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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转过前面一道弯,就是普灵寺的地界了。”
已经被风吹得开始怀疑人生的江淼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他挺直了身子,越过二人朝前看去。然后前面并没有出现一座恢宏的佛寺,这里的景致和刚刚路过的那些地方一般无二。
不过细想,张大伯说的是,到了普灵寺的地界。也就是说,从刚刚那道弯开始,就已经属于普灵寺管辖的范围了。
江淼一脸惊叹,这么大一片田地,一眼望不到边,每年产出的粮食仅仅只供一座寺庙的和尚吃,他们该有多少富余啊!而且刚刚张大伯除了讲普灵寺和大梁朝的渊源外,还说过,凡是挂在寺庙名下的土地,是不用纳一文钱税的。这样看来,普灵寺的和尚们,都很富有啊!
驴车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赶,约莫又走了两刻钟左右,江淼才瞧见掩映在山间的那座恢宏佛寺的一角。
仅是这一角,便能给人以震惊的感觉。请原谅江淼一个学渣在看见如此宏伟的佛寺时,不能用优美的辞藻将它生动形象地展现在大家眼前。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里真大啊!
“江小哥,你是想现在就开始摆摊,还是想先由我带你去找个住处?”老张问道,之前老莫叮嘱过他,说这江小哥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要租住农户家时让他帮衬一下。
江淼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还是先找个住处吧,我怕等下晚了被别人租掉。”
“那行,咱们就先去找个住处。”老张调转驴头,顺着大路右边的一条小道走去。
小道上此时已经有挑着担子,推着车子的行人了,他们朝着普灵寺的方向走去,一看就知道他们也是去摆摊的。
江淼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也昨天就来了,现在看来已经晚人一步了,希望待会还能有位置给他摆。
驴车左弯右拐后停在了一处篱笆门前,门前坐着一个老太太,看起来像是在拣豆子。
“苗阿婆,大根兄弟在家吗?”
苗阿婆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和自己说话的人:“这不是柱子吗?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大根他去地里了,马上就回来。”
“苗阿婆,我是给你家带生意来的,你家今年租出去几间房,可还有空余的房子?”
“有的,还空了一间,在那后边。”每年举行佛会时,这附近的农家房都十分抢手,也是这苗阿婆家稍微偏了一点,才会还有空房可租。
苗阿婆带着几人进去,打开门看了看,这屋里打扫得很干净,有一张足够三四个人睡得炕,上面铺了稻草和棉被,看上去还挺温暖的。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江淼也不挑,问清楚了可以花钱买他家的柴火后,当即拍板租下了房子,一口气将房钱和柴火钱都付清了。
苗阿婆将钥匙拆下来递给江淼,让他保管好。江淼接了过来,然后和大牛、老张三人,去将驴车上今日用不到的东西卸了下来,放进了屋子里。
归置妥当后,江淼关上门,再次坐上了驴车,带着剩下的东西,往普灵寺那边赶去。
普灵寺的正门在半山腰,山脚下有一块空地,在江淼看来,大概有现代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可以容纳几千个人在这里活动。
他们还没走到那块空地上,便有人过来拦住,说是不管什么车,都不能停在这边,要停车得绕到后头去。江淼连忙下车,和大牛一起把车上的担子等物搬了下来。
老张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再次叮嘱他这几天要勤奋一点后,便驾着驴车离开了这里。
“这位大叔,我们想要摆摊,请问是直接进去还是要怎么样?”既然车子都有人管,想必摊子也是有人管的。
那位大叔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他说道:“在这边摆摊得交钱,不管卖什么,一律五十文每天。你摆几天?”
“……三天。”江淼有些咋舌,没想到一天的摊位费都快抵得上他的车费了。
那大叔熟练地从腰间的一个竹筒里掏出了一根染了色的竹签,道:“你去那边交钱,交了钱后收好条子,那是凭证可别掉了,掉了可是要补的。”
江淼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好家伙,那叫一个人山人海,他之前还以为大家围在那边是买什么东西,敢情都是来交摊位费的。
他嘱咐大牛将担子先挑过去占位子,然后自己拿着竹签去交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将条子换来了。江淼将它折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可是一百五十文,丢了多可惜。
放好条子后,江淼开始寻找大牛的踪迹。在寻人的同时,他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摊子上卖得东西。礼佛用的香烛纸钱自然少不了,还有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市面上能够想到的东西,这里几乎都有的卖。当然,带荤的除外,这东西摆出来,是要吃瓜落的。
等江淼终于找到大牛时,他眉头皱了皱。因为这个位置上除了他的包子摊之外,还有另外几家,除此之外还有卖烧饼馒头糖糕等物的,总而言之,就是掉进了早点堆里。不止是东西更难卖了,还可能会引起同行的不满。
大牛有些忐忑,他说:“不好意思江小哥,我刚刚找了许久,稍微靠前点的就这儿还有一处空位了,其他的都离得有些远。”
江淼在心里叹了口气,谁叫他们来晚了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他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大牛兄弟,不碍事的,咱们赶紧把摊子支起来吧。”
因为要从早摆到晚,所以江淼在担子下面架了个火盆,上面支了口锅用来放蒸笼蒸包子。这蒸笼很大,一共三层,每层都能放三十多个包子。这里头的包子是江淼昨天下午包好的,这时候蒸出来卖刚好。
包子开始上汽的时候,便有香味出来了,原本准备往其他摊子走的客人,被这味道引得停了下来。
“小哥,这包子还要多久才好?”那人问道。
“马上就好了。”江淼看了看蒸笼上冒得蒸汽,便知再有两三分钟就能蒸好了。可这里没有准确的计时工具,若说还得等一会,恐怕有些心急的就直接走了。
于是江淼问道:“咱们家有两种口味的包子,萝卜馅的和豆干馅的,客人你要哪种?”
那客人显然有些选择困难,他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道:“哪种更好吃些?”
江淼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也说不上来哪种更好吃,要不您各买一个尝尝看?这两种大家吃了都说好。”
那客人道:“也行,就先各来一个吧。怎么卖?”
“五文钱两个。”江淼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涨了价,并且不因此感到心虚。从来节日水土贵三分,一时有一时的价钱,微调一下是正常的。
那客人也不觉得奇怪,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了五文钱递过来。
江淼接过钱扔进抽屉里,然后掀开了蒸笼盖。一股面香混着咸香扑面而来,江淼清晰地看见那客人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
原来巴掌心大的包子已经膨胀开来,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挤在蒸笼里格外诱人。为了区分开两种馅,江淼特意在豆干包子上留了一个小缺口。
他拿竹夹夹起包子送入半封口的油纸包里递给客人时,不止贴心地告诉了两种包子的区别,还告诉客人包子刚出锅有些烫,让他小心点。
这客人走了后,摊子前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客人,都是尝试着买了两个就走的。没办法,比起其他摊主来说,他们是生面孔,大家不太信任也是应该的。虽然有些冷清,但江淼不以为意,等没客人上门后,就直接将包子盖上,拉出长凳摆上砧板,开始剁馅了。大牛则在一旁和面,这是他在迎客来的那半年里,唯一学到的手艺——论如何揉面才能使面更筋道。
旁边的摊主这时却有些幸灾乐祸了,他们在做生意之余,还不停地用眼神互相示意,让其他人也看看这两个倒霉蛋。他们每年佛会都会过来摆摊,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互相竞争但共同排外。
也就是江淼初来乍到的不知道,没见其他摊主都离这几家摊子远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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