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掠星欲言又止,他把餐盒放到一边,也蹲了下来:“我看看。”
在后卫疑惑的目光下,沈掠星把后卫拆了个小缝的包装袋打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羽绒背心和羊绒毛衣。
“我拿走可以吗?”沈掠星没再犹豫,直直盯着愣住的后卫。
“啊?”
沈掠星点头:“我会把标拆掉。”
“你是球迷?”后卫第一反应是这个:“你要队衣直接去球队商城下单啊,都是最新款,这些都老的,过时了......”
“不是......”沈掠星觉得自己挺厚脸皮了,但对于想拿人家要扔掉的衣服穿还是难以启齿,就在他一鼓作气准备直抒心臆时,宿延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午餐到了?”宿延打断两人的交流,很快走到了眼前。
“你偷懒去了吧?”后卫一脸笃定。
“对。”没想到宿延脸不红气不喘地承认了:“没想到你们效率这么低,我都溜快一小时了还没清好。”
宿延这话一出,还在仓库的几个队员立马不干了:“来来来!我们也撂挑子,让他一人干!”
几个队员气势汹汹地走出来,闹哄哄把宿延架进了仓库,宿延被夹击在道德和武力的双重攻击下压根招架不住,只好答应几人剩下的东西由自己来清。
不一会儿,其他的队员便雄赳赳气昂昂提着午餐去休息室了,仓库这边只剩一个宿延、以及还站在走廊里的沈掠星。
“你怎么还不走?”宿延看向沈掠星:“是不是看我可怜要跟我一起清仓库?”
“可以。”沈掠星爽快地走进来:“我帮你清完了能拿点要扔掉的东西走吗?”
宿延按捺住计谋得逞的得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行啊,你要拿什么?”
沈掠星立马上手清理,动作利索又干练:“清完再说,现在还不确定。”
说不定还能清到更多衣服,沈掠星知道自己这是在占小便宜,但他请完宿延吃饭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可A市的冬天特别冷,他现在都有点受不了了。
“以后你们橄榄球队的叫跑腿我都不收钱。”
沈掠星收到一半突然说,宿延看向正站在椅子上清货架最高层东西的人,下意识便走过去:“行,你下来,站椅子上不安全,这层我清。”
沈掠星看了眼宿延:“站椅子方便,而且我一米八,没比你矮多少。”
“那也不安全。”宿延只是不太喜欢看到沈掠星这样为了那几件衣服过于卖力地干活,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再不下来我抗了?”
下一秒,沈掠星“咻~”地跳下椅子,对上次宿延强盗般把自己扛了二里地的画面还有阴影。
“清得差不多了,你去帮我找个垃圾车吧,这楼后门就有。”宿延道。
沈掠星防备地点点头,转身出去找垃圾车,回来的时候宿延已经把所有要扔的东西堆到门口,而最上方的几个服装包装袋尤其明显。
沈掠星怪怪地看了宿延一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那不对也只是一瞬之间,不多时他便专注挑起了衣服,沈掠星衣服挑得很快,他找到两件羽绒服、两套背心和毛衣,足够他度过一个冬天、不,好几个冬天。
直到回到宿舍拆了那些衣服的包装袋,看到衣服全貌后沈掠星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中午那一闪而过的不对劲直觉来自于哪里。
他带走的所有衣服,无论是队服还是训练服,上面精致刺绣绣的数字通通是12!
正是南墨橄榄球队那位缺德四分卫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捡垃圾也只能捡我的!
第17章 只是喜欢捡垃圾
晚上,宿延刚进宿舍门就发现沈掠星拿着小剪刀在拆衣服上的标,以及12的号码牌......
沈掠星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低下头继续拆。
“拆标就行了,拆号码没必要。”宿延嘟哝着绕到沈掠星对面坐下,一脸不舍。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拿回来的衣服都是你的号码吗?”沈掠星边拆边问,语气随意。
宿延一时失语,他解释不清,起身想溜去浴室逃避。
“想给衣服可以直接给,我不会不要。”
沈掠星平静地戳穿宿延导了一天的戏,接着抬头看向已经溜到浴室门前的宿延:“我自尊心没那么强、更不会不领情。”
宿延的脚步顿住,他喉结滚了下:“之前帮你忙给你东西你都拒绝得挺干脆的。”
“那是我不需要,而且...”沈掠星停下手里的动作:“总之这和之前不一样。”
“是吗?”宿延扭头回来又坐过去:“往年的球队围巾和帽子,你要吗?”
这些配饰的队员号码直接是印花印上去的,拆不掉。
“要。”沈掠星眼睫很轻地颤了下:“如果正好是要扔掉的,可以给我。”
宿延和人对视,爽快地“嗯”了声:“我明天带给你。”
“谢谢。”沈掠星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继续拆标,其实自尊心还是有的,但比起他害怕的、受冻的冬季,都不算什么。
宿延站那看了会儿沈掠星,忽然问:“你们明天是不是月考啊?”
高考班每个月下旬都要月考。
沈掠星一愣:“对,你怎么知道?”
“要月考了还在这做手工?赶紧复习去!”宿延语气突然凶起来,有一瞬间很像沈微蓝。
沈掠星微微一愕,虽然不知道宿延为什么突然管起了这个,但他这几天也确实没怎么好好看书。
于是沈掠星放下拆到一半的衣服和小剪刀,在宿延的逼视下回卧室看书去了。
月考考了两天,沈掠星穿了印有数字12的羽绒服两天,月考一结束沈掠星就回宿舍想继续拆数字,结果翻箱倒柜都找不到自己的小剪刀了。
“是你藏起来了吗?”沈掠星转向宿延,宿延边吃着沈微蓝买回来的肉干、边事不关己地围观沈掠星满屋子找小剪刀,然后摇摇头,在沈掠星狐疑的注视下,他开口:“没藏。”
下一秒,他又拆开一袋肉干继续补充:“扔了。”
“......不是说不能随便穿不拆标的队服吗?”
“你穿没事。”宿延道:“就说我送的。”
“你不是霸凌我么?”沈掠星逻辑很严谨,现在在南墨众人看来,他还是被宿延欺负的那个。
“对啊,你被揍完就当了我小弟,这些是给我当小弟的见面礼,不行?”宿延十分逻辑自洽。
沈掠星不说话了,目光复杂地看着宿延,几秒后才开口:“你是不是真干过这事?”
宿延一时凌乱起来:“当然没有!我团结友爱全校第一好吗?!”
宿延说着都委屈起来:“那群队员天天喊我太子爷,你见过哪个太子爷能被队员塞进仓库打扫卫生的?”
沈掠星觉得这理由也说得通,便点点头:“好,那我不拆标了。”
宿延表情明快起来:“这才对嘛,万一把衣服拆破了多不好。”
其实今天沈掠星穿这件羽绒服上学的时候就有同学看到了,这件衣服的标他拆了一半,但熟悉南墨橄榄球队的人还是一眼看出来。
沈掠星解释说是自己从他们扔掉的垃圾包里捡的,后来恰好看到周豫,拉着周豫聊沈志强,才把这事儿混过去。
周豫答应晚上回家给沈掠星发狗的照片,但一直到现在还没发。
夜里,沈掠星又提醒了周豫一遍,但他可能休息了,没有回消息。
沈掠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想周豫早晚会发的,但一直到周五下午,他在学校里都没有遇上周豫,而微信里周豫每次都说会发、或他会催一下保姆,但一直没发。
沈掠星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去周豫的教室找他,结果他的同学说他周五没上学,不知道去哪儿了。
从父母去世开始,沈掠星对某些危险或不幸就有了极强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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