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段屿。我不喜欢你。】
【那不是喜欢。】
在压迫下,白晓阳为了躲避,背几乎紧紧贴着门,退得再无可退。
段屿沉甸甸的影子压过来,会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好像满脸都写着想跑啊,我很可怕吗?”
很可怕。白晓阳低下头,“……段屿,你别这样。”
“不是说不喜欢吗。既然不喜欢,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白晓阳艰难地说,“我知道你之前是在躲我,现在说开了不就可以了吗?”
“躲你?”
白晓阳抬起头,正想说难道不是在躲我吗,结果对上那双眯起来的眼睛,心猛地一缩,悚然地重新移开目光。
好危险。
感觉连脸上烫肿的伤口都开始刺痛。
段屿说:“不。我不是在躲你。”
“……”
“final week要我跑来跑去吗?感觉有点过分啊,住在学校里会比较方便,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哪儿都不去。”
白晓阳脸色一变。
在感觉下一秒就要转身逃跑的时候,段屿体贴地拉开了距离。
贴着门脸色难看的白晓阳怎么瞧怎么狼狈,因此段屿温和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有些无情。
“感觉是很值得期待的室友关系。”
一定是车里空调开的太热,所以才会在现在燥得像要出汗。
以前也这么热吗?
白晓阳吞了吞。
“室友关系?”
“对,”段屿笑着,推开7C的门。
“室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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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宝贝们!又有些晚了
说起来过渡章真是作者的一生之敌……(瘫
第35章 他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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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动静轻点!”
文珊丢了个抱枕过去,精准地砸在季晨玮后背上,他吓了一跳,漏了两个键点,正好这一把over。
段屿看起来心情不错,气息平稳地摘了手套,“赢了。”
季晨玮无奈地把那个抱枕捡了起来,“这有什么赢不赢的。”
“以后别在我家玩这个东西,”文珊趴在瑜伽垫上,抬起眼看着段屿状若未闻地调控punchBOX,“……听见没有啊。”
段屿关了机器,“一开始不是你想要的吗。不用等着积灰?”
文珊没说话,趴在原地,眯起眼看他。
段屿最近不对劲。
昨天晚上在PXC那一场比赛,她和季晨玮去看了。
以往对这些确实不太感兴趣,她觉得野蛮,而且没什么意义。但男友说这场难得,对手强悍,氛围一定很好,她好奇也就跟着去了。
一直很少见赛场上的段屿,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比想象中要认真。和电视上那些专业选手没什么区别,挥拳,躲避。完美挡住敌方攻击的时候会笑;下手蛮悍,精准又敏捷。
赤裸的背部松弛又纠起,肤面黑色的纹身在炽灯下,轮廓清晰无比,就快要遮不住底下那道亘长峦起的伤疤了。
她倒是还记得那快皮肤被刺青遮盖前的样子。
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是段屿十五岁生日时候的事——孩子过生日,他们几家相熟的约着去番山野炊,顺便过个悠闲的周末。因为是人造的矮山,地理环境适宜于各种运动项目,于是选了块视野好的地方扎驻,小孩子凑一起玩自己的,大人们去打网球。
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很混乱,文珊和朋友去营地换下马术服,白天还一切正常,回来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
晚上炊宴,几家人带了设备DIY烹饪德烤自助,段屿和他父亲起了争执,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段位斌当众被下了面子,怒火冲天,一巴掌把儿子扇了个踉跄,段屿跌在地上,不小心掀翻了烧烤架,那条胳膊就这么半埋在燃了半晚上的碳火与焦木里,如果不是运气好,说不定连下巴和胸口都无法幸免。
油脂,香料还有滋滋作响的牛臀排,她惊讶和朋友远远看着:段屿好一会儿,才从那炭火堆里站起来,手好像没事,胳膊倒是十分糟糕。段位斌的表情有瞬间松动,但消失得也很快,就只是冷眼看着儿子被工作人员急急救起来,不发一言。
在场所有算得上长辈的,都焦急地围了过去,包括文珊的母亲。
只有他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边,面容冷峻。
文珊见她爸爸笑着拍了拍段位斌的肩,低声说了句什么,男人的面色才终于缓和起来,但语气依旧威重,半天,也只留下一句:“让他自生自灭去。”
好大一片伤口来着呢,最可怕的还得是半愈不愈的时候,皮肤被烧毁了,血肉黏连着舒缓用的医用凝胶,像一口腐烂的肉窖。后面换药的时候季晨玮看了一边哭一边吐。
……说起来那个时候他发育得快,比段屿还高一头,抱着自己铁哥们在那呜呜大哭,再加上段屿漫不经心的嘲笑和调侃,文珊看了只觉得难过。
一记肘击标中对方喉咙,达成完美的KNOCKOUT,敌手趴跪在地上干呕,裁判高举起段屿的胳膊,因为具有博彩性质,主持人为了渲染气氛,拿着话筒在观赛岛疯狂大喊,观众爆炸开热血沸腾的欢呼声,文珊看了半天,对此类运动的想法没变。
……无聊又野蛮,观众和选手都很像原始动物。
但看着赛台上顶光的冠军,所有人都在为他而欢呼,文珊也有些触动,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仔细想这家伙,如果没有经历那一切,或许,会活的更加——
“你在看着我发呆吗?”段屿好奇地问,“是你说要锻炼身体,结果在地上玩了一小时手机。”
文珊身体一动,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机,“你最近好像在发癫。”
段屿不否认,“所以之前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发消息问你白晓阳在什么地方也不回复。”
“那个啊……没看见。我后面不是回你了吗。”
“故意的?”
废话当然是故意的。白晓阳那段时间什么状态她太清楚了,这仇不报她憋得慌。
文珊翻身起来,“怎么可能,咱一起长大的情分。”
段屿点头,“那还真是了不起的伟大友情。”
“嗯嗯对。”
季晨玮看不下去,“……去冲个澡吗?”
段屿说,“我有电话。”
“谁?”
段屿没回答,划开接听,“什么事。”
是金珉抒。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兴奋,雀跃又热情洋溢,“你还在纽约?”
“我还在。”
金珉抒说,“就是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啊,确实是没办法。”
“你是说地毯的事。”
“对对对,地毯泡水,整个屋都得重铺,包括一些管道问题,实在是住不了人。好哥们真的不是我不想让你回来。”
说好当考完试当天就回LA,结果现在人走了一周快放假了都没动静,金珉抒在屋子里忐忑不安,每天都睡不好,总感觉一睁眼睛段屿就回来了。
他想了很久该怎么办,都是好朋友一直赶人确实说不过去,但撒谎又怕被发现,他最近看着段屿就心慌,这小子可不好敷衍。实在没办法,金珉抒一咬牙真叫人把全屋地毯撬了,包括管道也是,说干就干,照片视频都拍好了,就怕段屿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家里这样他自己也住不下去,但为了换一个清净,也让自己恢复择偶权,值的。
段屿善解人意地附和着,“原来是这样,真辛苦。”
“对对对对哎呀真的是,嘶,我实在是很抱歉啊,明明是我把你喊过去的,你看你现在也没办法回来住了——”
段屿说,“我也没打算回去住啊。”
“……”金珉抒宕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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