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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关系(92)

作者:杏酪 时间:2024-11-26 11:23:37 标签:暗恋 酸涩 HE 狗血

  “总是不顺遂,总是添麻烦,而且还是残疾。”白晓阳偏了偏头,要将耳朵悄悄地藏起来。声音落寞地悠远拉长,“觉得庆幸,所以才说幸亏——”

  门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段屿再听不见白晓阳的声音了,于是他推开了浴室的门。

  “白晓阳?”

  段屿轻轻地喊。

  “白晓阳。”

  【我找到妈妈了。】

  找到白晓阳了。

  紧闭的眼睛还带着泪痕,纤瘦的身体浸泡在逐渐褪凉的水中。

  身体是沉静的冷色调,水是他的夕阳。

  眼下也带着乌青,像一个疲惫了太久太久,终于能好好睡着,终于能好好睡一觉的人。在深夜打工回来后,在几小时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修改文章之后,白晓阳惬意地叹息,不堪重负地倒在床上;摘掉眼睛,闭着眼把脸往枕头上埋,蜷缩着身体裹紧被子,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也在他怀里,声嘶力竭地哭过之后,被准以难得的小憩。

  段屿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才发现地上散落着糖纸,是熟悉的巧克力,被吃掉了,只剩下棕色绿色白色的包装,吃了很多,所以有巧克力的香甜气息,和那抹血味交缠着甜在一起,弄脏了指尖和嘴唇,嘴角的伤痕旁沾着糖果污渍。

  段屿看着白晓阳。

  段屿看着自己。

  再一次坠入噩梦之中,又在想要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安慰自己醒来之后就会没事的瞬间,终于发现,这不是再是梦了。

  水面还是温热的,太阳在水里化成了橘调的粉色,白晓阳的身体软而无力,段屿轻柔地将他抱起来,捧在手里,像捧着一把游弋悄逝的光。

  就要这么随着涟漪流失在他掌心了,随着所有的苦痛所有的不幸,一起融化进下水道里去。

  那样坚决地想要离开,是因为什么呢,他又食言了,他不在白晓阳的身边,他让他等了好久。

  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发出那些讯息,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无望又无尽的等待中,忐忑不安地对他说。

  我也喜欢你

  割烂了手腕,看起来很深。无力垂下的时候还在丝丝缕缕地垂落红线,段屿伸出手,像当年那样,固执地,紧紧地捂住那个伤口。

  “没关系,”段屿怔怔地说,“没关系,这一次我抓住了。这一次来得及。”

  浴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身体被抱起来,能看见一张装裱着生日贺卡的相框沉落在水底,浅色纸片,不留意就会轻易被人忽视。

  直到最后,白晓阳想要带走的只有那张写给某个人的生日贺卡。不满意颜色,不满意字体,一边又一遍,最终选择了这张,上面没有表白,没有对回应的期许,只有对偷偷喜欢着的人浅薄诚挚的祝愿。

  希望你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段屿站起身,紧紧搂着脱水后开始变得冰凉的身体,白晓阳轻得像随时会消失,段屿低下头,贴着白晓阳的皮肤,世界一切都变安静了,他希望可以再安静一点,即便自己的心跳都消失了也可以。最终,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终于捕捉到那仅剩下的,极其、极其微弱的脉搏跳动和呼吸。

  “白晓阳,白晓阳。”段屿怔愣着,灰败的瞳孔颤抖着也终于有了那一丝神采,想要大笑,又很快消失了表情,他将白晓阳擦干净,叫了救护车,无措那烫湿了掌心的伤口黏腻着好像永远都无法愈合的样子。

  “纱布,对,纱布。”他手受伤的时候白晓阳为他包扎过,还剩下很多,他买了很多,白晓阳还生气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所以宿舍里有,他将白晓阳放在自己的床上,房间不冷但还是怕他冻着裹紧了被子,翻出那一大包医用纱布,他知道怎么做,白晓阳给他包扎的时候曾经看过,他半跪在床前,终于如此清晰地看清楚了那道伤口,又开始庆幸,伤口和妈妈的不一样,和妈妈的手腕上深可见骨的那种不一样,不是翻卷破开的肉瓣,只是一道放绽的血痕,那只是伤口那不是恨意。

  他微妙地感觉到或许,或许白晓阳还在等他,或许他直到最后也留念着什么,即便遇到了无数痛苦的事,即便不堪重负至此,到最后的那几分几秒,他是后悔的。是还可以原谅,还有希望,可以再给一次机会,说不定……说不定会有人救他,会有人来找他。

  虽然那个人总是迟来一步,但……说不定呢?

  小心翼翼地将止血棉和纱布覆裹在伤口处,那不断淤出的颜色终于开始收敛消失,段屿半阖着眼,心中翻涌着好像这辈子都鲜有的情绪,他觉得气恼,又觉得像是快疯掉,又逐渐平静下来。

  从来没有这么生过白晓阳的气,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获得白晓阳的原谅,虽然心中万般思绪杂乱快将他一点点撕碎,但是在所有完全失控的情绪中,万幸的是,唯独没有后悔。

  抱着白晓阳太长时间可好似并没将温度递穿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也很冰冷,只是两具冷冰冰的像尸体一样的人贴在一起,谁也无法将谁暖化。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再冰冷也不会将白晓阳放开,都是厌恶着人生厌恶着这个世界的人,他比白晓阳自私太多,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无论发生任何事,是好事还是灾难,他都不会放开白晓阳。即便会给他带来不幸,即便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他也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怀中的身体先一步回了温。

  从7楼也能听见窗外远处急啸而来救护车的警笛声,纽约每天都能听到无数遍响着警笛高鸣飞驰而过的救护车声音,却从来没有一次会觉得,原来这令人厌烦不耐的声音也会是天籁,某个人会在目的地焦急万分地等待,度过煎熬的每一秒,想起从前的抱怨,还真是自私又混蛋,虽然以后也会如此。

  “白晓阳。”

  他好像只会叹息着喊他的名字。

  无奈也好,气愤也罢,心疼到最后留下的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该拿他怎么办,这个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下去的人。

  但接受不了有任何白晓阳不会再睁开眼睛的可能性,他还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喊他。

  白晓阳不会和妈妈一样,那时候他来晚了,妈妈已经死了,但是这一次没有那么晚。白晓阳是他的责任,白晓阳是他一定会救回来的人,白晓阳一定会睁开眼再和以前那样喊着他的名字,遇到不对付的事白晓阳还是会和他争吵不休,吵成什么样都不会拒绝他的吻,在亲吻的时候再怎么生气害羞还是会好好忍耐,接着柔软地回应过来,白晓阳不会出事,他是他的,他不会死。

  他说没来得及抓住妈妈但是这次抓住白晓阳了。

  “白晓阳,”段屿说,求求你。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烫热地从眼眶中滑出去,极其陌生的,从未见过的。 段屿再无法抑制的情绪滴在白晓阳的额头,脸上,脖子上。虽然自己的身体很冰,怎么都热不起来,但它总是烫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下警笛的声音愈来愈大,刺耳极了。

  就像是百万年过后石头缝隙忽然松动着,顶弄出一芽嫩绿,白晓阳的喉咙里溢出极其微弱的呻吟,身体畏缩地弹动着,幅度小到还不如他胸膛里那颗震颤的心。

  “呃……嗯。”

  “白晓阳,”段屿颤抖地,“白晓阳。”

  他不敢用力,怕弄碎了他,那泛青色能看到血管的眼皮,极其疲惫无力地缓缓睁开,好像就快用完所有力气了。

  “没事,别动,没事了,”段屿心焦又无措,他不知道白晓阳在挣扎什么,怀里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更加慌乱,“你会没事的,别乱动了。失血太多了就是会冷,你先——”

  “段屿?”

  这个名字也能被这样虚弱至极地读出来。他微微睁大眼,血肿的眼睛干涩,面无表情地咬紧牙关,对着那一如既往黑漆漆透不进光的瞳孔,低声道,“嗯。”

  “……”

  段屿捧着他,缓缓地说,“怎么了。”

  “你怎么,”白晓阳失神地看着段屿,好一会儿,愣愣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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