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延喉结猛地滚动,死死盯着沈掠星:“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咯。”沈掠星撇嘴,又夹起一筷子秋葵吃起来,丝毫没觉得自己已经快把人撩疯了。
“沈掠星你等着。”宿延牙根发痒,几块牛肉一口气吞进去嚼起来。
宿延认为沈掠星在挑衅自己,但沈掠星觉得自己只是给了宿延一个承诺,好让他不至于每天都...要做某件事。
但橄榄球队回来之后宿延稍微好了些,他白天训练强度很猛,晚上继续在室内训练,有时候回得比沈掠星都要晚。
很快便到了南墨橄榄球队第一场亚洲预选赛的日子,比赛在A市奥体中心举行,距离南墨有些距离,南墨橄榄球队的队员提前一天住在附近酒店。
比赛日是个周六,宿延把门票和联络人提前给沈掠星安排好,沈掠星答应他一定会去看。
第一场亚洲预选赛尤其重要,NEP和NYG的教练也会在现场,NEP是宿延的首选队伍,所以这一场比赛他必须全力发挥。
但天有不测风云,入春后雨水便断断续续停不下来,奥体中心的橄榄球场没有防雨设施,他们需要在雨中打完这场比赛。
沈掠星上午的自习结束后便收拾好东西前往奥体中心,撑的伞是宿延放在宿舍的,南墨橄榄球队的联名雨伞。
沈掠星转了两趟地铁到了奥体,他来得早,抵达的人还不多,但路上依稀能看到三五成群穿着印有南墨橄榄球队logo的球迷。
沈掠星混在进场的人群里,步伐放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球衣上的号码。
有一半的球迷身上的号码都是12,男女老少都有,他们边走边讨论南墨今天比赛的战术、又猜测宿延今天能拿多少分。
沈掠星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觉得骄傲、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暗自快乐。
沈掠星掏出手机,准备给宿延发个消息,那句“宿延,你的球迷好多,我已经到检票口了。”刚输入一半,消息框上就忽然弹出一个语音通话。
来自李子萱。
沈掠星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他停下步子,望着前方喧嚣的检票口,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安静角落接起了电话。
“喂,萱萱?”
“星星哥!”李子萱很小声,仔细听声线中微微颤抖:“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沈掠星目光猛然收紧,他转头看了眼显示着“开赛倒计时:2h09min21s”的LED大屏,然后转过身,朝路口跑去:“你现在在哪?别慌,我去找你。”
李子萱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在万欣区...”
万欣区算是A市的远郊了,过去至少一个小时的路程。
沈掠星眉头拧得更紧,但他很快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继续和李子萱保持通话:“好,你别怕,报警了吗?”
“报了的,但警察还没来,星星哥他们离我越来越近了!”李子萱那边传来风声,她似乎跑了起来。
“好,你千万不要挂电话,跟我说你现在具体位置。”沈掠星道,他让司机朝万欣区开,面容紧绷地确认李子萱的位置。
李泰年前的伤还在养,腿并没有好全,沈掠星内心愧疚,之前便跟李子萱说好,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先找他,让李泰好好养着,别让他再操心。
沈掠星再三让司机加快速度,四十分钟后,司机终于抵达李子萱所说的位置,那是万欣的一家已经停业的步行街商场,不知道李子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什么人会跟踪她。
“我到了。”沈掠星一下车便冲进雨里,对着手机道,李子萱没有立刻回复,沈掠星知道她是在找地方躲,一边等着一边进入那条错综复杂的步行街。
“砰!”那边忽然传来刺耳的碰撞声,然后是李子萱隔着一段距离的声音:“啊!”
紧接着是更加错杂慌乱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但是没有刚刚一直能听到的近在咫尺的雨声了,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室内。
沈掠星神色僵凝地站在露天步行街内,目色锐利地打量着这座建筑,大部分地方都是露天的,沈掠星敏锐地朝步行街后方跑去,果然在三百米开外的尽头看到一个巨大的仓库。
仓库一半的门掉了下来,应该也废弃了一段时间,里面没有灯,黑黢黢的,适合躲藏。
沈掠星毫不犹豫进了仓库,然后他放轻呼吸,脚步却越来越快。
有隐隐的声音传来,但仓库太大,回音强烈,一时很难听清是哪个方向的声音。
沈掠星看了眼自己和李子萱通话中的界面,果断按了挂断,再重新打过去。
刚刚李子萱的手机应该已经掉到了某个地方,所以这个时候拨打电话,即便引起了那几个跟踪人的注意也不要紧。
很快,沈掠星听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铃声,确认方位后他朝那个方向慢慢走去,过去的路上他随手捡了两个武器,一柄生锈的扳手、以及一根金属棍子。
沈掠星将扳手放在口袋里,棍子紧紧抓在手上,慢慢接近铃声的方向。
楼梯拐角有隐隐的光亮,李子萱的手机屏幕朝上,正显示着:掠星哥邀请你语音通话。
那是个铁制楼梯,楼梯间的空隙很大,李子萱应该是在这里被绊倒了。
沈掠星捡起她的手机,脚步愈发轻地循着楼梯上楼。
这时一点声音都没了,脚步声、人声都没有了,只有窗外风雨声刮动着彩钢瓦仓库的声音。
二楼不是一楼那种开放式的仓库,而是一间一间的存储仓库,走廊里有很小的玻璃窗,但窗外天光被阴雨遮挡,几乎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沈掠星将两部手机都开了静音,揣进兜里,他贴着走廊的墙壁,一间仓库一间仓库检查着。
前三间仓库里空空如也,等沈掠星准备查看第四间仓库时,从走廊尾端传来沉闷的男声:“抓到了,就这么带回去是不是?”
沈掠星脚步一顿,立马钻进第四间仓库,藏进了门后。
“对啊,带回去。”另一个声音有些细的男人说。
“妈的,抓个小孩儿都这么费劲,跑这破地方来。”刚刚那个人又说。
“别废话了,人弄晕,别让她挣扎,否则不好带。”这时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之后这几人又对话了几句,可以推测出共有三个人。
而三人讲话的间隙里,沈掠星听到了李子萱很小的挣扎声,大约是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先去找找有没有绳子。”这时第一个男人又说。
沈掠星屏住呼吸,脚步声近了。
然后他看到这间仓库角落里有一堆麻绳、麻绳旁边还扔着一根生锈的锁条。
沈掠星神色冷下来,目色愈发淡了,像是正做好了某种视死如归的准备,将自己所有的杂念卸下,浑身上下只剩凛冽的杀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这间仓库门口。
沈掠星站在门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走进来的背影,这人个子和自己差不多,但大约锻炼过,看起来挺壮实。
那根金属棍子被摆在地上,沈掠星手中紧紧攥着那根生了锈的锁条。
“你比我强壮太多了,我根本反抗不了你。”某个暧昧的夜晚,沈掠星有些气馁地说。
宿延将人牢牢桎梏着:“要不要教你?”
“教我?”沈掠星狐疑地看着他。
宿延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金属水杯:“如果以后遇到比你强壮的人,你可以挑选一个足够有把握的武器,比如水杯、或者水杯的背带,根据你们当时的位置,对那个人进行伤害最大化的攻击。”
“你让我用水杯砸你吗?”沈掠星好笑地问。
“砸的话控制不好力度和角度容易失手,可以用背带勒我试试,只要你舍得。”宿延得寸进尺道。
沈掠星当然舍不得,但他记住了宿延那晚教给他的很多防身以及攻击要领。
沈掠星将绳子放得离自己更近了些,那男人走到那堆绳子前便弯下腰去捡,在他的手触到麻绳的那瞬间,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便被一根粗大的锁链死死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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