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Raven给我的,”白晓阳笑着躲开他的吻,“等一下,听我说。Raven给我批了个新的企划。”
“嗯?”
“嗯!毕业后我不需要再考试,可以直接进他的组。这是极其难得的机会,很珍贵。所以,”白晓阳和小森侑对视一眼,“我答应他了。”
先不说那个AI伪人导师居然会送花研给学生,段屿问,“你真要留校?”
“嗯,”白晓阳知道他怎么想的,伸出手碰了碰段屿的脸,温和道,“抱歉,没和你说一声,但我仔细想了想,果然,还是想继续学习下去。我总感觉……自己还能走得更远。”
因为段屿过去的事,在某一天忽然激发了白晓阳的灵感。
他一直以来都很憧憬小森侑的梦想,但那个时候光顾着沦落自己,从来也没往深里琢磨过。
【好医生的干涉比药品和爱都更有用更可靠,所以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好医生】
这让他想起段屿小的时候。虽然已经过去太久,那名心理医生也不过是拿钱办事,但她仍然将一个悬崖边上、濒临消逝的幼小灵魂拉了回来,巧合的是,她那个安抚人的巧方,在过去的某件事中,也间接地拯救了白晓阳。
他喜欢研究心理,能学好这门课,比别人幸运一些。既然擅长,那就是天赋,或许未来也可以拯救某个像当初的段屿一样——在绝境中苦苦挣扎的孩子。想到这里,白晓阳甚至会干劲十足地兴奋起来,未来可期。
“还有就是……”
“嗯。”
白晓阳有些不自在,小声地说,“就是,Raven的那个企划。”
“怎么了。”
白晓阳收回手,低着头,蚊子似的,“会……外派游学……我……可能会去英国待一年。”
“哎呦我的天啊。”文珊听了这话,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抱着花转身走了,深怕多待一秒就得再一次目睹某个人发癫疯,嘴里念叨着,“赶紧走赶紧走。”
季晨玮着急地跟了上去,“等……”
“但也只是一年,而且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的,”小森侑安抚着,试图表示理解,“我知道的,晓阳和我说过,你有比较严重的分离焦虑,但是这个也不是不能根治。一般来说,对于宠物的治……我是说对于患者的治疗手段,也是逐步脱敏克服,再加上主人的安……我的意思是患者家属的悉心安抚,是可以缓解,并且痊愈的。”
段屿挑起一边眉毛,“他是故意的吗?”
白晓阳说:“不是的。”
撒谎了,阿侑确实是故意的。
日本人抖起激灵来就这样,主要小森侑自己也觉得有趣又好笑。有时候一起聊课题晚了,电话就会一个又一个催过来,白晓阳又不忍心无视掉,每次都会接,解释之后挂了能消停一会儿,可是一个不留神再讨论过了时间,铃声又开始响个不停,这位来接白晓阳的时候小森侑偶尔也在,Ed那双凌厉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过来,就差没在脸上写满了威胁与抱怨。
所以小森侑时不时就会调侃白晓阳,但也不是真心笑话,更多的,是觉得这场恋爱他们两个谈得很可爱。
也有一点点变态。
白晓阳扯了扯段屿,“嗯……不可以吗?”
“不是说过吗。这么看着我,我什么都会答应的。”段屿问,“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这么做。”也太犯规了些。
“所以不可以吗,”白晓阳眨了眨眼,“只有一年……我还没去过英国呢,你也可以过来看我的,”又说,“我有好多好多想要和你一起去的地方。”
段屿淡淡地看着他,“白晓阳。”
“答应我吧,”白晓阳弯着眼睛,“段屿。”
小森侑悄悄地发出了呜哇的声音。
这种棉花糖似的语气,听得他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在心底用家乡话夸白晓阳厉害。
这不管是谁,都很难能招架得住吧。简直就是糖做成的项圈,不怪Ed分离焦虑永远都好不了……
也用不了几秒,段屿移开了视线,“好了,我知道了。”
白晓阳高兴地扑了过去,又被满满当当地抱在怀里。抬起头,甜蜜地接着吻,现在大抵是朋友之间玩熟了的缘故,以前碰一碰就赧然地想要躲起来,现在也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抱着段屿的脖子,直到心满意足后才舍得放开。
“恐怖如斯,”文珊抱着双臂,在窗边啧啧个不停,“好像偶尔也能理解段屿一点了,看发小谈恋爱谈得面目全非确实折腾人……我俩当初应该也给他添了不少堵。”
季晨玮想了想,当初他和文珊确定关系后还瞒着段屿,就怕这家伙调侃起人来又说一堆人不爱听的把人气死。后来某次偷偷约会的时候……正巧被段屿看见了,这家伙就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趴在花园露台上往下看,直到文珊一扭头才发现他。
季晨玮毛骨悚然的问他看了多久,段屿说从你们两个亲嘴开始他就在看了。
“你说这是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很珍贵。”
白晓阳点点头,“嗯。”
“既然这样,今天出去吃。”段屿关了灶台上的火,扯下了腰上围的布,对文珊说,“你上次说的那家,搜一下在哪。我请客。”
一听这话文珊就笑开了,她本来就不想吃段屿做的东西,虽然是她会喜欢的那种漂亮饭,但吃着没什么灵魂,而且很无聊。
“早说嘛,就等你这句,”她拉起小森侑,一边掏手机一边下楼,“没问题,既然这样要不要多叫几个朋友?乔琳又分手了,正找地方喝酒。”她想了想,数了几个熟人,又点道,“把Félix也喊上好了,这家伙最近出没越来越频繁……”
“别叫他!”
小森侑说话很少会这么大声,文珊意外地,“嗯?”
“那个……”他又低下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对不起,但是,不要……不要叫他,可以吗。”
“嗯嗯,可以啊,”文珊无可无不可,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笑着说,“不叫他!那个闷沉沉的性格,他来了也是一个人不言不语的干喝酒。没关系,我喊的都是熟悉的朋友,今天说不定会非常有意思。”她对段屿说,“人多点可以吧?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那地方超难约。”
“随意,”但段屿还是会问一下白晓阳的意见,“或者,也可以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白晓阳摇摇头。“要出去。”
他今天也很高兴,去酒柜取了前段时间订购的香槟,“好久没有一起聚会了,要喝酒的话,人多一点更好。”
段屿说:“带这个干什么,这是你给我买的。”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接过白晓阳手里的酒瓶,安置在木盒里装好。
“是为了庆祝才买的,这种时候怎么可以没有香槟,”白晓阳拉段屿的手,笑着将他带下了楼,想到什么,顿了顿,又转过身来,仰起头,在狭小的转角处,将段屿的衣领拉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好的。只给你买……唔。”
“……”
“我定好位置了!”文珊披上外套,高兴地喊了声钞能力万岁。她见楼上又没了动静,凑了过去,“……小羊?你们收拾好了吗?”
没一会儿,就见白晓阳急喘喘地下来,她担心道,“小心点,老房子楼梯陡,你别再摔……呃。”
“……”
眼瞅着段屿一脸气定神闲,还有白晓阳红扑扑的脸,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翻了个白眼,“你带小羊吧,季晨玮和阿侑坐我的车。”
文珊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一切,出去玩自然是期待又高兴,只不过忽然又停下,对段屿说,“我好像把什么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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