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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开完工作安排会,余抒边吃午餐,一边看手机的消息。
又是月初,父母都给她发了一笔转账,她没有点,回了句:“不需要了。”
很快新的消息又发过来。
他们只当她是在生气,在闹小脾气,叫她乖乖听话。
他们不知道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余抒笑了下,把聊天记录清空了,遗忘这个小小的插曲。
下午更是忙到飞起,她在几个会场间穿梭,拍照写宣传稿,还要帮忙调试设备,到了晚上六点,她才终于缓了口气,停了下来。
吃过晚饭,她给程倾发消息:“出去散步吗?”
很快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
清醇好听的声线掺进一点电流的磁音,轻轻叩击着耳膜,余抒才想起来这是她们之间第一次打语音电话:“…哦,我就在大门这里。”
“我现在过来。”
“好啊,我等你。”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余抒站在灯光下,一会跳上台阶一会跳下去,影子长长短短的变化着。
程倾站住了,看她玩的自得其乐,没上前叫她。
余抒跳累了,停下来,正好看见程倾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程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刚,”程倾走过去,“想去哪里散步?”
余抒:“我不知道,我没来过。”
她对这座城市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贝多芬,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在这里度过他的晚年。
程倾:“我认识,跟我走吧。”
异国他乡,路上华人不多。余抒下意识想离程倾近一点。
茫茫人海,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余抒问:“程老师,你的名字有什么来由吗?”
程倾:“扶大厦之将倾,取自这句话。”
余抒歪着头想了想:“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想的是,白发如新,倾盖如故的倾。”
程倾凝视着她几秒,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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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昨天的电路问题已经修好了。
余抒想起自己的睡衣还在程倾房间里,她得去拿。
上到八楼,她敲了敲门,没人应。
房间是密码锁,昨晚程倾把密码跟她说了,余抒等了又等,又给程倾发消息,估计她不在房间里,最后自己输入密码开了门。
房间里灯开着,却没人。
余抒拿起睡衣,找来找去没找到自己的毛巾,往浴室走。
浴室是厚重的雕花门,她拧了下门把手,往里推开。
一阵热汽扑面而来。
下一秒,她呼吸凝住。
弥漫的白色蒸汽中一道纤细婀娜的身体若隐若现,白玉般的光泽,曲线流畅,凹凸有致,是深秋饱满而丰润的果实,轻轻一碰就汁液四溅。
任谁也想不到,素日里喜欢穿冷色调职业装的她,原来有这么好看的身体曲线。
过了好几秒,余抒才回过神,她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脸颊火烧烧的…她干什么啊,搞得像耍流氓一样!
可前几次都是只开了床头小灯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程倾的身体。
那双浅茶色眼眸看了过来,不见慌张,依旧目光淡淡的:“你要进来一起洗?”
第23章 23
余抒语无伦次:“衣服,啊不,洗澡吗,我不洗。”
她说着慌里慌张往后退,直到关上门的时候,才听见一阵压低的,满是愉悦的笑声。
余抒:“……”
程倾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逗她的!
余抒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想起来早上在电梯间的时候,程倾也是面不改色地随口说自己是她的学生的。
骗人精程教授!
余抒想回房间了,可是调侃归调侃,她还是想跟程倾再解释一下,而且,她的毛巾也还没找到。
过了二十分钟,程倾穿着浴袍出来:“你的毛巾挂在阳台上。”
余抒:“啊,哦,好的。”
原来她都知道自己是过来找毛巾的,刚才还故意那么说!
程倾没再去管她,她坐下了,解开干发帽,乌黑的长发发尖还沾着水珠,脸颊被浴室的蒸汽蒸得更加瓷白干净,真正意义上的雪肤乌发。
余抒收好毛巾,从阳台进来,本能地看呆了。
程倾放下吹风机,左手手肘搭在桌上,右手抬起头,对她勾了勾:“过来。”
余抒鬼迷心窍地走过去,也在桌边坐下了,偏偏还嘴硬:“干嘛?”
程倾身体往前倾,打量着她的表情,忽然抬起手捏了下她脸颊:“气的脸颊都圆成小猪了。”
余抒杏目圆睁:“什么!”
她怎么可以叫她小猪?从没有人说她是小猪!
在她震惊的时间,程倾已经松开手,垂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点细腻柔软的触感。
她微微弯了眉眼,浅茶色眼眸里倒映着余抒的影子,清醇声音里是压低的笑意,又往前靠近一点:“哦,原来你这么容易炸毛啊?”
随着她靠近的动作,余抒感觉到她的气息都落在了自己脸颊上,温热、平稳,鼻尖是她身上清雅好闻的香味,源源不断地将她笼罩起来。
余抒耳尖渐渐红了:“我哪有…”
程倾看她这么不经逗的样子,笑着离她更近一点。
像是喜欢看她生气炸毛,又喜欢看她脸红不好意思的样子。
柔和的灯光就这么洒落下来,给她们镀上一层朦胧而昏黄的光晕,这光晕给程倾冷淡的眉眼染上难言的温柔,目光中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她们的呼吸渐渐都同步调了,不知不觉间靠得更近了,鼻尖已经快要碰到,再近一点…就是可以接吻的距离。
余抒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又松开,唇瓣上闪闪淡淡的水光,像是在等人采撷的样子。
直到电话声响起。
那层温和光晕被打乱了,余抒有点受惊,近乎弹了起来:赶紧拿过手机按了接听:“哦…好的好的,老师您稍等,我马上过来。”
程倾复又坐直了:“怎么了?”
余抒:“后勤老师说明天会议结束后要办活动,让我现在去帮忙布置会场。”
程倾哦了声:“那你去吧。”
语气平平淡淡,一如往常,完全没有了刚才逗弄她的样子那么亲近。
余抒抬起手抚过胸口,感觉到紊乱的心跳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关门出去时又回头看了程倾一眼。
程倾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也抬起头问她:“这么晚了让你们工作,有夜宵吗?”
余抒点点头:“有,刚刚电话里说已经准备好夜宵了。”
“哦去吧,忙完早点休息,不过…”程倾顿了顿,语气带了点促狭,“少吃点,小猪。”
余抒炸毛:“你才是小猪!”
什么嘛…她心跳好不容易都平缓下来了,干嘛还要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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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会议的最后一天。
余抒拍完最后一个会场的照片,用ps修过,再把最后一篇通讯稿写完,发给了老师。
她累坏了,靠着椅背,好久都不想动。
今天她忙到连水都顾不上喝,更不要说看手机。
微信里一堆红色的点点,看得她强迫症发作,一个一个对话框点进去去。
点到倒数几个,是她爸爸发过来的消息:“小抒,你怎么定位在国外?你出国了?”
过了会看她没回复,又问一句:“别到处乱跑。”
余抒伸手轻轻按住眼眶,缓了一会才将消息划下去,点开安可的对话框。
安可问:“奶萝,我们这几天排练舞台剧了,进度很快。你缺了一段,回来得好好练了。”
开学之初,余抒被安可拉着报名参加了舞台剧,这几天正是排练的时候,而她耽误这几天,排练进度落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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