“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应该还来得及吧祁董。”祁淮一改平时和祁廷韫张扬跋扈的样子。
那一屋子的人顺势抬头,看到祁淮时有不少人变了脸色,其中刚才说话的那两人瞬间就挂了脸,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复杂晦暗。
祁廷韫没想到祁淮真的会来,他抬眸见怔愣一瞬,最后点了点头,示意祁淮坐在他留出来的右面第一个位置上。
“这次会议结束后,关于素裳这次和艺术家余覃鸣的合作就由祁淮来负责,剩下的合作进展等我出院再说。”
祁淮一来,祁廷韫的底气也足了,会议室里的局势也完全扭转了,刚才那两位大股东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似的一言难尽。
“戴叔张叔,我爸住院这段时间就要麻烦您了,我这还有不少不懂的业务,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我去问您。”这语气,哪有半点的客气。
“行,小淮,你也是刚来,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明明气得要死,又要赔着笑说会尽力帮衬,其实背地里牙都快咬碎了。
散会之后,祁淮难得被迫留下,他坐在祁廷韫旁边看了一眼他那病态的脸,还是多了一嘴:“你什么时候回医院,别死在这儿,正好衬了他们的意,到时候抢着给你收尸。”
“你个混小子!”祁廷韫气得拍了下桌子,不过好在祁淮今天来了,他没有出糗。
“先走了。”祁淮说着就要起身。
他人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突然听身后的祁廷韫突然道:“余覃鸣有一个女儿,还不错,这周给你们俩见一面,工作的事不急,可以放几天。”
第126章 他要订婚了??
“余覃鸣有一个女儿,还不错,这周给你们俩见一面,工作的事不急。”
祁淮眉目间神情变了变,冷漠道:“合作没谈拢?”
坐在主位上的祁廷韫指尖轻颤,莫名其妙发起火来:“合作谈不谈拢,和你去见他女儿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真想和男人过一辈子,你发什么疯!”
两人之间本就紧绷的父子关系因为这样一句话又开始分崩离析,祁淮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站在祁廷韫身前,挡住了落地窗的阳光,那脸上的阴翳让祁廷韫心没由来地颤了颤。
“所以,和一群不一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就是祁董觉得正确的人生了是吗?”祁淮语气的狠毒,是祁廷韫从没听过的。
“你再说一遍!”
祁廷韫气红了脸,他猛地站起来,手术刀口的地方疼得眼前发黑。
从医院出来完全是硬挺着,还好创口不大,可此刻这一个动作却让祁廷韫清楚地感觉自己那里似乎又有血流出来。
“祁董还是快点去医院更好,我不想让妈在天上遇见你,妈应该也不愿意。”祁淮扫了祁廷韫那侧腰,面色丝毫未改,手放进口袋里,利落错身走向门口。
祁廷韫握紧拳头,除了伤口上的疼,他渐渐感觉胸口那里像是也被牵扯到了,丝丝缕缕绵绵不休的疼着。
刚才祁淮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清楚看到对方眉骨上那一道疤痕。
是小时候被自己用皮带打,金属的皮带头不小心划过那眉尾,当时流了很多血,祁淮却硬是没哭,那个时候他也没有陪。
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愧疚的情感,在他心底深处暗暗滋生,可惜他也知道,此时的愧疚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祁淮要离开的这几秒钟里,祁廷韫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最终都回到现实。
他沉声,语气却不似刚才:“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你必须去见,不然出国的事就别想了!”
门口的祁淮停下脚步,握住门把的手收紧到指节泛白,额头青筋凸显,他紧咬着后槽牙,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推门而去。
冷空气从门缝借机灌进来,祁廷韫打了个哆嗦,瘫坐在椅子上没多久,还没给李进打电话,那人已经敲门而入了。
“祁董,我们是不是该回医院了。”李进推着轮椅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会议结束了?”祁廷韫扭过头问。
李进年纪大了,跟在祁廷韫身边也挺长时间,真话假话说出口也没人能分辨,他面色平静道:
“我在市场部坐了一会,看他们总监回去,我也就过来了。”
“……这样啊。”祁廷韫难得的反应有些迟钝,他应该是真的老了,年轻时那种狠劲,好像随着这次手术的那个肿瘤一起切掉了。
“那就回医院吧,我累了。”
……
祁淮回到自己车上,火无处发泄,只能憋进心里,开着车在黎市的外环兜了两圈,却愈发矛盾,转弯时像是树林里突然飞出来一只黑猫,直接往他的车头上冲。
思绪被牵扯回来,祁淮猛地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
猫是躲过去了,车身却在这狭窄的小巷里失控了,好在祁淮临时反应能力还不错,调转车头时,躲开了周围路上停着的车,车身擦着路边护栏而过,车身猛地撞了一下,方向盘里的安全气囊弹出来才停下。
这突如其来的撞让祁淮毫无准备,有那么一瞬间,祁淮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耳鸣的刺啦声就像是坏掉的老式电视机,牵扯得头都疼。
脸颊上有什么温热的流了下来,祁淮在方向盘上趴着头昏昏沉沉。
副驾驶上的手机铃声不断响着,他努力睁开眼,撑着刺痛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拿起手机没看一眼就接通了。
“小淮啊,明天和余覃鸣女儿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都发给你了,别迟到啊。”是祁廷韫助理李进打来的电话。
祁淮脑袋昏昏沉沉,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手心里尽是血迹。
估计是眉骨那里撞破了,祁淮蹙眉感觉到疼了,却没当回事,好在这条小路上几乎没什么车。
“出车祸了明天去不了,正式谈合作约的是哪一天?”
“车祸?你撞了?现在什么情况,严重吗?”
李进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隐约听到了祁廷韫的声音,祁淮自嘲一笑,现在撞了脑子,开始出现幻听了吗。
“只是流了点血,明天见不了面。”祁淮单手从车里翻出纸抽,不怕疼似的在伤口上擦拭。
对面沉默了,祁淮也不急,只是静静等着,要是祁廷韫再让他去相亲,他就打算做出一场真的车祸出来。
到时候躺在床上,谁还能来威胁他去见什么设计师的女儿。
管他谁的女儿,他只想安静去放自己的小羊。
“明天不用你去了,具体时间我会和你说,这段时间你不用想着出国。”
手机里传来的是祁廷韫的声音,祁淮一怔,还不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了。
祁廷韫这种态度,倒是让祁淮有些惊讶,想起小时候那次被打破眉骨,第二天就要被逼着上格斗课,这次还像个人说出来的话。
眉骨上的伤口似乎不浅,祁淮自己处理不了,便直接去了附近的医院,被告知要缝针。
坐在病床上时,祁淮拍了一张满是血的纱布和周围的医疗器械,发给了白应榆。
[Q:出车祸了,又要缝针。]
祁淮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对方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失落,却还是不死心似的。
[Q: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还是没有回复,祁淮在医生打麻药的时候没忍住哼了一声,等到麻药劲上来,那聊天对话框里也还是只有他自己消息。
祁淮盯着看了一会,直到手机自动息屏,彻底黑下去只能看到他自己的脸。
那眉骨上的伤就是当年被祁廷韫打伤的地方,此刻重新覆盖了新的伤,祁淮也和那个总被祁廷韫掌控的孩子一样的自己说了再见。
……
祁淮终究躲不过去谈合作,具体和余覃鸣谈合作的时间就定在周五的晚上,祁廷韫在医院,只剩下祁淮和李进两个人一起去了酒店。
刚一打开包间的门,祁淮就看到那包间里设计师余覃鸣,一身中式服装,看着有四十出头,旁边坐着一个相貌一半的女孩,波浪大卷,安静坐在余覃鸣身边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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