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婕肯定是个美人,这毫无悬念。
美人有很多种,但常人眼里的漂亮,跟玄学上认为漂亮的面相气运,是两个概念。
比如说那些大富大贵的人,一般就不是常人眼里的美貌。
娱乐圈是个名利场,每个进场的人无不带着明确目的,当常规手段达不到目的,许多人就会自然而然转向寻求玄学。
曲婕不是例外,但她是通过什么方法,忽然间运势大涨,事业有成的?
请小鬼,还是借运?
不管哪种办法,都不是正道,短期内也许颇有成效,但长期来看,却是折福折寿的。
曲婕闻言很失望:“那就没有办法解决了?”
何疏:“倒也不是,可以找那女人出来,谈一谈。”
曲婕不解:“怎么找?”
何疏道:“我有我的办法,不过不能保证成功。曲小姐,她与你有很深的渊源,我想问你要一件东西,你平时贴身携带的,跟你关系越紧密越好。比如挂件,头发,衣服等。”
曲婕面露犹豫,想了很久,才从高领衣服里掏出一块吊坠。
何疏眼尖,立刻辨认出那像是一块佛牌。
可李映不是说佛牌在宁冰雪死后就下落不明了吗?
曲婕刚把佛牌掏出来就有点后悔了,又想放回去。
何疏哪里能让她后悔,赶紧道:“曲小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曲婕抬眼看他。
何疏肃然道,“寺庙里很容易聚集阴魂,因为寺庙本身灵气盎然,如果是灵验的寺庙,就会有许多野鬼精怪去听经,希望早日超度得道,如果是没什么香火的,更会有不知名的东西去附身在神像上,狐假虎威,东西也是一样的道理。”
曲婕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半信半疑。
“不对吧,我这块佛牌,是真正的大师开过光的。”
何疏:“看样子,不太像出自国内。”
曲婕点头:“是国外,嗯,泰国一位高僧赐予我的。”
何疏:“能说说你去求佛牌的过程吗?”
曲婕本来把这些事情都当成隐私,毕竟涉及个人运势,又跟佛牌的来历有关,泰国高僧再三叮嘱她不能外泄,但曲婕实在被最近一连串变故弄得心态崩溃,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她索性也就竹筒倒豆子,一并交代了。
“那时候,我心情不太好,各方面运势都比较低,郑先生就告诉我,在泰国与缅甸交界,有位高僧特别厉害,经他指点的人,能很快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郑先生,就是郑用龙吧?”
“对,当时我还犹豫,毕竟那地方又远,我也从来没听过,但是郑先生派了个人陪我去,小顾也愿意跟我一起。”
何疏下意识看向小顾,后者点点头。
“那个高人确实很厉害,一眼就能说出曲曲姐跟我两人过去的事情,还说曲曲姐运势不好是因为撞小人了,这小人与她命中相冲,可能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这说的不就是宁冰雪么?”
何疏:“他就给了你佛牌?”
曲婕:“是,他说这块佛牌能化解我周围不好的东西,让我戴上之后,轻易不要摘下来。”
何疏皱眉:“睡觉如厕也不能摘?”
曲婕有点尴尬:“是。”
何疏沉吟:“国内正规寺庙道观请的物件,对方一般都会交代,但凡行房如厕洗澡,都不能佩戴,以免沾染秽气,你这虽然是从国外请的……”
曲婕:“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那翻译给我转述得很清楚,大师说不管干什么,都不要摘下来。我也就一直戴着,回国之后运势的确突然就好起来了,我也觉得佛牌起效,没想到——”
没想到现在还被鬼缠上了。
何疏道:“你这块佛牌,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因为灵气过重,吸引了很多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能量磁场,这些都会影响你的运势,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请回佛牌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你的确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但最近却开始走下坡路了吗?连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缠上来了,你有佛牌在,本来不应该发生的。”
何疏这番话倒也不是完全在虚言恫吓,七分真三分假,唬得曲婕一愣一愣。
“那怎么办?”
“两件事放一起办,我去跟宁冰雪沟通,顺便帮你把这块佛牌净化一下。”
曲婕想起自己最近的种种不顺,犹豫再三,终于摘下佛牌递过来。
何疏凝神看向手上佛牌。
佛牌金灿灿的,中间玻璃后面镶嵌一尊黑色佛像,看不清脸,但何疏看一眼就觉得说不出的诡异,浑身不舒坦,他甚至有种那佛像突然睁眼盯住自己的错觉,再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曲婕见他神色微动,紧张道。
“这块佛牌确实有点问题,我试试去解决。”
离开医院后,何疏打电话给广寒,让他把家里门后的黄色挂包带出来,去霞山会合,又拨通李映电话,让他喊上施从达陪他同去。
他想让这个不信邪的施大队长亲自看看什么叫无法解释的现象,所以让李映把施从达喊出来协助,毕竟余年埋尸处现在还有人看守,想过去确实也需要施从达在场才能放行。
入夜,微冷。
施从达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第22章
因为职业关系,施从达大半夜被喊出门是家常便饭,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
虽说案子侦破到现在,特管局中途插入手来,上面要求双方合作,隐隐还有让施从达他们反主为客,全力配合的意思,施从达不得不服从命令,内心却未必服气:明明是贩毒案件,到了这里却还闹出什么牛鬼蛇神,难道最后能用鬼上身的罪名去抓人吗?!
现在李映居然还要他大半夜陪何疏去霞山跑一趟,说什么有重要案情突破,需要他协助,简直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施从达把李映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在看见何疏之后,心情就更不爽了。
“是你小子让李映找我来的?”他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何疏笑道:“施队,大半夜劳烦你了,李师兄让我帮忙留意案情,我这边的确有点发现,所以大半夜把你请来,施队别介意啊!”
施从达狐疑:“什么发现?”
何疏:“我想请余年过来说话,看她知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施从达:……
他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何疏,寻思是把何疏拷回局里接受再教育,还是直接转身走人。
没等他发作,何疏先一步道:“施队长,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相信,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多花半小时,等等看,怎么样?”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余年三番四次给他托梦,告诉他自己的埋尸地点,那里想必还有残魂徘徊不去,理应是没有问题的。
施从达冷冷道:“半小时?”
何疏:“半小时,绝不多耽误您,要是没结果,我请您吃宵夜?”
施从达废话不多说:“上车!”
一路无话,鉴于施从达的脸色,何疏也没开什么玩笑来套近乎,免得施大队长心情不佳直接喷人。
夜晚的路畅通无阻,他们很快抵达目的地。
前面就是发现余年尸体的地方,也算案发现场,早就被封围起来,外面日夜有人看管,有施从达在,进去不是问题。
施从达双手抱胸,撇开两脚,冷着脸不说话,一副看你耍什么把戏的姿态。
何疏从带来的塑料袋里摸出三根细香,插在土里。
再往前一点的土坑里,曾经埋葬着余年。
施从达冷眼旁观,看着何疏不知从哪弄了张上面写满红字的黄纸,折折叠叠变成三角形,合在掌心念念有词,不由暗骂几句装神弄鬼。
他低头看一眼手机,心道再给五分钟,这也是他最后的耐心。
五分钟过去,施从达耐心耗尽,正想出声喝止。
周围万籁俱寂,黄纸扬起抖落的动静分外清晰,耳膜也跟着震动鼓噪,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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