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小没良心的了?他不是爹爹最爱的勾崽了吗?
钟延玉笑了笑,按住了他的小手,“好啦,天气冷,爹爹抱你回去穿衣服。”
刘散西蹲在地上整理起药材,点了点头,还不忘记说上一两句,“孩子上学的费用可不低,更何况你要送勾崽到镇上去读书,你又担心他,恐怕得留在他身边,到时候岂不是要搬到镇上去,以后除却租房钱,你不必给我这么多银两了,你留下来自己用就好了。”
钟延玉闻言不好多说什么了,只好应了一声。
三年前,他意外流落到竹南村,是刘散西救了他,他记不清过往,也是刘散西帮他安顿下来的,还教了他医术,他身上倒是有半块玉佩,上面单字一个“玉”字,想来是表字或者名字当中的姓氏。
勾崽戴着的手链上倒是有个叫勾勾的字,想来应该是小名。
这一晃他们父子俩在竹南村都快三年,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尚存于世?
钟延玉有些担心,勾崽眉眼之间和他有几分相似之处,而且勾崽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还知道他是父亲,那小孩的母亲呢?
他应当是成亲了的,勾崽的娘亲如今又在何处?
他一边给勾崽穿上衣服,一边思索。
这三年他也攒下了三十多两银子,是不是该去寻寻勾崽的娘亲,好歹是他的妻子,若是还有生还呢?
“勾崽,爹爹打算明年开春,带你出去看看好不好?去找你娘亲,你跟爹爹一起去好吗?”钟延玉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说道,总要努力努力,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闻言,小勾崽却是一愣,“母亲为什么要找母亲呀?”爹爹不就是他的母亲吗?不该是找父亲吗?
他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可还记得站在爹爹身边有个凶凶的两脚兽……
“勾崽这么可爱,那你的母亲一定是个可爱温婉的女子。”钟延玉内心柔软,崽崽的娘亲一定特别善良美丽,要不然怎么能生出这么勾勾这么好的孩子。
他几乎都可以联想到自己的伴侣定是个善解人意、端庄秀美的大家闺秀。
书中常云朱唇点鹊,眉间一点红,美人难再得,他定要好好找找这位妻子。
“母亲不在崽崽身边,崽崽难道就不想她吗?等开春天气不这么冷了,爹爹多攒些钱,便带崽崽一起去找人。”他打探过了,他流落竹南村时穿的那身衣裳曾特地拿到县上最好的衣铺问过,那料子稀有,只有京城那边卖。
那县上衣铺的掌柜甚至愿意花大价钱买下他的那套衣服,虽然他没卖,但想来他原先的确是个富家少爷。
那他的妻子也说不定是个大家闺秀,去京城那边问一问,说不定能够得到点消息,知道他的身世。
小勾崽打断了钟延玉的思绪,轻轻拉了拉自家爹爹的衣袖,小声说道:“爹爹,崽崽饿了。”
“那爹爹去给崽崽做饭去了,今天熬红豆粥好不好?”钟延玉回过神来,蹭了蹭小家伙白嫩嫩的脸颊,表情柔和。
“好!”小勾崽看着钟延玉给自己穿好的鞋袜,跳下床来,“崽崽在旁边给爹爹一边看火哦~”
闻言,钟延玉脸上带着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麻烦崽崽了,天气这么冷,你好好躺在被窝里,不许感冒了。”勾勾真的很懂事,但小孩身体差,他并不打算让小孩起来。
话落,他抬步离开,又问了刘老想要吃什么菜。
“随意,你做的菜都不差,是我老头子有口福了。”刘散西整理药材,头也不抬地说道。
正说话间呢,一个少女拉着个中年妇女走进门来了。
“玉小大夫和刘老大夫都在呢,我家李二虎怎么样了?”中年妇女嗓门大,走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盖着厚被的李二虎,连忙抹了抹眼泪。
刘散西示意钟延玉先下去做饭,这事他来处理便好了,钟延玉便安慰了中年妇女两句,便下去了。
李彩花先前已经听过钟延玉说的话了,这会儿见李二虎呼吸平稳,面色也和缓,倒没有太大的担忧,看到钟延玉下去,倒是有些遗憾。
“放心吧,李家的,这伤好好养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便没有太大的问题。”刘老大夫放下.药材说道,随后又提起他事,“方才让你们抓的药材,都抓了没有?”
“我托我家侄子去镇上抓了,我家二虎没事就好,你说他好端端的怎么就那么嘴馋,非得上山抓什么野味呢?”李婶听完刘散西的话,倒是渐渐稳定下来情绪,开始抱怨起来自家丈夫。
早知道当初她舍点银子,给他去镇上买些就是,现在好了,这药钱就得花出去一大笔,这些年攒下的钱都花到这药上了。
“人平安就好了。”刘老大夫只能说道,随后开始问,“这人你们是打算带回去看养着,还是先在我这里养着?”
如果是留在刘老大夫家养着,一天就是两文钱,不包吃饭,包晚饭是一天要五文钱。
现下这关头,药钱都要花一大笔呢,能省一笔是一笔,李婶便道:“在哪躺着不是躺,等会儿我侄子从镇上回来了,便让他帮忙把二虎抬回去,就不劳烦刘老大夫了。”
闻言,刘老大夫点了点头,让这两人看着李二虎,他又继续整理起来药材了,而李彩花的目光却一直飘向后院,想要看看钟延玉。
她早就听说刘老大夫身边跟着的玉小大夫好看,这还是她跟对方的第一次交集,可比以前远远看着更好看了,就连县上的那些公子哥都不及他半点清冷俊美,而且这人还会医术,听说字写得也极不错。
玉小大夫什么都好,就是为什么有个儿子呢?
“看什么呢?!”李婶叫她好几声都不见回话,那双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双眸看向她,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度。
“啊?”李彩花立即回过神来,给她递过去手帕。
李婶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接过来帕子给李二虎擦去头上的汗水,“你确实大了,但也不用这么着急,看到个好看的就魂不守舍的了。”
这句话,中年女人压低了嗓音,刘散西正在远处桌子上整理药材,没有听到她们嘀咕什么,李彩花暗中松了口气,有些羞恼地说道:
“娘,你闭嘴成不成。”
李婶只说,“不成,我回去再跟你说,反正最近我也给你相看了不少人家,娘这也是为了你好,选夫婿不止看皮囊,戏本里的小白脸都是抛妻弃子的,而且玉小大夫还带着个小拖油瓶,你好端端地上赶着给人做小娘干什么?”
这两句话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李彩花咬紧了下唇,不明白自家母亲为何如此贬低玉小大夫?其实她觉得对方很好。
正想要反驳呢,后院突然传来一股肉香味,勾起人的胃口,躺在床上的李二虎鼻尖刺激,也醒了过来,嗓音沙哑道:“什么味道呀,这么香?”
见人醒了,李婶立即给他扶起来喂了下水,给人润润嗓子。
后院里,钟延玉做好了午膳,擦了擦手,叫勾崽和刘老大夫过去吃饭,就是目光落在李家人的身上之时,颇有些无措,礼貌地问道:“李叔和李婶要在这里吃吗?我做的也有点多。”
村子偏僻封闭,常年不见外人,各家都是相互认识的,当初钟延玉作为一个外乡人也遭到了排外,但好在有刘老大夫的帮忙,如今还是要客套几番的。
李婶闻言笑了笑,正想要说准备回去,结果病床上这个丈夫却是个没眼力劲的,直接说道:“好呀,那就麻烦玉小大夫了,下次可以去我家尝尝,彩花手艺也不错。”
不错个头!
要不是这么多人还看着,李婶指不定直接敲敲李二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现在这人应下了,她倒不好说回去了,只能也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玉小大夫了,等会儿我差彩花送点自家腌的酸菜过来,大冬天的,不少人都喜欢吃这东西了。”
钟延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饭桌上,李彩花看着这些上好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都说君子远庖厨,贫穷的农户人家倒是男人做菜也没有什么,就是这饭菜看着也太可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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