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摇了摇头,“他的妹妹还在钟府上,而且这件大罪他也脱不了关系,明智之举,哪怕是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钟延清虽还有些不放心,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他微微抿了抿唇,“既然如此,今日下午,我便带你去军中,也让父亲看看你。”
钟延玉脸上展露笑颜,乖顺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清秋院中——
江心月的脸色极冷,那夜她差一点就和景孤寒同床了,结果乾清宫走水的消息传来,景帝丢下她就跑。
她的心口堵得发慌!
她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入宫,可不是为了受气来着的!
她江心月就是天之骄女,不该窝在那个江南布衣之乡,她要做人上人!
当初江家本决定由嫡女江凤嫣入宫,后面被她使用计谋毁了对方的脸,江父才将人选换成了她。
早在冬猎之时,江家就开始布局,否则为何怎会如此凑巧。
江父是负责那次冬猎的官员之一,她瞅准时机,故意被景孤寒射中肩膀,随后顺理成章以伤痛之名躺到了他的帐篷之内。
一切如她所料,在帐篷里面,她就借换纱布为名,在景孤寒入帐篷之时,故意解开衣裳,勾引对方。
结果,当时她以为对方出于警惕,才没有碰自己,不得不散播开谣言,利用舆论来损毁自己的清白。
果然,她赌对了,景孤寒果然将自己带回了后宫,她顺利成为了除钟延玉之外的妃嫔。
她清楚知道景孤寒只有一个男皇后,再无其他妃嫔,只要她再趁机怀上龙子,这后宫迟早是她的天下!
她对钟延玉的刁难早有预料,甚至觉得她能够利用对方的刁难,将皇帝的宠爱夺过来。
哪知……哪知钟延玉竟然开始给陛下选秀!她那时候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
“这下好了,那钟延玉终于死了。”江心月出了口恶气。
她唤宫女进来询问,“最近陛下如何?怎么都不翻绿头牌了?”
她虽然不像其他当众嚼舌根的妃嫔,可却被安排到了最远的地方,连御书房她都进不去!
好不容易解开禁足,她可想趁着钟延玉死之时,好好博个陛下青眼。
这般想着,她命人拿上桌边的一沓纸张,又叫她们端着鸡汤,眼眸闪了闪,“你们随本宫前去御书房。”
“江嫔娘娘,如今陛下在慈宁宫处陪着太后。”底下婢女立即说道。
江心月让她们随自己一道去慈宁宫。
太后近日有些不太放心自己的儿子,又听了柳太医的话,于是每日午膳或者晚膳之时,都喊对方过来,实际上却是担心他的身体。
“皇上,如今皇后虽然走了,但你要保重自己呀,皇宫还有如此之多的妃嫔,你不必如此伤心。”
她委婉地劝导,而眼前的男人未置一言,眼眸沉沉浮浮,叫人看不出喜怒,如同阴暗处的恐惧存在。?
第五十章 他景孤寒此生只有一位皇后,谁也无法取代!
自钟延玉死后,景孤寒越发沉默,后宫妃嫔几乎都被禁足,太后想着若不然等丧礼过了大半,在弄一次选秀冲冲喜?
她联想到这,忍不住开口询问,“皇上,皇后娘娘如今也封棺入葬了,您也该走出来了,哀家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况且不就是一个钟延玉而已吗?”
景孤寒闻言,眼眸划过一道暗芒,“母后,安太妃也在普陀丧寺庙修行了不久,儿臣打算将人接回宫居住。”
太后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皇上,您这是……”
她与安太妃在为妃子之时就素来面和心不和。接出来安太妃?景帝这是表露对她不满吗?!
“母妃若是觉得后宫太空旷了,朕就接个人回来陪您,省得你cao心,叫宫女拿着画册过来替朕选新皇后!”
景孤寒冷声说道,那双沉沉的黑眸看了太后一眼,顿时让她浑身血液冷凝,不敢多说。
景孤寒抿了抿茶,哪怕钟延玉走了,他景孤寒此生却只会有一个皇后,谁都不能取代!
江心月求见进来之时,这里的气氛尤其诡异。
太后垂下眼帘,转移话题,“江嫔来此,所为何事?”
她的语气谈不上好,先前巫蛊一事出来,到底对江心月起了间隙。
江心月越发恭敬,“回太后娘娘,臣妾做了些鸡汤,念着陛下最近身体,便想着拿过来给陛下尝尝。”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你倒是有心了。”
但是景孤寒却是碰也没碰那碗汤,让江心月不知所错。
“先放着吧。”景孤寒转动了手上的红玉戒指,徐沉闻言立即将汤端到了另一边。
太后虽然不喜江心月,但想着如今有个人来安慰皇帝也是好的,她开口说道:“皇上,江嫔如此有心,您觉着她如何?”
景孤寒闻言,冷眸看了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眼,“不过尔尔。”
他的延玉尸骨未寒,后宫的女人就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衣,取而代之。
太后顿时噎住了话,只得再次转移了话题,她看到江心月另一个宫女端着的一沓沓纸张,便开口询问,“这些是什么?”
江心月立即答道:“臣妾感念先皇后娘娘的恩德,想为其尽点绵薄之力,特意抄录了佛经,希望皇后娘娘一路顺遂。”
“砰!”
茶盏被捏碎,景孤寒冷冷的眼神射向了她,太后暗道一声不好。
在场的谁不是聪明人,江心月这点举动,谁不知道她这是想争宠?
徐沉暗道她愚蠢,心下摇了摇头,谁不知晓后宫格局是谁先打破的?
江心月的到来使皇帝和皇后起了间隙,钟延玉和江心月也不是未曾针锋相对过,如今做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
她不知晓如今景孤寒正是敏感之时吗?连太后说了一句钟延玉的不是,都被皇帝拐着弯惩罚了。
“既然江嫔如此有心……”
景孤寒看向了旁侧的徐沉,“朕记得吐蕃进贡了一方鼎丰砚台,便拿来赐了江嫔。”
“奴才明白。”徐沉应了一声。
随后,景孤寒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眸微冷。
江心月却脸上带笑,“皇上,臣妾不过举手之劳,用不着如此赏赐的。”
“既然江嫔如此用心良苦,那便在清秋院中抄录半年佛经,为皇后祈福,其间不得出门,以防惊损了皇后先灵。”
江心月闻言,笑容一顿,“皇上,臣妾……臣妾唯恐抄录佛经不够正规,这半年佛经……臣妾……”她做不到呀!
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地继续道:“臣妾书画拙劣,唯恐冲撞了皇后先灵……况且抄录佛经,为何要不得出门……”
她不出门如何争宠,得到景孤寒的垂怜?!
本来就是趁着其他宫嫔还被禁足之时,才想着抢占先机。
景孤寒眸底浮现冰霜,“昔日有太华长妃闭门三年,念经礼佛,祭奠其母,江嫔既有此心,朕自然不会阻止。”
他侧目看向贴身太监,“明日.你去请慈念庵尼姑服侍在江嫔身侧,若江嫔有佛经上的不懂,尽可请教。”
贴身太监应了一声。
江心月低垂着脑袋,气得差点跺脚!
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景孤寒他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真要在清秋宫那个鬼地方待半年吗?!
“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半年不出房门,未免也太夸张……”她鼓起勇气,小声地说了一句,“臣妾并非没有尊重皇后娘娘的意思,但臣妾想着出门去宗嗣为皇家祈福也好……”
景孤寒眼眸沉沉,抿了抿茶,“那好,安太妃也将从普陀寺回来了,徐沉,你安排江嫔到普陀寺带发修行半年,为皇家祈福。”
这竟是皇宫都不让人待了!
徐沉的眼皮一跳,果然看见了江心月瞪大眼眸,连忙说在宫为皇后抄录佛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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