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咱们只能束手旁观。”
“不然呢,你还指望咱们靠手里这点权利撼动陛下的意思吗?别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弄个家破人亡。”
大燕旧臣的聚会不欢而散,而相比起旧臣之前的暗潮汹涌,黑熊寨的官吏和民间更多的是高兴小殿下的到来。
毕竟陛下与君后成亲多年无子,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敢议论,难保私下不嘀咕会不会是陛下和君后生不出孩子。
一旦有这个猜测,矛头肯定直指君后,但要是君后有问题,陛下竟然没有另娶,又惹人怀疑其实是陛下身体不行,所以只娶君后掩人耳目。
猜来猜去,民间各种小道消息的流通,直到陛下登基,传出君后有孕的消息,才算是平息了流言,别看只是个哥儿,但也是证明陛下和君后两人并未出问题。
民间各种绯色流言一时间消失大半,让一直在这上面头疼的徐小六因祸得福,百姓议论皇帝自然是不被允许的,但风言风语很难追根溯源,每每有新流言出来,徐小六顶多是抓住几个浮在表面上的传播者,真正的流言制造者却还逍遥法外。
“小殿下出生,咱们是不是要准备礼物。”情报队的汉子询问徐小六。
“礼物肯定要准备,但大家伙也别太破费,陛下一向是不喜欢太奢华的礼物,给小殿下的一定要安全实用。”
“徐头儿,你打算送小殿下什么?”钱大家伙不缺,但东西送什么的确没有头绪。
“怎么?想先打听出来跟着准备?”徐小六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下,一个个懒鬼,连送小殿下东西都不想动脑筋。
“害,这不是咱们情报队大部分都是打光棍嘛,唯有头儿你娶了媳妇,孩子也几岁了,有经验。”他们这群糙汉子,平日能够把自己收拾妥当都了不得了,哪里能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没当爹,连小娃娃最喜欢玩什么玩具都不知道。
“小孩跟小孩又不一样,实在想不出来,去打个银镯子不就是了。”按照情报队的工钱,金镯子送出去都不心疼,但要是都送金镯子,陛下肯定不乐意收,且送多了小殿下也戴不过来,到时候还不是只能压箱底。
“银镯子,那玩意用久了不是要发黑,还不如金镯子呢,再说咱们情报队这么多兄弟,都送镯子,陛下保管全给咱们退回来。”
“小孩用的饰品这么多,我就举个镯子的例子,你就只想到镯子吗?”徐小六恨自己手下都是一群榆木脑袋,平日做事的时候倒是机灵的很,怎么遇上这种事一个个都跟那算盘珠一样,打一下动一下。
“那还有什么?”问话汉子一脸憨笑的挠头,对付徐头儿这样的,就得脸皮厚。
“项圈、长命锁、虎头帽,小孩能用上的东西这么多,你去店里打听打听也知道可以送什么。”徐小六也是怕了手里的滚刀肉,不得已给人多说了说。
“还是头儿你聪明,到底是有孩子,有经验,我这就去问问。”那汉子给徐小六竖了个大拇指过后,匆匆离开,估摸着是去跟其他人通气,想着到时候大家伙都准备不一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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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满月和百日宴基本都是操办一个,若是有钱两个都操办也可以,陛下是准备操办一个,还是两个。”
小殿下出生没多久,黄娘子已经上心满月的事,小殿下可是陛下和君后第一个孩子,如何隆重都不为过。
“一个,办满月,百日宴可能刚好撞上迁都。”迁都的日子已经定下,就在八月二十一,小周岁的百日刚好和迁都时间撞了,大办只能选满月。
“是。”其实民间办百日的比办满月的要多一些,因为小孩子满月身体必然还很脆弱,比不上百日。
若是办满月,把小孩子抱到外面,尤其是寒冬腊月是很容易得风寒没了的,所以满月酒多是有钱人家才办,且不一定会让孩子在酒席上露面。
听闻小殿下身体很健壮,才不过几日已经变的白白胖胖,像是年画里的送财童子一样招人喜欢,满月的时候又不是冬日,倒也不怕惹了风寒。
不过满月酒的请帖就需要细细斟酌,因为陛下的意思并非是要办很正式的宴会,不会跟苏青云回来那日的一样宴请所有臣子,多半还是私下送礼吃席。
周肆见着黄娘子若有所思的出门,知道人大抵是烦扰名单,其实按他的意思,满月酒也当个家宴招呼就算了,奈何他的臣子们不这么认为。
远在西姜的郑铁、北邙的秦襄、南境的君凯之邢堂明南珉都写信过来,说是要给小周岁送礼,若是满月酒只办成家宴,又有些辜负他们的心意,还是得大操大办一回。
这事主要还是他娘、阿耶和黄娘子忙活,绥之刚生完孩子,气血空虚,要将养一段时日,他虽然把政务搬到寝卧处理,可以陪着绥之,但不代表他很空闲,因为绥之那一份活,或多或少也都是他在帮忙处理。
绥之统管律法,虽然已经不必事事亲为,但也不可能说一点事都不做,不然这个岗位也就没有意义了,因为生产的缘故,绥之手头的大部分活都被分摊给下属,还有些必须过手的就全交给周肆处理。
忙活一上午,总算是能歇口气的周肆走到床边,瞧着绥之抱着小周岁在逗孩子玩,也忍不住在一大一小的脸上捏了捏。
小孩子皮肤嫩,褪了红过后更是白的发光,明明周肆已经捏的很小心了,但因为手上有茧子,还是留了一点红彤彤的印记。
要不是小周岁很乖,这会就要被父亲欺负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还是别碰阿岁的脸了,真要是弄哭了我可哄不了。”小孩儿或多或少都是会哭的,新手夫夫明摆着没有点亮哄孩子的技能,要不是聘请了奶娘照顾,只怕是要手忙脚乱的。
“不会,阿岁才吃饱是不会哭的。”周肆也是观察了好些时候才得出这个结论,不然他怎么敢轻易跟哭起来是个小魔头的孩子打闹。
“你就是仗着他吃饱了犯困,不计较罢了。”秦绥之也用手戳了戳小孩细嫩的皮肤,把白胖的脸蛋戳出一个坑。
“小孩生出来不玩,长大了就不好玩了。”无良父亲说着不负责任的话,被自家夫郞瞪了一眼。
“这话你最好不要让娘和阿耶听到,不然保管要教训你。”谁家孩子生出来是用来玩的,虽然有时候逗逗孩子的确有意思,但过了头,保管他们上面的长辈会为小孩主持公道。
“哪能啊,我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吗?”周肆说着见小周岁的眼皮已经在打架,便让空青把孩子送下去睡觉,“也就是小周岁睡觉,我们才能独处一会,真是个小麻烦精。”
“这话我记下了,等阿岁记事过后,我一定告诉他他父亲说他小时候是个小麻烦精。”
“口说无凭,绥之要是没有证据我可是不认的。”现在寝卧就剩他和绥之,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可是不算数的。
“天下间口说有凭的事情不少,这一件即便没有人证物证想必阿岁也是信的。”因为周肆必然改不了逗弄小孩的性子,阿岁又不是小傻子,单是对自己老父亲的了解还能判断不出真假吗?
“看来只能紧着三岁前欺负了,三岁过后阿岁知事了,我得做个好父亲。”周肆煞有其事的说道。
“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没办法,第一次做父亲有点生疏。”周肆跟面团似的孩子相处,总有几分小心翼翼,就是怕把孩子碰坏了,可这样软的小东西,又很难忍住不横搓竖扁捏面团。
“那我也是第一次当阿耶啊。”秦绥之笑的花枝乱颤,虽然是新手父亲阿耶,但明显阿耶要比父亲靠谱一些。
小周岁知事后,大概要庆幸阿耶的靠谱,才没叫父亲趁着他不会说话不会记事,当个面团玩。
“好了,小家伙去睡觉了,你白日陪他也累了,等吃过午食你也休息休息,阿岁如今觉多,等你醒了他都不带醒的。”小孩头几个月觉多,等几个月孩子会咿咿呀呀叫唤了,还有的他们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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