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让路鹤里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搅进了江焕这些乌七八糟的家务事。他对这些豪门情史可不感兴趣,「嘶」了一声,连连后退,冲江焕摆手:“你把他搞定,我去看看楼上。”
说完扭头就跑。
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没想到江焕还是个渣A,看这一身风流债的。也是,就他那见谁咬谁的德行……啊呸呸呸!老天保佑我赶紧忘了那事吧……
“砰!”
路鹤里刚往楼上走了半层,突然听到一声枪响。
路鹤里身形一顿,拔枪就往回冲。几乎同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长空,随即更为密集的枪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有零星的「砰、砰」,还有连续的「哒哒哒」,连朽烂的地板都跟着猛烈震动起来。
路鹤里猫腰端枪,快步摸进江焕的房间,然而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地腥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一扇刚才紧闭的窗户此刻大开着,路鹤里扑过去往下看,江焕和阿璧都不见了影儿,院子里也空空荡荡,地上有一溜新鲜的血迹,很明显两人都跳窗了。路鹤里一刻都没犹豫,把枪往后腰一别,双手拉着窗户边缘往上跳,翻到窗外后一个利落的猫挂,下降高度,然后松手就跳了下去。
他人还没落地,脚下已经响起了枪声,路鹤里抱着头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一波射击,贴着墙蹲下,拔枪上膛,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扬声:“江焕!”
江焕没有应。
房间地上的血不知道是江焕还是阿璧的,路鹤里眉头跳了跳,贴着墙根转了一圈,摸到别墅侧面,想透过大落地窗向内观察。
谁知他刚一冒头,“砰”地一声枪响,一枚子弹直直飞来,精准地打中了他身边的玻璃。路鹤里迅速缩回身去,巨大的玻璃应声碎裂,劈头盖脸地倒下来,发出哗啦啦一片震耳欲聋的巨响,玻璃碎渣在他脚边大大小小崩了一地。
路鹤里不知道江焕在不在别墅里,不敢贸然开枪还击,他找好掩体,低头扯了一下领口,通过随身对讲呼叫江焕:“03,03,02呼叫,报告你的位置。”
耳机嘶拉一声后,响起了江焕的声音:“03收到。我在建筑内,一楼客厅东北角。”
声线很平稳,不像中了弹。路鹤里观察环境,寻找着可以进入的地方,到底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你受伤没?”
“没有。”江焕低声回应,“阿璧想跑,被我击中了大腿。目标至少有7个人。”
7个人?路鹤里一凛。
妈的,轻敌了。被江焕的风流韵事搅得心烦意乱,都没发现。路鹤里低声:“注意隐蔽。我马上过来。”
“你别过来!”江焕突然低喝了一声,“就地隐蔽,叫支援。”
“小兔崽子。”路鹤里骂了一句,“想自己逞英雄?”
“路队,别出来。”江焕的声音惶急,“他们有重机枪。”
重机枪!路鹤里一惊——阿璧背后果然有走私团伙支持,保不齐这座别墅就是走私集团的窝点之一。
“有重机枪还想一个人对付,你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吗?”路鹤里一边发请求总队支援的信号,一边断然命令,“报告机枪位置,我去干掉他。”
“顶层。”江焕低声,“两台。”
“这俩交给我。”路鹤里转到后面,仰头打量着别墅的外墙,“你那边什么情况?”
“一楼客厅有5个人,用的是伯尔塔92F。”江焕回应,“我没事,阿璧不会杀我。”
“妈的这时候还秀恩爱。”路鹤里「呸」了一口,把**往后腰一别,扒着别墅的外墙就开始往上攀,嘴里骂骂咧咧的,“合着就我一个外人呗?”
“你……”江焕的声音听起来想骂人,但是忍住了,最后传到路鹤里耳机里的是,“你小心点。”
“滚,假惺惺的。”路鹤里用力一蹬,攀上了二楼的露台,“你还不是盼着我早点死,你好当下一任总队长。”
“我不想……”江焕话没说完,楼下响起一阵雨点般密集的枪声,硝烟味冲得二楼的路鹤里都闻见了。耳机里随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还有江焕的衣物摩擦对讲机的嚓擦声。
路鹤里知道他们交上火了,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分散他的注意力,紧张地贴墙蹲在原地,一手按着耳机,循声判断着那边的情况。
江焕的喘息声通过耳机传过来,一下一下地冲击着路鹤里的耳膜,非常清晰,仿佛江焕本人就在他耳边一样。
路鹤里的心跳莫名空了半秒——这声音、这感觉很熟悉,跟江焕抱着身为猫咪的自己睡觉时一模一样。
被江焕的喘息声包裹,路鹤里嗓子突然有点发干,他甚至感觉,江焕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就正贴着自己的后背,耳垂也仿佛感受到了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开始微微发烫,一种从后背直达脑门的酥麻感像过电一般涌过。
草,Alpha信息素的后遗症吗?路鹤里觉得十分荒唐,用力甩了甩脑袋。
第21章 江焕,你真可怜。你比我还可怜。
“没事?”听到江焕的呼吸声稳定下来,路鹤里才开口问,声音有点不自然的发干。
“没事。”江焕简短答道,“解决两个。”
路鹤里在心中暗赞了一声漂亮,但嘴上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还有俩呢?你行不行啊?”
“管好你自己。”江焕嘴上从没跟他认输过,“别被机枪打成筛子。”
“切。”路鹤里哼了一声,按掉对讲,抓起露台上的一捆绳子缠在腰上,翻进屋,贴着墙面向楼上移动。
这座别墅地上三层之上还有一个阁楼,是机枪手最佳的位置。重机枪装配有固定枪架,自身较为笨重,适合远距离的杀伤射击和火力压制,但是近距离攻击的灵活性并不出色。路鹤里到达三楼后,直接打开窗户攀出外墙,腰腹一挺,像一头敏捷的豹子,沿着外立柱一直爬到了阁楼的房顶。
东南、西南两个方向的窗户各伸出了一支黑漆漆的枪管,是机枪手所在的位置。路鹤里摸到机枪后方的窗户,把绳子一端系在屋顶的凸起上,另一端绕了几圈缠在自己手上,深吸一口气,退后两步,快速起跑飞身一跃,就从房顶上跳了出去!
绳子瞬间绷直,路鹤里在空中了划出一个扇形的弧度,接住身体的重力荡回来,双脚猛踹,瞬间撞碎玻璃,整个人直接破窗滚进了阁楼里。
“砰砰砰!”路鹤里在玻璃渣中翻滚,同时开枪。屋里有两个机枪手和一个副枪手,没有料到有人从屋顶破窗而入,条件反射地回头。两个机枪手还没来得及掉转枪口,已经被路鹤里一枪爆头。剩下的一个人迅速翻滚隐蔽,试图提起地上的轻机枪回击,然而阁楼内空间狭小,刚一俯身,已经被路鹤里扑上来从背后扼住了脖子。
两人在一片狼藉之中展开了肉搏,那人借助身体的重力一个后仰,将路鹤里撞倒在地。路鹤里死死扣住他的脖颈,倒下的瞬间翻身压上,膝盖顶着他的后背,手起肘落,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击,那人哼都没哼一声,身体直接软了下去。
从破窗到解决三个机枪手,前后用时不到1分钟。
我真牛逼。
路鹤里喘着粗气,自我表扬了一下,然后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没死,于是路鹤里从腰间拽出手铐,把那人双手向后拷了起来。
等他往旁边坐倒下来,这才感觉到手臂剧痛。
他抬起胳膊看了看,露在外面的小臂内侧,扎着一片碎玻璃,因为刚刚格斗时的挤压,已经深深地没入肉里,只有一个小尖尖露在外面。他眼皮都没眨一下,低头咬住玻璃边缘,直接从肉里拔了出来,「呸」地一声,吐在旁边的地上。
血流了一手,但路鹤里无暇顾及,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小玻璃碴子,准备下楼去帮江焕。然而他向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顿住,缓缓转身,盯着已经溅上好几层血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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