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
可是她不是选修这门课的啊?
程倾看到她站起来,也有些意外,忍着笑意,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余抒握着话筒,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班级群里又开始聊天。
“这个小姐姐有点本事啊,程教授以前提问题,从来不讲第二遍的。”
“她有点眼熟,哦……是不是那个刚开学上课时总被点名那个?”
“没错,是她。她好大的胆子啊,这是翘了这么多次课直接来?后一次?”
“啧啧。她死定了。”
“确实。她死定了。”
程倾:“请你旁边的同学回答。”
余抒直接坐了下来,把话筒递给了别人,没想到随手一递,真递给了一个翘课多次的男生,这位男同学又没答出来问题。
“叮叮叮。”
下课铃声响起,课程结束。
余抒往程倾的办公室走,站在门口没进去,隐约听到那个男生挨了训。
等男同学被训完出去,她才去敲门。
程倾低着头在看材料:“请进。”
桌上放着某人之前手抄的课本,她扫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文件,神色不自觉变得柔和。
“先坐。”
“哦。”
程倾拿起杯子,给她倒了杯蜂蜜百香果汁。
余抒怔了一下。
刚刚没回答上问题,她是准备来挨骂了,怎么成了喝果汁的了?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有点像给小孩喝的饮料。
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她自觉主动地问:“有A4纸吗?”
“有……”程倾随手递给她,“还要什么?”
“「不用了,我有带笔。罚抄哪一章?」
程倾有些意外:“?后两章,你选。”
余抒打开课本:“那今天抄?后一章吧。”
程倾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这既然是她的规矩,余抒也没想让她破例,该抄的还是得抄。
程倾没想到她当了真,差点被她逗笑了,语气也比平时更轻快些:“昨天校友活动,明大记者团也有人过来。你是很久没跟新闻了?”
余抒正在奋笔疾书,头都不抬:“忙不过来。下学期再看吧。”
程倾也拿出笔记本,一边写字,一边跟她聊天:“昨天有场校友捐赠活动,我有个发小也来了,他有点名气,几家媒体报道了一下。”
余抒笔尖一顿:“你发小?”
程倾嗯了声:“三十多岁,才回国。”
余抒安静了两秒:“哦。他没结婚吗,才回国。”
“听说在相亲了……”程倾笑了下,“我没关注,跟我没关系。”
话里话外,是置身事外的不关心。
余抒立刻打住。
她感觉……程倾已经知道昨天的那件事了。
她没再问,跟别人说句话她都在意,再说下去好像会显得她太小气。
程倾:“蒋远的事情,我一向认为与我无关,也从未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你会知道。”
“嗯……知道了。”
余抒低下头继续抄写,心情却轻松起来。
程倾看她没说话,也没叫她。
笔尖在纸面上游走,发出沙沙的声音。
余抒把课本的最后一章抄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才递给程倾:“好了,抄完了。”
程倾还低着头,笔尖未停:“等我一会。”
“你在写什么?”余抒好奇,凑过去看,愣住了,“抄课本?你怎么也抄了两遍?”
程倾停下,看着她说:“陪你。”
余抒哑然。
陪她?
为什么要陪她。
“余小萝……”程倾放下笔,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颊,声音比往常更柔和,“如果以前我让你受过很多委屈,那现在也让我来感受下吧。”
第65章 如故(五)
余抒别过眼,嗓音有点涩:“也没有,很委屈。”
她没想到程倾会这么问她。
这半年来家庭变故,她都告诉自己要做个大人。成长的代价是没人会再去关注你是否委屈。
程倾笑着说:“没有很?那还是有的。”
“别说了……”余抒轻声打断她,“别想骗我眼泪。”
程倾捏了下她的脸颊:“好吧,不说了。过来我抱抱。”
余抒被她一句话说得耳尖都红了。
犹豫两秒,她还是靠了过去,下巴抵在程倾肩上,轻轻抱住她。
程倾伸手环住她的腰,手掌用力,是将她全然摁在怀里的姿态。
余抒感受着她的体温,鼻尖都是她发丝间清雅好闻的香味。
或许有过委屈吧,但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怎么办……明明只是说试试的。
可她现在,好像一刻也不想离开她了。
但她过了会还是松开手:“我等下就走了。”
程倾帮她揽了揽头发:“嗯,怎么了?”
余抒:“这是你的办公室,还是别被人看到了。”
程倾失笑:“好。”
其实她并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余抒总为她考虑周到,她不该拂她的好意。
余抒把文具收到包里:“对啦,后天孤儿院的项目收工了,你去现场吗?”
程倾:“后天下午不是申报项目的答辩时间吗?”
余抒站起来:“我们上去先过去,中午回来,答辩两点半开始,应该来得及。”
程倾也站起来,把她被背包肩带压到的头发放出来:“我那天也过去。”
“那,我先走啦……”余抒怕自己打扰她工作,倒着往后退了几步,挥了挥手,“后天见啊。”
“回来……”程倾笑着说。
余抒:“怎么了?”
程倾低下头,在她唇上啄吻一下:“好了。”
余抒抿了下唇,往后退了两步:“你违规操作!”
程倾笑了笑:“还不走吗?”
余抒被她笑容迷了眼:“走了……现在就走。”
她倒着走了几步,才转身,关上门。
太过分了,亲之前都不说一下。
她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真是……甜蜜的诱惑啊。
这个学期对余抒而言,是充满变化和挑战的。
原本她只是个天天泡图书馆的乖学生,后来她做了很多尝试,不仅是为了攒够生活费,也是想把自己的时间填满,免得没事胡思乱想。
事情一件件结束,就连孤儿院的施工项目也到了尾声。
余抒带了相机,上二楼给小孩发糖果,跟她们一一合影。
不过也有小孩不太配合,那个自闭症的小孩变开朗了不少,但还是不太爱说话,眼巴巴地盯着余抒提着的柠檬硬糖。
余抒弯下腰哄她说话:“吃颗糖,再跟我拍张照片好不好?”
小孩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余抒知道她答应了,一手把糖纸剥开喂给她,一手举起手机按下快门。
她翻了下照片:“好啦,不错。”
小孩含着糖瞪她:“我没嗦阔以拍!”
余抒哈哈笑了起来,在小孩生气的目光中笑着说:“年纪不大,口是心非。”
“小抒……”楼下有人叫她,“程老师来啦,快下来。”
“好,来了。”
余抒放下没发完的糖,咚咚跑下楼。
“我在这呢……”童嘉叫她,“好奇怪,程老师怎么来了。”
这个项目后期都是宋老师在指导,程倾太忙,最新的项目申报老师也只挂了宋老师一个人的名字。
余抒抿唇笑了下。
不需要问,程倾……程倾是因为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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