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在镜子面前照了很久,才磨蹭着走到床边坐下。
程倾一把捞过她:“这么久。”
说着话,她随手捏了下那两个毛绒绒的小球,只是捏着捏着就换了位置,渐渐挪到了别的地方去……柔软的,被她指尖拢住。
“程大教授……”余抒呼吸乱了,报复地咬了下她耳朵,促狭地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叫孤旷已久。”
程倾笑:“是啊。”
原本只是开玩笑,听到她这句坦诚的「是啊」,余抒脸颊瞬间红了。
后来那坠着两个小球的睡衣被脱掉,扔到地上。
再被捡起来,也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这晚余抒睡的很香,醒来都快十点了。
房间里没人,她下了楼,楼下小院里摆了棋盘,程倾在跟父亲下棋。
程远山被女儿杀得节节败退,老脸都挂不住了,正好看见余抒过来,随便找了个借口:“不下了,你们玩。”
程倾哦了一声,回过头看见余抒,笑着问:“要不要下棋?”
“我水平很一般……”余抒执黑子,“不过可以试试。”
接下来一个小时,老程同志眼睁睁看着女儿高端放水,哪有刚才对他赶尽杀绝的样子,一口气梗了半天,这双标的样子他可算见识到了!
程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在旁边鼓掌,于是又被胖揍了一顿,好不热闹。
中午,晴转多云。
雨落下时,程倾跟余抒在江边散步。
没多久,程乐骑着小电驴送来了伞,深蓝色伞面,伞骨也结实。
余抒愣住了,跟她那把伞真是很像。
“不是你的……”程倾撑开伞,“你的在你那里。”
“好像一模一样……”余抒说了一句,立刻意识到了,“哦……你知道了。”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那次自己把伞落下的时候吗?
程倾含笑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余抒摸了摸耳朵:“你还记得吗?”
程倾:“有一点印象。那天我的车差点刮到你。”
余抒噗嗤一声笑了:“还有呢?你对我什么印象?”
“你那时候淋的像只落汤鸡一样……”程倾失笑,“哪注意的到你好不好看?”
余抒:“胡说……哪里落汤鸡了。你是不是给很多人送过伞?”
“没有……”程倾指了指伞柄,“这伞有刻字,这是乐乐的。我的那把给你了。”
伞是唯一的。
你也是唯一。
雨势渐大,余抒忽然在雨中站定了,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给我就不还你了。是我的了。”
“是你的……”程倾揽过她,“别淋湿了。”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余抒惦记着余庭秋,等雨停了,她们开车回去。
路上有积水,路况不太好,回到永州也快七点了。
余庭秋才出差回来,也没空做饭,下车后直接到了程倾的小区,一门心思蹭饭。
等见到余抒,她一把将余抒拉了过去,上下左右打量几眼:“没瘦,还白了点。”
余抒立刻抱住她:“小阿姨,我这半年好想你了。”
“多大的人还矫情……”余庭秋笑骂一句,眼眶却慢慢红了,她吸了口气,“说好了,今晚吃火锅。”
余抒:“知道了……就知道火锅,火锅比我还重要!”
余庭秋点头:“那是,你哪能跟火锅比。”
才进厨房做饭的某人接了话:“正好,我们吃涮牛肉,你吃青菜叶子。”
余庭秋笑成一团:“你看这人,护短又小气的样子。”
余抒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去帮忙,给你煮青菜叶子。”
余庭秋:“叛变得这么快!余小萝你没良心!”
正在厨房忙碌的两人停下来,相视一笑。
等菜洗净,调料配好,火锅就好了。
热辣鲜烫的汤底,牛肉片在锅里翻滚浮沉,咬上一口,又鲜又香。
余抒倒了三杯红酒:“新年快乐!”
她的恋人,她最亲的家人,她的未来。
真是很好很好的一个新年。
程倾看她高兴,也难得纵容着她喝了半杯红酒。
饭后余抒哼着歌,钻进厨房收拾餐具。
回程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在厨房里忙碌许久,站久了有点累。
程倾随手揉了下后腰,看着窗外的天空问:“今年永州也可以放烟花了?”
余庭秋刚要回话,目光捕捉到她的动作,话到嘴边改了口,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一家中医推拿馆,技术很不错的,改天推荐你。”
程倾:“嗯?”
余庭秋以一种大家都懂的眼神看着她:“我知道你要面子,但年纪大了,不要任性。那些事情啊……差不多就行了,别太……”
程倾听懂了一半:“什么?”
余庭秋瞅了余抒一眼,才转回来,一脸愉悦地看着她:“哈哈。”
程倾:“……”
她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预感到以后的调侃是少不了了。
第80章 番外(二)
交换的一年结束,有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大学时光飞逝。
余抒毕业了。
在继续深造和工作这两条路上,余抒选择了工作。她一向学习认真,但比起课本,她更希望早日走出象牙塔,真正走入社会。
在一轮又一轮的海投、笔试、面试之后,余抒进了一家永州本地的设计研究院,商业项目相对少,跟非营利组织合作的项目占绝大多数。
毕业前两个月,她开始跟进一个城中村危房改造的项目,正好赶在毕业那天拿到实习工资,钱不算多,只是够花。
相对于程倾而言,她选择了更有温度的生活。
毕业典礼那天,为了庆祝余抒毕业,余庭秋订了家湘菜餐厅,就在永大校外。
恰好程乐在填高考志愿,拉着老父亲在永州各所大学转了一圈,也过来一起吃饭。
这算某种意义上的双方家长见面。
余抒有点不好意思,余庭秋却对她笑着说了句不用紧张。
她倒了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程远山说着话,把想问的、该问的都问了。
隐约有点像谈婚论嫁的意思。
程远山喝了点酒,醉意上头,笑眯眯地问:“小余毕业了也好啊,工作也定了,看看要不要定个时间,年底先订个婚,明年就把婚结了吧!”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冷硬,一道平淡,但都是干脆利落的拒绝。
余抒轻轻抿了下唇,没说话。
余庭秋沉着脸,看向程倾,目光无声地问:你这老父亲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程倾摇了下头,对父亲说:“这件事以后再说。”
程远山一愣:“怎么了?”
余庭秋笑了笑,神色缓和了些,给他倒了杯温水:“程叔叔,继续吃饭。”
程远山还要再说什么,程乐一把拉住他的衣服:“爸,帮我夹个鸡翅。”
“你又不是没长手……”老程同志一边嫌弃小女儿,一边动手夹了菜,也暂时跳过了刚才的问题。
但饭后等车,程远山又说起刚才的事情:“刚刚是怎么了,我不就提了一句,为什么不行?”
程倾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一句:“您着什么急?”
程远山:“爸爸看你这么多年没结婚,问都问不得?”
程倾拦下一辆车,帮他把行李放上去:“我的事不用您管。”
程远山被她的话气到噎住,但也知道是他从小跟女儿沟通太少,才让她这么不爱表达。
他重重叹了口气,才转身拉开车门,沉着脸走了。
程倾站在路边,看着这辆车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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