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依然杵门口,挡着门:“无事。”
“你进来。”月折枝拢近外衣,他转身坐到床边。容衍犹豫片刻,这才进房间。
“带上门。”月折枝又道。
容衍转身关门,他刚关上门,一团白色物体扑向他小腿,张嘴咬他一口,不痛,力度太小。
容衍微微蹙眉,待他转身,那一团白色物体已经风一样缩回月折枝身旁,奶里奶气的冲容衍低吼。
容衍对这团白色物体有印象,是宋溪送给月折枝的赔礼,月折枝没收,后来不知为何重伤,被月折枝捡了回来,送进灵兽堂医治。
月折枝撇九阶妖虎一眼,随手布出短程传送阵法,把九阶妖虎连带着角落里的窝一并传送到隔壁房间。而后,他取下面具,褪下外衣,抬起眼帘,朝容衍看来。
虽然心里不情愿和容衍再有关系,甚至恼火的想要摆工,不管容衍,但月折枝是个有担当的人。
是他错了,他害得,他一定会负责到底。
更况且,月折枝还有个猜测——
之前跟容衍再一起时,他都是心魔状态,与清醒时判若两人,或许要清醒,才能消除心魔。
月折枝没试过,想试试,反正已经上过床,再怎样也无所谓。
月折枝只想尽快解决,把容衍扳回去,然后去找道侣,跟着道侣离开归心宗,开始新的生活。
他有些累,不想掺和任何有关容衍的事,也不想留在容衍在的地方。
“站哪里干什么?过来。”月折枝道。
容衍不明白月折枝这是要做什么,依然走了过去,但他没有坐在床边,而是站在月折枝身侧。
灯光下,月折枝睫毛根根分明,衬着他鼻尖那颗痣,漂亮得仿佛惯会摄人心魄的妖魅。
“大师兄有什么事”容衍话没说完,被月折枝拉住袖摆,“坐下。”
坐他人床沿实属不礼貌,容衍做不来这事,他皱起眉,朝床侧扶椅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衣袖一紧,整个人倒在床榻上,月折枝上半身压在他胸膛,半附于他身侧,说出的话带着热气,尽数撒在耳边。
“你做不做?”
容衍感觉到身上那人传来的温暖,嗅到那人身上特有的香气,他浑身僵住,抬眼望向月折枝,无意识攥紧手中平安绳。
“做什么?”
第52章
。
月折枝学着容衍往常在床上的亲密做法, 轻轻咬容衍耳垂,吐气如兰:“双修。”
容衍怔住,整个人都陷入柔软丝被中。
“你不想吗?”月折枝问, 他微微松开容衍衣领,单手挑住容衍白玉腰带,白玉腰带解系都不简单, 但月折枝之前见容衍解过,知道怎么解最轻松顺利。
他轻松解开容衍白玉腰带, 手攀着容衍肌肉结实的胸膛去解容衍衣带。
容衍一把抓住他手,喉结上下滑动,呼吸沉了几分:“你在胡闹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双修?”
假正经。
月折枝睨他一眼, 没有回话, 他任由容衍抓住他手,唇瓣划过容衍耳垂、脸廓、嘴角, 落到容衍唇上, 伸出舌尖, 柔软地舔了下。
容衍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断了。
他张开嘴,咬住月折枝唇瓣,仿佛被困在牢笼里的恶兽挣脱束缚, 容衍用最温柔的姿态亵/渎着藏在心底,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心上人。
情?到浓?时, 容衍不知不觉松开月折枝手, 他手指缠绕着月折枝散在床榻上的柔软墨发,手掌扣住月折枝那截细腰, 隔着有些褶皱的中衣摩挲
月折枝被吻得透不过气, 他推了容衍一把, 容衍陡然带着他翻了个身, 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点点吻锁骨。
月折枝嗅到自己身上晕开清甜的香,想来是炉鼎体质在这种亲密的接触下,发作了。
每次这般都会发作,月折枝见怪不怪,他费力微微支起左腿,双臂环住容衍,自然而然地侧头避开容衍的视线,看向一旁。
月折枝在这种事上很少跟容衍有视线接触,除非是容衍强掐着他下巴,或者其他方式逼迫,他才会正过脸,看容衍,仿佛灵魂都契合的道侣。
没错,是仿佛灵魂都契合的道侣。
月折枝回想十五年前故意编造身份,接近容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好像发现在昨天,清晰可见。
他清楚记得容衍当时还是少年郎,白衣长剑,墨发高束,正目不斜视地在与妖魔缠斗,剑招又快又好,带着名门正派的锐气。
他远远瞧了眼,觉得容衍这人不好接近。
后来果然不好接近。
不过好在他足够耐心,硬生生把这么不好接近的人处成了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月折枝脑海里慢慢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几个字,他忍不住正眼看容衍。
容衍下侧脸冷冽,清清冷冷。
月折枝看着容衍侧脸,清楚意识到现在是清醒的容衍,而不是心魔发作后的容衍。
——两者之间还是很好区分的。
月折枝又移开视线,他不知道为什么兄弟情变质了,他试图从往事中扒出为什么变质的原因,但毫无疑问,他没找到
灯火葳蕤。
衣服褪了些,身体传来痛意,月折枝思绪被迫中断,他蹙起眉,他抓住容衍衣袖,忍不住颤声道:“轻点。”
容衍没回话,眼底浮现隐隐约约的猩红。
丝丝缕缕黑色气体从他背后蔓延出,蔓延出没一会便绞在一起,形成菟丝花细弱的黑藤,慢慢爬向猎物。
月折枝丝毫没有作为猎物的警觉,他攥紧了容衍衣袖,咬紧唇瓣。
「铮——」一声,容衍眼中猩红褪去,他忽然发觉那些即将缠到月折枝身上的黑色气体。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容衍微微动指,黑色气体尽数消亡。
然后,消亡片刻又蔓延了出来,容衍脑海里忽然冒出无数画面。
画面一张张从他脑海里掠过,停留在最后一桢画面上,最后一张画面是灌满黑水的死海。
死海之上,有个叫应无邪的人影朝他遥遥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快速走到容衍面前,容衍看清了这个叫应无邪的长相,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浑身是魔气,不善地看着自己。
容衍清晰感觉到这个叫应无邪的是他的一部分,这种感觉来源于直觉,来源于之前梦中,妖魔俯首称臣,称呼他为应尊者,也来源于崖底时,美人皮与石头妖的恐惧。
容衍其实早有猜测这个应无邪就是自己,只是他不明白,应无邪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好像跟他把身体平分成了两半。
他醒,自己必没有意识,而自己醒,他又会进入一片沉浸,无踪可寻。
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他掌控身体后,基本没有记忆。
即便后期恢复,也只有零星半点,例如和月折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月折枝怎么会突然跟他亲密他统统不知道!
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应无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却抢先他一步,动了月折枝。
即便用的他的身体。
容衍冷冷看着对方,体内魔丹似乎有所感应,疯狂叫嚣。
容衍跟应无邪没对视多久,喉间呛出血液,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松开月折枝,整理好衣服。
“你干什么?”月折枝突然被松开,脑子里一片空白,跌坐在床,声音沙哑。
容衍压着喉间血液,他抹去月折枝染着薄红眼角的眼泪,冷着脸匆匆离去。
更深露浓,容衍走出月折枝住处,猛地吐出口血。
他几步闪身来到崖底,拔/出天恒银剑,刺入潮湿地面。“滚出来,应无邪!”
崖底一片震动,震动片刻,地壳破开,美人皮和长着四肢的石头妖瑟瑟发抖的从地下冒了出来,一妖一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容衍冷冷看它们一眼,没有理它们。
从一开始,美人皮和长着四肢的石头妖就没有跑,它们只是被容衍用魔气硬生生封在地下,施法瞒过了邢堂弟子。
——容衍见它们恐惧的模样,猜到它们是在恐惧谁,于是故意留下了它们,想打听应无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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