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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阳是个标准的书呆子。
细软的头发长到眼睫,鼻梁上木讷地架着副黑框眼镜。
性格也不好:斤斤计较,孤僻内向;什么都要分清,生怕欠了谁的。
“你好,我是晓阳。”
还没从这教科书一般板正的自我介绍中回过味来,就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道:
“你的东西我不会动,有什么不见的别来找我。”
段屿:“……?”
“没不让你吃,但是要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多做一份也行,你别吃我的。”
段屿:“……?”
“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我只是说要AA,没有让你都付钱的意思,你……”
他终于忍无可忍,掏出钱夹撒了白晓阳一身美金。“你一年的学费能买几超市的纸了,装什么勤俭。”
白晓阳没有回答,只是在段屿摔门而去后,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纸币,一张一张码好,塞到他的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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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段屿逐渐开始觉得,这人没想象中那么装。
性格其实蛮不错的,摘下眼镜后的模样也越看越顺眼…甚至有些可爱。
1v1,暗恋,真香,双标,人哄到手之后有互宠
受有缺陷,近视+左耳失聪,人为的非天生
(注意)攻前期嘴贱+脾气差+偏见 受性格略微不讨喜
标签:真香攻、暗恋、酸涩、HE、们留子不会真这样的、欠债的家破碎的他、狗血有
第1章 TWO OF SWORDS
*段屿(攻)*白晓阳(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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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1,Hollywood Hills , Los Ange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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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珉抒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醒来的时候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投影上的时间数字,呆了好一会儿,又重新闭上眼。
睡到中午很常见,但他记得自己睡之前也是这个点儿。
“啊……操。”
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从小锦衣玉食的没受过这种罪,金珉抒感觉自己身体快散架了。
他试图扭转僵硬的脖子,却发现下颌骨那块剧痛无比,前夜派对的回忆袭来,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似乎是被谁打了一拳。
下巴肿得老高,疼得他嘴里不干不净又骂了几句脏的,这才像个锈掉的机器人一样,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后背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地毯半干不干,到处散乱着玻璃杯,还有被打翻的烟灰缸。
地毯又废了。
一想到又得找人重新搞这些,金珉抒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随便找了个沙发角撑身体,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站立着的人。
前晚上来的主要都是留学生,没几个本地的,原本一屋子满满当当的年轻人,回家的回家,回学校的回学校,基本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熟脸,和自己方才一样,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也不知道活着没有。
能理解,也常见。很显然,现在是某场玩过头了的派对后。
烟酒味早就被空气净化器吸干净了,连带着男女纸醉金迷时的香氛一起;现在室内闻不到任何不干净的味道,反而显得很虚无。
这栋私建墅宅就建在好莱坞山上,O字母正下方面积十分张扬的那一栋,视野不说最好,在这一片也能排得上号。透过落地观景层看外面的泳池,还在一来一回地激荡人造波浪,灯都没关,水一直很清澈,能看见池底下不少物件,亮闪闪的。
金珉抒做了个心理准备,蹒跚着走出室外,一淋头就是加州未被玻璃柔化过的正午阳光,也不知道这紫外线强度达到了多少,白昼的强光晒得他眼前一花,骂了一声,又躲回屋子里。
他被阳光晃得头晕,隐隐约约听见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随后女声不高不低地传来,“醒了?”
“啊?”金珉抒扶着墙,眯眼看清楚来人,一愣,“……你要出门?你几点起的。”
女孩儿深色的皮肤状态很好,较为粗硬的卷发刚做好造型,穿着亮粉色的漆面裙配皮草,很衬黑人的气质,妆容完美靓丽,完全看不出宿醉后的模样,“比你们早。”
她也没看地上横着的那几滩人,只说,“我手表不见了,你看到没?”又将胳膊上挂着的两个亮片包包闪出来,“帮我挑一个。”
金珉抒反应迟钝,等她不耐烦了才慢吞吞地说,“左边那个,和你美甲颜色一样。”
“手表呢?”她一边问,一边随手扔了另一个包,拿被挑中的那个在自己身前笔画,满意地说,“眼光不错,你真的不是gay吗?”
“不是。而且我为什么知道你手表在哪。乔琳,”他懒得回应编排,无语地一屁股坐沙发上,“这是要去哪儿?”
“下午三点的飞机,要回PA。”她头也不抬道,“明天早上有场考试。”
“这就走了,不要啊。”
“下周末再来找你玩。”
金珉抒斜着眼看她,“哪个机场?”
乔琳说是长滩。
“那你为什么不和段屿一起去?他也是今天飞——哦。”
“……”
金珉抒眉毛一压,后悔自己这张贱嘴。
他有些尴尬地用手抹了把脸,正巧搓在自己下巴的伤处,疼得他咬舌头也不敢哼出声。
他想起来了,下巴这一拳前天晚上就是乔琳揍过来的。
不过她当时要揍的人,可不是自己。
房间里本就很安静,她沉默的这段时间,空气都像是要凝固了一样。
她抬了抬下巴,好一会儿,硬邦邦地说,“不用。”
金珉抒立刻表示理解。
这二位具体怎么起的冲突他记不清了,但也不需要深究,最近段屿那家伙确实神经病,那人在私事不靠近不沾不参与比较好。
气氛有些尴尬,乔琳也不想提前天那件事,看到金珉抒下巴上鼓起来淤血的包,咳嗽了一声,“我走了。车借我开一下。”
金珉抒愣道,“意思下周你再给我开回来?”
“对。”
“行。说起来,”金珉抒又问,“段屿人呢?”
“在健身房。”
金珉抒十分愕然,他记得前天夜里就那家伙喝得最凶。能爬起来就算了,居然在健身,“……那疯子。”
乔琳冷淡地说,“没错,那就是个疯子。所以我劝你别去找他。”
“喂,你们俩不至于……”
“下周五见。”话音刚落,女孩就面无表情地走了。
金珉抒有些意外。
乔琳性子就这样,简单直白,能动手绝不吵架,揍完一般就没事了朋友之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没想到这俩人居然闹这么僵。
……毕竟才醒,胡闹了一夜又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金珉抒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多久,又逼自己爬起来。
他靠着从观景层的玻璃,眺望泳池边沿,能看到车开出去的尾影,乔琳一脚油门踩得极重,山路婉转,一眨眼,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又探头看泳池底部,里面零散地泡着不少东西,眼镜、手机,各种饰品……手表。也不需要怎么找,波光粼粼下粉闪粉闪的,八成就是乔琳的那块玫瑰色的5072;大概是玩水的时候嫌它累手腕,随手解了扔在那的。
就像地上那个黑山茶的手包。
虽然麻烦,但自己两个朋友闹这么僵,后面受折腾的还是自己。探头看了眼天花板,金珉抒准备去找人。
他叹了口气,忍着头晕,贴墙摸到楼梯,又摸着上楼,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感觉走了一辈子。
好容易攀到健身房外,他没注意到高分贝的重低音早就从门缝里溜了出来,地板也在微微震动。
也有这隔音做得实在是好的缘故,金珉抒没想太多,顶着宿醉混乱又疲惫的大脑,一打开门,铺面而来的音浪差点没把自己一拳揍回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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