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汉堡补给我。”宿延不再绕圈,拉住人道:“你本来就是买给我的。”
被人抓住的沈掠星习惯性想动粗,但想想自己肯定打不过宿延,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放开我!”
宿延见沈掠星反应强烈,很快松了手,不再试探,而是无辜道:“好吧,如果是我猜错了,对不起。”
沈掠星:......
“没事,你去上晚自习吧,我去餐厅看看还有什么剩的。”宿延抓着自己的头盔,沮丧地转过身,背影落寞。
“烦死了。”沈掠星的嘟哝声很轻地响起,宿延回过头,刚准备继续道歉,沈掠星就跟了上来,直视前方道:“没有的话你就吃三明治或者热狗。”
空气停顿了三秒,三秒后,宿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所以真是买给我的,对吧?”
沈掠星不说话。
“但三明治和热狗挺便宜的,和大胖汉堡比起来有点亏。”宿延斤斤计较。
“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买一周三明治?”宿延提议:“这样你补上了你完整的心意,我晚饭也能省一笔钱。”
沈掠星觉得可笑,讲话也不客气起来:“你富二代还是我富二代?”
宿延摇摇头:“谁爱是谁是,反正我不是。”
沈掠星刚想嘲讽他为了三明治连身份都不承认了,宿延便从容不迫地补充:“我是富五代,你不是知道么。”
第5章 他吃了我四包面
在餐厅给富五代买了三明治之后两人便回了宿舍。
沈掠星要先吃个晚饭、再去遛狗,然后再回教室上晚自习。
宿延洗完澡出来时沈掠星刚掀开自己的单人小锅,泡面汤咕咚咕咚冒着热气,里面的鸡蛋也圆鼓鼓得诱人。
沈掠星看了眼停住脚步的宿延,低下头兀自吃面。
宿延的三明治在回来的路上就吃掉了,他那么大训练量的人,一个三明治压根不够。
“你晚自习几点开始?”宿延穿好衣服后,走到客厅里,假装闲聊般问沈掠星。
“六点。”沈掠星咬了一口鸡蛋,他大概能留二十分钟遛狗。
“时间挺紧。”宿延坐到沙发上,眼睛直勾勾望着沈掠星那锅面:“我晚上没事,帮你遛狗吧。”
“不用。”沈掠星捞起一筷子面条,热乎乎地塞进嘴里。
宿延喉结滚了下,没再说话,沈掠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澄净:“你想吃是吧?”
宿延嘴角抿了下,婉转道:“你要是吃不下的话,我可以帮忙。”
沈掠星又低下头,边吃边含糊回答:“吃得下。”
甚至不够。
宿延张了张嘴“......那你”,说了两个字又憋住,下定决心诚实地开口:“我也想吃。”
沈掠星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他朝冰箱抬了抬下巴:“泡面鸡蛋香肠都在里面,等我吃完,把锅洗了给你用。”
“好,谢谢。”宿延藏不住开朗,他又看了眼阳台上的狗:“沈志强应该是大型犬,一次遛十几分钟不够,待会儿你吃了面去上晚自习,我遛它。”
时间是不太够了,晚自习虽然六点开始,但前面的二十分钟晚读沈掠星赶不上,今天英语老师要默写,他去不了就只能明天上午去老师办公室默。
见沈掠星态度松动,宿延顺手拉开阳台门,沈志强飞快地跑过来,宿延一招呼,便热情地跑到宿延脚下绕圈。
“就当是感谢你请我吃面。”宿延摸着沈志强的头说。
沈掠星思忖片刻,点点头放下筷子起身:“好,我去洗锅。”
洗好锅后沈掠星帮宿延把面条鸡蛋和香肠都下好,教会宿延锅的用法才离开去上晚自习。
晚自习加上课间快三个小时,这天晚上高考班考了试,沈掠星解题解得晕头转向,晚上九点半前到了宿舍,打开门时,客厅里的景象让他觉得自己考试考出了幻觉、遇到了鬼打墙。
宿延正坐在自己傍晚吃泡面的小桌板前,一手筷子一手锅,低头夹起一筷面条吞下。
宿延太大只了,他坐在那小桌板前显得特别违和,这让沈掠星更觉迷幻。
沈掠星心悸地停住脚步,从六点......吃到现在...吗?
狗呢?还没遛啊?
宿延听到声音后转头,冲沈掠星笑了下:“你饿了吗?我给你下一包。”
“......没。”沈掠星踏进屋子,恢复理智后试探着问:“你这是又饿了吃的第二包?”
宿延摇头:“第三包和第四包。”
遛了一小时狗回来饿了,吃了第二包;吃完后楼下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多小时,又饿了。
沈掠星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语气却冷静得过分:“吃这么多啦?”
“嗯。”宿延抬起锅给沈掠星展示:“你这锅其实不小,可以两包一起下。”宿延说着又低头炫了一口。
我需要你告诉我?我锅再大一点你是不是要三包一起下?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笑起来。
这个时候的沈掠星没再说什么,只是控制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路过正大快朵颐的宿延,步子虚浮地走进卧室。
沈掠星洗完澡出来宿延终于吃完了,锅和筷子也都洗好被摆在原本的位置上,沈掠星不忍心去看冰箱,扭过头又回了卧室。
然后他听到了宿延进浴室的声音,大约是要再洗把澡。
正整理衣服的沈掠星手猛地一顿,洗完出来不会又饿了吧?!
浴室的水声在沈掠星的担忧中停了,很快,宿延进了卧室,没再去客厅动锅,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沈掠星松了口气。
“咔哒”一声,余光里,宿延把他戴了一下午的手表搁在了床头柜上,昨天没见宿延戴,大约是他们训练时才会用到这表。
“这是你们队里标配的手表吗?”沈掠星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宿延点头:“追踪状态用的。”
是宿家资助的电子研究所为南墨橄榄球队特制的。
“怎么充电?”沈掠星问得跳跃,一般人接下来问的基本是性能和玩法,他却问充电。
宿延看了他一眼:“无线充。”
说着,宿延把抽屉里的无线充电桩拿出来,手表背面吸住充电桩,表面立刻显示正在充电的状态。
“没有有线的吗?”沈掠星拉开自己的被子坐进去,语气轻了些。
“嗯。”宿延声音也放缓,他眸色渐深,在温煦的灯光下柔和地看着沈掠星:“是研究所定制的手表,这两年做出来的都是无线款。”
沈掠星点点头,没再说话,灯光将他长翘的睫毛映在眼下,点头的瞬间,似乎透着股无名的失意。
“怎么了?”宿延低声发问,沈掠星没有立刻回答,于是他缓慢地提出猜测:“你想了解他们以前研发的有线款?”
沈掠星目光闪了闪,嘴角绷得有些僵硬,但在这种莫名让人感到安全又平静的环境里,还是点了一下头,他说:“我有一块。”
窗外梧桐树梢,似乎有片树叶正摇摇欲坠。秋风微起,那泛黄的秋叶梗“咔哒”一声脱离树梢,顺着风朝远方旋去。
宿延的神色隐约郑重起来,他拿过水杯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时,听到沈掠星更轻的声音:“但是坏了。”
不知道是充电器坏了、还是手表本身坏了。
总是充不了电、于是也开不了机。
“这样。”宿延深凝的情绪似乎被什么用力冲淡,他忽然想下床,带着沈志强下去,再围着操场疯跑两圈,纾解此刻剧烈涌动的情绪。
“研究所会有人定期来维护我们的手表,下一次他们来,我喊上你?”宿延定定注视着沈掠星,问他。
沈掠星已经躺下了,无法看到宿延此刻过于认真的模样。
窗外风大了起来,树叶沙沙作响,有枝桠的倒影在卧室窗上晃来晃去,如同徘徊不定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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