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纠结了,他选不出来,一个电话把前队友摇来。
桑朔是五人男团出道,解散后他走了唱跳加演戏的赛道,队友两人退圈,一人转综艺,还有一个人走的是唱作人赛道。
成立了个人创作团队,是歌比人红的类型,之前也给桑朔操刀过专辑,在这方面更专业。
林子越来了,听了:“你准备选那首?”
桑朔:“这不是来问你意见吗?”
林子越说:“你先把Spring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桑朔警惕道:“你要干嘛?”
林子越:“你不要的歌,我都买了。”
“你滚啊!!!”
桑朔怒了。
推是不可能推的,郁寻春收他一百万一首,能收林子越一百万一首吗!
要是林子越真的按市价从郁寻春手里买了歌,桑朔真的会破防,他会立刻马上和林子越绝交!
郁寻春他就是故意的!
桑朔更恨了。
他纠结了三天,选了最不能割舍的四首歌,并且不情不愿给郁寻春发了消息:[我打算发一张迷你专辑,你要不要参与制作?]
说完他坐立难安,抓耳挠腮,反复看手机也没等到郁寻春回复,掐着两分钟的时间把消息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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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朔发消息的时候,郁寻春正在商场的户外用品专卖店里,听导购给他介绍两款帐篷的不同。
过两天郁寻春要去山上露营,宴青川邀请他的,说是有场猎户座流星雨,问他想不想去看。
郁寻春还没看过流星雨呢,有些期待和好奇,按照宴青川列给他的清单来采购露营需要的东西。
主要是买他自己的,宴青川好像经常露营,装备齐全。
结账时,他才有空看一眼手机,也没在意桑朔撤回了什么,见他选了四首歌,就回了俩字:[加钱。]
他一路开回家,倒车入库后并没有将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下来,今天出去宴青川特地让他开了他的越野,回头露营也是这辆车,方便。
郁寻春回家,发了条微博通知粉丝原定的直播要推迟。
结果一刷新,评论里都在问他一首歌真的卖桑朔一百万吗。
郁寻春微微挑眉,看了眼热搜——
#桑朔花百万追星#
#Spring一首歌一百万#
这一类词条的热搜挂在前排,都是热门。
点进去看是一个营销号的爆料,也没有直接说桑朔和Spring这两个名字,只是说某个最近狂追白月光的明星,和某小众圈回归的大佬,跟直接点他俩名也没差。
说得绘声绘色,评论里也有水军在带节奏,质疑郁寻春的,骂桑朔追星也脑残的,还有各方维护的,反正热闹得很。
郁寻春快速翻看了一下,就退出了微博。
他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毕竟这件事爆出去,得利的人只有郁寻春和桑朔两个人。
娱乐圈里就是这样,网友看到的,和背后实际的,大不相同。
以前郁寻春也和网友一样,只能看到别人让他看到的东西。
他并不在意桑朔如何炒作,也不关心自己因此陷入了负面言论之中,微博一关,别人说什么他都看不见听不着。
他只管写好自己的歌,以及,去露营,看流星雨。
郁寻春还特地去租了一套声音采集的装备,有时间的话,他想去听一听大自然的声音。
风拂过草地和刮过树叶的声音是不同的,急流、潮汐,春夏秋冬不同季节的水的声音也不同,郁寻春想好好听一听。
说是露营,实则更像一次短途旅行,扣除消耗在路上的时间外,一共计划要在外待上三天。
露营地在高原,除了流星雨当夜,其余时间并不睡帐篷,而是计划住在附近的小村上。
那是一个少数民族村落,郁寻春打算去采采风。
为了这一趟四天三夜的旅行,不管是他还是宴青川都在加班加点处理手里的工作,腾出时间。
出发前一周,他们就开始为防止高反做准备。
正式出发前,宴青川提前将越野车托运了过去,两人搭飞机入川,然后再开车过去。
下飞机时,宴青川还问郁寻春要不要在本地吃一吃,或许比他们上次吃的更正宗的火锅。
郁寻春拒绝了。
“你不是说还有朋友吗?”
今天开车的是宴青川,两人说好了一人负责去一人负责回,郁寻春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
“约的露营地,他们就一天时间,估计明早就要走。”
“唔……”郁寻春困了。
“睡吧,还有好几个小时。”宴青川伸手将音乐声调小。
“不用,开车犯困,我陪你聊天。”郁寻春又把音乐声放大了。
话是这样说,但没聊上几句,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郁寻春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熟,下意识往旁边一侧脸,宴青川并不在座位上,他身上盖着厚毛毯,车上的暖风也开着,很暖和,郁寻春往毛毯里缩了缩,唯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往窗外望去。
夜空晴朗,繁星闪烁,远处扎着帐篷亮着灯,天幕下五六个人围坐在一张桌边,桌上摆着食物,旁边还有人支了个烤架烧烤。
仔细一看翻烤串的人是宴青川。
其他脸生的大概是他朋友,有一个好像馋的不行,凑在他旁边偷吃,根本没等端上桌就消灭个干净,被一个女生追着打。
离得有点远,又关着窗户,郁寻春听不见声音,但光看这幅画面也是热闹的,充满了烟火气。
他静静看了许久,久到宴青川过来拿东西发现他醒了:“我吵醒你了?”
郁寻春摇头:“怎么不叫我?”
宴青川笑:“叫你干活?”
郁寻春点头。
“现在也不迟,你去把烧烤都消灭掉。”宴青川将羽绒服内胆和冲锋衣递给他。
郁寻春穿上,下车还是被寒风刮得脸疼。
十月,高原上已经很冷了。
这个地方好像是专门的露营地,周围全是帐篷,还有不少人早早架好了相机,风裹着乱糟糟的人声往他耳朵里钻。
郁寻春将衣领拉到最顶,扣着帽子,小脸缩在里面挡风。
宴青川还是一眼看到了他亮晶晶的眼睛:“这么开心?”
郁寻春重重点头:“这是我第二次来高原。”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吧,当时是我第一次拿到正式的配角角色,拍一部古装,剧组实地取景,去的地方海拔五千多,景色特别壮观,雪沉甸甸地坠在树梢上,太阳升起的时候,雪是金色的!而且还有松鼠。”
他很开心,身边有人倾听,话也多了起来。
或许连郁寻春自己都没发现,他越来越愿意给宴青川分享这些琐碎的细节,说到松鼠的时候伸手比划了两下。
“特别可爱。”他强调。
“的确可爱。”宴青川附和,又问,“那你们拍了几天?”
“其实也没拍太久,海拔太高了,很多人的身体都撑不住。”
“那你呢?”
“我也有点高反,四千米还行五千多是真的有些高,不过我比组里其他人好多了,而且因为没两天导演也倒下了,后面就换了个海拔两千多的地方继续拍的。
“雪不多,但冰棱挂在树梢上被阳光穿过时也很好看。”
宴青川勾着郁寻春的脖子,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脑袋也歪在郁寻春头顶:“真可惜这趟没下雪,不然就可以和你一起看雪景了。”
郁寻春一愣,心里就跟被人拿着小锤子敲了一下似的。
他当时也是想,这么美的景色,要是有人和他一起看就好了。
一下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嗓子涩得发紧。
好半晌他才猛地一矮身:“你重死了!”
猝然失去支撑的宴青川趔趄了一下,抬眼时郁寻春奔着人群跑过去,宴青川连忙:“你别跑,小心高——”
原反应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呢,前面郁寻春已经撑着膝盖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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