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赶来之时,已经了解了一下此事,立即磕头说道:“老奴一定会处理好,皇后娘娘放心!”
钟延玉看了他们一眼,收回来目光。
等人走后,徐冲冷冷地起身,“来人!林三章蓄意撞坏御物,拉下去乱棍打死!”
“徐沉!你这是以权谋私!问都没问,竟敢直接定杂家的……唔……唔……”
他话都没说完,直接被捂住嘴,侍卫拉了他下去受罚。
分明是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周围的太监宫女却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抬头看总管阴森恐怖的脸。
随后,徐冲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干儿子,“徐沉未尽责管好御物,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奴才愿受罚。”徐沉抿了抿唇。
徐冲头发花白,虽偏心自家的干儿子,但也知道方才皇后娘娘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若是他再失公正,这件事情告到皇上面前,徐沉的小命也别想保住了。
徐沉被打得皮开肉绽,被人抬着回来,丢了半条命,但也好过没了性命。
他咬了咬牙,在一个小太监给他上药之时,痛哼一声。
“你还知道痛?”旁侧传来一句怒声,徐冲脸色难看。
“干爹,此次是我大意了。”他没想到钟延玉竟然在假山处,那一幕被人瞧见了去。
徐沉瞪了他一眼,“先前交代你别招惹是非,结果你这小兔崽子都吞到了肚子里去了?!”
“你下手重点,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他朝旁侧上药小太监叫道。
徐沉立即倒吸了口冷气,“干爹,干儿子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以前瞧你是个能忍气吞声的,现在你怎么连个林三章的气话都忍不了?这次是皇后娘娘心善,放过你一马,下次你就不会有这般幸运了。”徐冲恨铁不成钢,将来他还指望着对方养老送终呢,结果这个好不容易培养的干儿子,因为不小心差点赔命。
宫中人一举一动,都需要小心谨慎,若是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冲该训斥的也训斥了,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到底让小太监放轻了些力道。
“干爹,此次是我鲁莽了,下次绝不会再如此了。”徐沉认认真真地道了歉。
徐冲这才消了些气,“没十天半个月,你这伤是好不了的了,你自己也趁着这机会好好反省一下。”
他这个大内总管也不闲,说完也就离开了此处。
小太监上完了药,也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房间徒留徐沉一人。
皇后娘娘,果真是个菩萨心肠的玉人?
他好像有点稀罕了,阴柔男人的眼眸闪过一缕暗芒。
钟延玉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宫中闲逛,他假装游玩,实际将乾清宫到冷宫的各种路线一一记下。
回到宫中,他立即拿出来笔墨纸砚,画下好几条路线。
旁侧的琉青不明白,“公子,怎么好端端的,你却记下去冷宫的路线?”
若是离开,不应该是打探乾清宫到宫门的路线吗?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冷宫和宫门的方向可是反着的。
钟延玉微微勾唇,“傻丫头,你是怕景孤寒没发现我们的意图吗?”
宫门守卫重重,连入宫都要好几道手续检查是否刺客,城墙壁垒森严,若从宫门入手,他们一辈子都离不开这沈宫。
不过,任谁能想到冷宫处藏了秘密呢?
可惜他这身份住不到冷宫那里去,他还需要一个绝佳的离开理由。?
第三十九章 好笑,若不是后宫这么多的莺莺燕燕,我真以为他情深
“这几日天干物燥,乾清宫外院子处的花是陛下最喜的,你让人用殿外水缸多浇几次水。”琉青吩咐太监宫女道,便匆匆赶往公子那边。
如今已步入了夏日,后宫嫔妃穿着都清凉了许多,还时不时在御花园‘偶遇’皇上,哪知道对方却还一心往着乾清宫中过夜。
熙嫔的脸色不好看,那双眼眸沉了沉,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陪伴在景孤寒身侧的钟延玉身上。
“这么巧,熙嫔也来此处赏花?”钟延玉微微勾唇,身着凤袍的他多了丝韵味,大红色衬托得有几分艳丽。
不似他人,宫中只有皇后才能着正红衣冠,钟延玉的气场死死地压在她头上,让熙婷气血翻涌。
“陛下,皇后。”碍于规矩,她还是朝对方行了一礼。
景孤寒微微点了点头,那双黑眸落到了此人的脸上,“熙嫔起身吧。”
熙嫔柔柔一笑,娇媚的面孔在周围鲜花映照下,更凸显几分俏丽可人,“陛下,今日酷暑难耐,臣妾做了些冰镇银耳莲子汤,皇上可要尝尝?”
景孤寒点了点头,一行人在院子处坐下,熙婷舀出来一碗,笑了笑说道:“不知皇后娘娘,也来尝尝吗?”
钟延玉抿了抿茶水,微微摇头,“不必了,柳太医说这些冰寒之物最好不入口,多谢熙嫔好意。”
熙婷闻言,心想着正好呢,以为她想给钟延玉喝?她可是专门等着景孤寒的。
钟延玉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巡逻在四处的守卫上,见身边太监先拿了银针测试汤水,再递给景孤寒,眼眸暗了暗。
景孤寒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侧他都看到了不少的护卫禁军,恐怕还有暗卫……
景孤寒身边这么多人护驾,若他想离开,必须要支开景孤寒,可最近些时日,狗东西或许出于愧疚,倒是黏着他不少。
连夜都在他寝宫休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的手指纤细白皙,掐断了旁侧一朵鲜花,拿过来瞧了瞧,“这便是西域进贡的罗绯蔷薇,倒是比往年来得好看。”
“皇上,熙嫔平日也是喜花之人,不如将一两盆赏赐给她?”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皇后娘娘说笑了,罗绯蔷薇是珍贵之物,整座皇宫也不过五盆,臣妾何德何能,怎能得到这赏赐?”
她养花也就是投其所好,让皇帝高看她一眼。
钟延玉垂下眼帘,“鲜花自然要爱花之人灌溉娇养,熙嫔何必谦虚。”
他想到了个把景孤寒支开的好主意——
“既然皇后赏赐,你不用推脱了。”景孤寒皱起眉头,虽然他也不明白少年为何无缘无故赏赐鲜花给熙婷。
钟延玉仰头看天,觉得这个皇宫最近太平静了,有点不像他上辈子和太后勾心斗角的样子。
虽然那时候宫中只有他和江心月两个人,但争宠可是没少,太后娘娘又偏心江心月,景孤寒事务繁忙,闲来之时,也是随在太后身边尽孝。
反倒是他贵为皇后,但和景孤寒的交流日益见少,景孤寒恐怕那时候也是厌恶了他吧?
他在逃避自己,钟延玉无比清楚这一点,可是那时候他以为不过是一时半会罢了。
直到那杯毒酒由他的贴身太监亲自端来,强硬灌入他的喉咙之中。
“延玉,你累了吗?”景孤寒看到他在院中脸色不太好,低声细语问道。
钟延玉清咳一声,“打扰陛下兴致了,柳太医说臣不能久吹风,便先退下了,由熙嫔娘娘好好和陛下游玩吧。”
景孤寒想要上前扶他,钟延玉不动声色地避开,挽上琉青的手。
男人的身体僵住,收回来手,心下失落。
钟延玉乘坐车辇离开,却在路上看到江心月,对方憔悴失色,这次也没了车辇乘坐,是行走回宫的。
他微微挑眉,“琉青,最近江心月发生了什么?”
琉青闻言,看了一眼底下的人行礼的人,低声说道:“陛下好像不太喜欢她了,而且其他嫔妃也对她落进下石。”
“江心月本在太后娘娘身边礼佛,也算是得了太后青眼,可太后娘娘突然整日噩梦连连,陛下命人查找缘由,康嫔在江心月的宫中搜出来巫蛊娃娃,太后大怒,禁足了她一月有余。”
“后来还是江心月身边的婢女招供,因为其受气,才栽赃陷害江心月,可因为此事,太后娘娘也不待见江心月了,皇上也大怒,将人移回了清秋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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