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倒杞人忧天了。”宋清央轻摇纨扇,仔细想想,他这儿婿连朝廷都建的前所未有,只娶一个夫郞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且儿婿当真能够做到一辈子不多娶,民间多娶之风必可遏制。
有心讨好周大当家送人的小事就此揭过,其他人见这些攀附者没能讨着好自然也不会再凑上去讨嫌。
就是苦了周肆身边一些还未娶亲的汉子了,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托付,媒人登门一茬一茬的,就连许粽都没逃过。
“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哥儿接触接触也不是不行,只要身家清白,便是他们父兄有讨好之意也不打紧。”周肆打趣许粽,黑熊寨出身的光棍可不少,不过这些年也陆陆续续都娶了人家,唯有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情报队的汉子依旧打着光棍,虽然亲卫和情报队位置特殊,但也不是不能娶亲,不必要为了工作把人生大事都耽误了。
“大当家可别笑话我了,媒人登门过来说亲的姑娘哥儿都将将满十七岁,我都二十七八了,大人十岁有余,哪里配的上。”
“年纪差距的确大了些,不过你不想和十七八岁的姑娘哥儿成亲,便只有一些死了丈夫或是和离的娘子郎君符合要求,怎的?可是有看上的。”
二十七八配十七八的年纪在周肆的观念里的确不太可行,但在现在这个时代,别说二十七八,四五十续弦娶十五六的姑娘哥儿也不在少数,许粽便是跟他学了点东西,却也还是受这个时代观念长大的汉子,这样的话说出口多半是敷衍的借口。
“大当家目光如炬,的确有看上的娘子,也请托了媒人登门,但人家答不答应还不知道呢。”许粽挠头,南境这头,姑娘哥儿和汉子的比例不太乐观,能娶到寡居的娘子郎君,家境也都要殷实些才行。
像是如今村中,便多的是娶不到媳妇的光棍。
“原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也不乱牵线了,若当真成了我还要讨一杯喜酒喝。”
“好,到时候我定去酒坊买最烈的好酒招待大当家。”许粽听着大当家讨喜酒,心里高兴,有大当家这句话亲事没有不成的。
周肆打发人下去忙活亲事,又想起先头打算派遣秦襄去北邙治理,但因为秦襄要相亲耽误了些日子,后头朝廷派人去了北邙,便押后了派遣人过去北邙的事。
这会子苏青云要兵器,派遣人去北邙的事又提上日程,得问问秦襄亲事到底成了没,这都多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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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州。
现如今容州管着的可不止容州一地,梁国海外都要过容州的手,秦襄和邢堂明两人根本忙不过来,亏得海外归来的读书人越发多,都是冲着投效黑熊寨回来的,方才解了用人的燃眉之急。
不然祁州那头早晚要收到秦襄和邢堂明的讣告。
“你别愁眉苦脸了,谁叫当初成亲不告诉大当家一声,如今大当家问起来可不是活该。”邢堂明见着秦襄一副苦脸幸灾乐祸的打趣。
“成亲的事是与我家夫郞商量好不操办的,想着等江州拿下来,待岳父归入黑熊寨再办一场,哪想大当家这么着急过问。”
秦襄的亲事是石先生保的媒,娶的哥儿是石先生老友的幼子,二人在祁州见过面,相处两次也算是看对了眼,只是秦襄这头也是个光身,那哥儿的家人也暂时过不来,两人商量着先把婚书登记了,婚礼就等日后再操办。
虽然这样做于理不合,但黑熊寨不合礼数的规矩也不差这一项,民间办喜事也都不大操大办了,因为无论是儿郎还是娘子郎君都是差事要做,成亲光是自己请假还不够,还要亲朋好友请假,麻烦人不说,时间也不一定能够凑一块。
真想请亲朋好友就只能在年节办婚事,但年节什么东西都贵不说,一股脑都在过年办婚事,亲朋好友也招架不住,于是简约的婚礼便流行起来了。
大部分家人都是准备些喜糖坚果,给周遭附近的邻里朋友送去,算作通知,在择一黄道吉日,两家人一块吃一顿饭也就成事了。
到了秦襄这里,跟大当家那样大操大办是不成的,因为他没大当家有钱,但办几桌像样的席面还是不成问题。
为了等岳父过来再办,秦襄结亲的事都没通知多少人,不过人哥儿倒是跟他一路过来容州,左右领过婚书,于律法上两人就是夫夫,住在一起旁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真要是有这样闲的无聊的,秦襄能转手一巴掌把婚书拍人脑门上。
“得了得了,大当家着急过问不是想着要你过去北邙做事嘛,你要是没成亲孤家寡人过去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你要成了亲便拖家带口去。”邢堂明觉得大当家有此一问,多半是怕秦襄还和人哥儿在接触着,这时候走了,要那哥儿等秦襄回来也不是,跟着秦襄走也不是。
“北邙那地界天寒地冻,我有棉衣鸭绒衣,还有黑熊寨给配的蜂窝煤,却也是不怕冷的,只是我家夫郞一向体弱,跟我过去难免受罪。”
“你若担心,将人弟夫郎留在南境就是,你在南境又不是没有房子,无论是留在容州还是送回去祁州,都有人照应,你怕什么。”
留在容州,他在,他夫郞平日也能登门照顾,容州气候也暖和,冬日不过冷上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送去祁州更不必说,有君凯之和莫昭旭,还有大当家以及秦公子,照顾的人更多。
“我当然也知道,但我家夫郞恐怕不乐意独留南境,多半还是要跟我过去。”秦襄孤家寡人惯了,如今有个相守的夫郞自然也要替人考虑,跟着过去倒是没什么,北邙在苦寒,大当家也不会说少了他们的物资。
但是到了北邙他肯定要巡查北邙各方,那地方气候又不好他不可能把人随时带着,可把夫郞一个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北邙,他又觉得不妥。
“实在不成,你便在南境聘两个有身手的郎君跟着,等到了北邙即便你不在弟夫郎身边,也不怕弟夫郎受欺负。”邢堂明有点嫌弃秦襄的关系则乱,换个人遇上这事,指不定秦襄要冒出多少个鬼主意,结果到自己身上成了无计可施。
“也是条路子。”只是这样的人不大好找,娘子郎君有身手的多是兵营中人,现如今还没有正式退役的兵丁,其余退役的多半都是因伤退役,不说这人身手还能不能使出来,单是叫人远去北邙估计没人乐意。
“伤兵中手脚健全的不少,你去寻一寻也能找到一二,实在找不到儿郎也不拘,再聘两个照顾夫郞起居的哥儿就是。”眼下黑熊寨雇人算不上太贵,到了秦襄这个职位,更是不缺雇人作差那三瓜两枣。
“那我先去雇佣行问问。”雇佣行是从前人牙行改的,也做中介生意,只是现在雇佣行里做事的再不是从前的人牙子,都是些府学县学出身的人,一点不见从前人牙行的腌臜。
“大当家的信你还没回。”邢堂明把想要逃跑的秦襄抓了回来,总不能这事还要过他的口给大当家说道。
秦襄逃跑失败,讪讪的站在桌案前,不得已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准备给大当家汇报成亲的事。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与大当家关系好,想着成亲竟然都没有告诉大当家一声,颇有些心虚罢了。
但天地良心,他与夫郞亲事并未大张旗鼓办,加上当初邢堂明在容州催他回去催的厉害,急急忙忙在祁州领过婚书,他就带着夫郞回了容州,忘记告诉大当家一声罢了。
谁知道这一忘就忘到了今日。
对于秦襄的嘀咕,周肆是不知道的,但收到信瞧着人已经成了亲还是没忍住挑眉,倒也不生气,而是在想今年怕是个结亲的好年头,不然怎么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有喜讯传来。
可惜没喝上秦襄的喜酒,等日后要秦襄补回来才是。
于是一来一回的功夫,容州港口早有海船准备好了粮食兵器,连着秦襄一家子往北邙去,走陆运实在不如海运方便快捷,加上现在容州到本州岛的航线已经走熟了,也知道哪个季节过去安全,免了陆地上的舟车劳顿。
秦襄一走,容州的要务都落在邢堂明一个人身上了,容州地界大的没边,又有海贸要管理,有秦襄在邢堂明都恨不得分成两半用,秦襄一走,那分成四半也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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