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等会课间跟老师解释一下。”
余抒想了想,严悦没说过要考研,以前提过要出国留学,但万一她最后想留本校呢…那还是多待一会,看看等会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二月底的天气还有点冷,阳光照到走廊上。
余抒有点冷,下意识抱紧了手臂。
她站在门外,说不好听点是罚站,想开点就是晒太阳。
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
她很白,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头发绒绒的,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二十岁的女孩是枝头新绽的花,挂着清晨的露珠。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我以前没见过你。”
男孩子笑容阳光灿烂,看她一直站在角落里,主动跟她聊天。
余抒礼貌地笑,避而不答:“请问,你要等第一节 课下课再进去吗?”
男孩笑了笑:“是啊,试试看。”
余抒点了下头,没说话。
她低下头,头发垂落一点,正好露出雪白的耳朵,被阳光照的瓷白干净。
就在这时,门开了。
余抒看见门口站在两个人,应该是老师和班长,正在讨论迟到同学的名单。
隔了一段距离,余抒总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但并不敢确定。
直到老师走近,开口询问第一个女生迟到的原因:“为什么迟到?”
这声音清泠干净,有些冷,却分明跟昨晚的声音重叠。
那个人对她说,过来…开始吧。
余抒心开始狂跳。
怎么会这么巧…严悦在约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开这种盲盒啊——竟然约到了永州大学建筑学院的老师!
她往旁边挪了两步,想偷偷溜走。
但刚走两步就发现这间教室已经在走廊尽头,再往前是教师休息室。完蛋,没路可走了。
余抒简直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可也只能是想想…她在心里垂死挣扎两秒,选择了放弃。
第一个女生拿了医院的住院单,昨晚她陪家人到医院看病,从医院赶过来学校才晚了
这理由说的过去,老师让她进去了。
余抒低下头。
希望程老师赶着上课别再一个问过来了,又或者…昨晚只开了台灯,明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希望她暂时性脸盲,一时半会忘了她的长相。
可惜天不遂人愿,脚步声渐近,有人停在她面前:“为什么迟到了?”
余抒低下头,捏着嗓子说话:“不好意思老师,我睡过头了。”
班长嘴角一抽,这姑娘还挺实在。
程倾:“你再说一遍。”
余抒深吸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抬起头,正好撞入那一双冷淡的眼眸,藏在银链细框眼镜下的目光很淡,从她脸上扫过,又落在名单上,叫她的名字:“严、悦。”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可听得余抒心里一跳。
掉马来得也未免太猝不及防!
周围静了一瞬,余抒终于开口,耳朵红了一片,话都说不利索:“程、程教授…”
要怎么跟程倾解释,昨晚明明说自己叫余抒,转头来她又成了严悦。
救命啊,她尴尬的要晕过去…
第03章
程倾眯了下眼,目光落在她雪白干净的侧脸上,又往下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蜷缩起来的手指上。
她将名单递给班长,继续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迟到?”
余抒没说话。
明明道别时她还承诺,说自己时间观念很强的。
可是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啊。
她小声:“还能是为什么…”
昨晚为了伺候你呗。
程倾低下头,想听清楚:“你说什么?”
余抒:“没说什么!”
程倾:“那你继续站吧。”
余抒:“…哦。”
迟到的学生里,只有第一个女生被批准进去上课,包括余抒在内的三个人就只能站在外面等——不过看程老师的意思,也没准备扣平时分,只要站一站,这事就翻篇了。
旁边男生试图跟余抒说话,她却没心情跟他聊天。
她在想…程教授是建筑学院的,小阿姨余庭秋在永州大学下属的建筑设计研究院工作,还挺巧的。
今早是大课,一连上三节。
第一节 课很快就下课了,不算很难熬。
走廊上没什么人,余抒进入了究极尴尬后的贤者状态,又懒得跟其他人聊天,就靠着墙晒太阳。
程倾从教师休息室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站在走廊上的女孩子侧脸干净,阳光在手指上轻轻移动,她在捕捉游动的光影。
这时有个女生低血糖头晕,程倾叫班长拿了盒巧克力递给她,还剩最后两个金色巧克力球,随手递给了余抒。
也没说是给她,还是叫她帮忙拿着。
余抒下意识伸手接住了。
等头晕的女生也进了教室,走廊上连余抒在内只剩下三个人,另外两个人还在闲聊。
“哎…程老师还真是严格啊,这都叫我们进去。”
“都是程老师的规矩啦,听说罚站够两节课就不扣平时分,不站的话就拜拜。”
“站吧站吧。”
余抒独自神游天外,一抬头正好看见程倾站在教室门口,她往这边看,目光一掠而过,并未停留。
余抒捏了下手心里的巧克力球,把金色锡箔纸剥掉,巧克力塞进嘴里。
还是提起裙子不认人嘛…不过巧克力还挺甜的。
等第二节 课下课,班长叫她们进去。
余抒站累了,准备进教室找最后一排坐下,没想到程倾看向她,又看向第一排的座位上。
余抒:?
就这么短暂犹豫的时间,她已经没得选了,因为上课铃声响了——永州大学的课间休息只有5分钟。她来不及再往教室后排走。
余抒只能在第一排坐下。
她没有教材,帆布包里只放了她自己的教材和笔记本。
今年严悦大三,她大二。她们都学建筑,但严悦小学跳了一级,而她当时拒绝了跳级,跟严悦再也不能同班,为此严悦还生过她好一阵的气。
余抒打开笔记本,目光炯炯,相当认真看着投影幕布。
但是很快,她困了。
不仅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最主要是程倾在讲课本内容,可她没教材。
教室里暖气阵阵。
余抒强忍着睡意,目光从黑板上又落到讲课的人身上。
白色高领毛衣,松绿色高腰长裤。
毛衣袖口松松挽起来一截,正好露出白皙清瘦的手腕…指节分明的手略微抬起,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
程倾侧对着讲台,黑发半揽在耳后,配上银链细框眼镜,衬得整个人气质偏冷。
“第一排中间的同学,回答问题。”
余抒正看她看得入神,陡然被点名,站起来好几秒没说话,听见讲台上的人语气淡淡地问:“问题没听清吗?”
四周同学很快都看向余抒,并投之以‘你死定了’的同情目光。
余抒:“……”
她刚想努力补救一下,下课铃声正好响了。
讲台上,程倾把讲义收起来:“这位同学,下午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余抒脸颊发烫,跟她对视一眼后很快低下头,只有她知道自己被叫办公室,可不仅仅是解释迟到的事情。
等程倾出去,余抒才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程大教授的办公室在哪。
她回头问第二排的女孩:“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程教授的办公室在哪吗?”
女孩正低头专心画图,头发上别了个橙子发夹,抬起头未语先笑,是南方女孩的软绵声音:“程教授的办公室啊,在五号楼六楼最靠右的那间。不过听说程教授今天要出去讲课,你等下午五六点再去吧。”
余抒诚恳道谢:“谢谢你啊。”
现在刚刚十一点,时间还早,余抒在永州大学里转了一圈,先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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