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好久没陪他们出去了,江淼便和裴澈分头行事。只是如今天色不早,不知为何还不见裴澈回来。
他心里瞬间涌现了一些不太好的念头,想着莫不是赵维被揭穿后恼羞成怒,干脆把裴澈抓起来,准备杀人灭口了。
“呸呸呸!!”江淼赶紧用力摇了摇头,又呸了几下,把脑子里的坏念头丢出去。裴澈有人保护,他自己也有功夫在身,哪能轻易被害,一定是有事耽搁了。
江淼心中安慰自己,可再怎么安慰,心底的不安仍然存在,终于,他一把扯下身上的围布,朝外走去。他得去瞧瞧才行。
谁知刚走出院子,扬声叫人套车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阿淼,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江淼转头一看,害他担惊受怕的罪魁祸首就好端端站在那边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走过去砸了裴澈一拳:“我闲着出门干什么?这么晚不回来,还不是怕你被人剁了。对了,那赵维承认了吗?你把他抓进牢房了吗?”
一提此事,裴澈脸上的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你还没用饭吧?先去用饭,等晚间我再一一告诉你。”裴澈知他一直担心自己,肯定是不会吃饭的。
“你不也没吃?一起去,俩孩子也还饿着,咱们好久没一桌吃饭了。那件事晚上你再好好和我说说。今天难得都在家,我做了好些菜……”
耳边不停响起的声音,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裴澈心里的迷惘一点点消散无踪。不管怎样,他都不用一个人面对了,总有一个人陪着他,念着他,爱着他的。
第201章 慈济寺之行
“这么一来, 岂不是找不到凶手了?”
夜间,夫夫俩躺在床上,江淼听完裴澈问来的结果后,不由大惊。这件事明摆着是有人暗害了裴澈父母, 可怎么越调查, 却越迷茫呢?本来是想给他们定罪的, 如今反而让他们都脱罪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调查到底的。”裴澈叹了口气,一切毫无头绪,该怎么去查呢?
江淼拍了拍他的手臂, 安抚道:“放心吧,真相迟早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现在咱们知道的比以前要多很多了。对了, 赵维说的那个车夫, 就是那杏儿的爹吧?”
裴澈听到这两个人,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哼了声:“就是她爹,她爹被人收买害我父母, 她使阴毒手段害沐儿, 一家子都是蛇蝎心肠!”
“……他会被人收买,那其他人会不会呢?当初不是还有很多护卫也跟着他们一起吗?”
裴澈仔细想了想, 摇头道:“应该不可能,那些护卫一直都守在我父母身边,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外人接触。只有那车夫,时不时要驾车下山采买, 才会被人钻了空子。我问过赵维, 当初山上除了他们之外, 寺庙里只有那些和尚在。”
“和尚要下山采买的吗?”江淼突然问道。
“应也是要的,”裴澈点点头,突然猛得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寺里的和尚也有可能被收买?可他们是出家人……”
“出家人怎么了?”江淼道,“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在乎和关心的东西,当利益足够打动人心的时候,便是圣人也难抵诱惑。”
裴澈听了,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江淼继续说,“我一直都很好奇,那车夫为什么知道还有另一条路?那条路我们也走了,入口十分隐蔽,离寺庙的后山也有一段距离,那他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还准确的知道了这条路可以通往哪个地方?”
“定是有久居附近之人告诉了他,告诉他这条路线的人,必有图谋。”裴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他们肯定是想把你父母引到那边去,才特意诱导车夫的。”
“可是,如果不是当日天气阴沉,本该要走官道的,那他们设下的这个计谋,岂不是全无用处了?”
“天气是可以预测的。山中久居之人都知道,变天前屋子里会返潮,到处都是水汽,根据这个判断天气,一点也不难做到。”江淼说道,虽然古代不像现代有天气预报这么方便,但大家也能根据各种现象来推测是否变天。就像“蚂蚁搬家蛇过道,不久必有大雨到”之类的口口相传的谚语,证明他们要预测天气变幻并非难事。
“你说得对,寺里的某些和尚也很有嫌疑,看来还要再去慈济寺一趟。”裴澈下定决心要查清楚。
“……要不我一个人去?你在户部还有差事,休沐的时间太短,根本去不了。”江淼道。
裴澈摇头:“倘若他们真有嫌疑,那此行必定危机重重,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至于户部的差事,大不了就辞官不做,没有什么比调查清楚真相更重要的了。”
“你傻啊?”江淼拍了他一下,“万一寺里的和尚又供出些什么人来,你没了这差事,怎么去调查?衙门里能不能请假什么的,快马赶路的话,有个五六天足够了吧?”
请假?告假。裴澈琢磨了一下,脑子里渐渐有了想法。
次日,户部衙门的人惊讶的发现,那位裴世子今天进门时一直垂着头,遮遮掩掩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无脸见人一般。
有那好事之人便猜,是裴澈家有河东狮,定是他做了偷嘴的事,被河东狮挠了。
有人便笑:“你说的恐怕是自己吧?谁人不知裴世子好蓝颜,他家的公狮子乃是圣上赐婚,二人感情甚笃,怎么可能发生偷嘴被挠的事?”
说话之人不服,若不是有隐情,为何要遮遮掩掩,定是脸上被抓花了。
其他人有心看笑话,便和他打赌,让他去一测真相,倘若真如他所说,那每人都输他二两银子。
这人心里算了算,觉得还挺划算,只需打听一下,一个月的俸禄便到手了,于是欣然前往,变着法的和裴澈搭话。
裴澈初时还记得遮掩,不是低头,便是将头侧到一边,不直视于他。时间久了,他好似忘了这回事,直接抬头面对。
这样一来,也让这人看清楚裴澈脸上的模样了。他有些失望,因为裴澈的脸并不是被抓得稀巴烂才不敢抬头的,而是长满了红疹子才不敢抬头。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强烈,让裴澈意识到自己暴露了,顿时神色惊慌地低下头,嘴里该说着“这病不会过人,绝对不会过人”之类的话,甚至还想伸手去拉这人。
这人脸上勉强还挂着礼貌的微笑,可身子却似自有主张,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也不知胡乱扯了几句什么后,忙不迭得走了。
这一走,不出片刻,几乎整个衙门里的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原本与裴澈共处一室的大人慌忙择路而逃,再不敢进来。
不久之后,户部尚书也被惊动了,知晓衙门里疑似有人患了麻疹后,就差直接喊人把裴澈抬出去了。好歹他还顾及裴澈的另一重身份,只遣人远远告诉裴澈,说他既然抱恙在身,便准他回家休养,待身体好转之后,再来衙门处理公务。
裴澈装作被嫌弃的伤心样,一步一步挪出了户部衙门。
回家后,江淼听说了整个过程,差点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你真损呐!我就说你为啥不编个伤风感冒之类的借口,原来是想让他们主动请你回去啊。”
裴澈也笑:“除了这个意图之外,还有个原因。”
“什么原因?”
“要是因为寻常的病告假,衙门中人为了显示同仁之谊,必会亲自上门探病。届时我作为主人,是出来招待的好,还是不招待的好?但这个病不一样,在我好之前,他们是绝对不敢上门来打扰的。”裴澈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到了。
这次出发,考虑到时间紧,裴澈和江淼便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裴祖母照看。裴祖母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内心也大为震惊愤恨,但更多的还是悲痛。
她嘱咐裴澈,要一路小心,切不可为了调查真相而将自己置于险地,如果实在查不出什么,就算了,此事已过去那么多年,想要查出真相难如登天。至于府里的一切,她都会照看着,让他们且莫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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