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越越疑惑地打量着段厌,纳闷问道,“你平日里跟个混世魔王一样,怎么到了江浪面前怂成这样了?”
闻言,段厌咂了咂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端起茶,不顾茶水还热着,喝了一口茶又一口,似乎都没缓解喉咙的干燥,这才放下茶盏,没好气地道,“半年前,我被他追杀过一段时间。”
苗越越挑眉,“你干什么了?他要追杀你。”
段厌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干咳一声,因为心虚,脸色有些发白,低头目光闪烁,道,“就……骗了他。”
苗越越眨了眨眼,他实在想不出来,段厌到底骗了江浪什么会被追杀。
段厌回想着继续道,“他那时候还受着内伤吧,不过还是追杀了我三天两夜,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和他打了一场,他那日没用剑,用的一把短匕,但我还是差点被他杀了,可最后,他短匕捅偏了。”
说着,段厌伸手扯开衣襟,正好露出胸口的一处显眼的疤。
段厌是魔,魔自愈能力强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留下这么深一道疤,足以证明江浪下手多狠。
不过,看疤的位置,是避开了要害。
苗越越皱起眉,猜测道,“他手下留情了?”
毕竟,江浪不可能偏这么多。
“我倒想如此。”
段厌松开手,任由衣襟松松垮垮地散在那,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可依我看,他是突然失明了,所以才捅偏了。”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那一夜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等我再打听到他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巫蛊族的万毒窟中了。”
苗越越越听越来了兴致,又等不及地问道,“是你救他出的万毒窟?”
段厌摇了摇头,“我赶到的时候,他正自己从万毒窟爬出来,我就扶了他一把。”
苗越越,“……”
江浪的生平经历怎么如此坎坷又奇怪?
而且,巫蛊族的万毒窟向来都是有进无出,江浪到底是怎么爬出来的?
段厌道,“我后来才知道,他是中了九眼狼蛛的毒才失明的,他正好打听到万毒窟有种毒虫可解九眼狼蛛的毒,所以故意得罪了乌勒齐,被丢进了万毒窟中,生生熬了一天一夜,这才找到了解九眼狼蛛毒的毒虫。”
苗越越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送他过来的时候,他才遍体鳞伤,身中剧毒,就剩下半条命了。”
段厌不再多言其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叹了一口气,道,“我自认为,我没办法做到他那般狠毒。”
说完,段厌又动作一顿,唉声叹气道,“唉,我本来是想来告诉江浪一件事来着,怎么又和你在此聊上了?还聊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不聊了,我得去找江浪他们,这个时辰许是还没有走远能赶上。”
“……”
苗越越翻白眼,还不是你自己聊上的?
段厌临走前,苗越越叉起双手,随口问道,“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特意赶过来说?”
段厌表情颇为意味深长,“我在南疆见到他和沈初雪的一位老熟人了。”
“谁?”
“你过会就知道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位老熟人会上门来拜访你。”
苗越越不屑于段厌的故意吊胃口,阴阳怪气道,“我这小地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天天有人奔着往这边跑!”
“慢走不送了嘞。”
说完,他转身进屋顺便嘭的一声关上门。
第122章 标题哦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着大概是昨夜未睡好,江浪合眼歇了好一会这才睁开眼来。
抬眼望去,沈初雪正低着头坐在对面擦剑。
沈初雪气定神闲,全然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的半点影子。
反正闲着无聊,江浪干脆伸手支着脑袋歪头看着沈初雪,眼看“初出茅庐”已经擦的锃亮,沈初雪依旧在擦,几乎要把剑上花纹都擦平了。
“初出茅庐”甚至于因为难以忍耐而微微泛起亮光低声抗议,沈初雪依旧视若无睹,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剑。
就连江浪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替“初出茅庐”打抱不平道,“不是,初出茅庐哪里得罪你了?”
沈初雪动作一顿,半晌才不紧不慢地把剑收起打横放在一旁,目光在对面江浪腰间流转片刻,缓缓问道,“你的剑呢?”
“初出茅庐”可算是解脱了,江浪隔着剑鞘都能感受到它的愉悦。
但,江浪可不高兴了。
江浪沉默了一会,托着下巴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故作漫不经心地道,“现在用不上剑,所以就收起来了。”
顿了顿,江浪道, “正好回头还你。”
沈初雪一如既往的表情淡漠,轻飘飘道,“它已经认主,不必还我。”
江浪点了点头,“哦。”
不过,现在“老马识途”已经不认它了。
他留着也无用。
过了一会,沈初雪问他 ,“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我们接下来要去巫蛊族里住上一段时日。”
江浪回答完沈初雪,又提高音量问了马车外驱车的小松一句,“小松,到哪里了?”
小松忙是回答,“前面就到黑风域了。”
闻言,江浪随意提醒道,“小心点驾车,黑风域是南疆三不管地带,巫蛊族也无权管辖,是鱼龙混杂之地,虽说不足为惧,但也要小心为上,省得麻烦。”
小松也知黑风域有多混乱,便是低声答应,“是,小松明白。”
沈初雪在听到黑风域这个常年耳熟能详的名字以后也是表情一冷,他伸手轻轻拢开马车窗前的帘子往外看,入眼便是一个偌大而嘈杂的街道,来往的路人个个凶神恶煞,街上随处可见交易违禁的药。
沈初雪眉头越皱越紧,在眉心堆起小小的一个川字。
沈初雪深邃的目光落在马车外,缓缓道,“黑风域是最大的黑市所在处,东水、北陆许多禁品、禁药都来自黑风域,若是黑风域之乱不除,恐怕南疆永不会太平。”
江浪淡淡道,“黑风域问题早已根深蒂固,其地段复杂,是南疆三大势力的交汇之处,不仅是巫蛊族,其余势力一直在争夺黑风域这块地盘,要平,并非易事。”
更何况,他对拓展势力并不怎么感兴趣。
沈初雪没有再说什么,放下了帘子,闭眼歇息去了。
马车继续行驶没多久,忽然就停下了,外面响起一阵喧闹。
江浪正纳闷,小松掀开马车帘子探进来一个脑袋,压低声音道,“公子,前面有人在闹事。”
江浪眉头皱起,吩咐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松哎了一声,跳下马车。
过了一会,小松跑回来了,再度掀开车帘冒出个脑袋来,气喘吁吁地道,“好像是黑莽寨的寨主胡大刀拦住了一对主仆,那对主仆看起来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不像南疆人。”
闻言,江浪疑惑地问小松,“胡大刀好歹乃一寨之主,无缘阻拦他人做什么?”
小松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公子,你有所不知,传闻胡大刀向来好龙阳,更有个古怪的癖好,喜欢生的漂亮而且身残的美男子,那对主仆中的主子不仅生的漂亮,更是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大概是这个胡大刀见色起意,这才故意为难人家。”
听着小松的描述,江浪和沈初雪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
江浪立马掀开马车帘子探出身朝前面望去。
前道人群中,数十个大汉正将一对主仆围住嬉逗,仆人护主,又被大汉逼了回去,仆人气得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只能直跺脚,而一旁的主子倒是气定神闲,眉眼平淡。
待看清楚那对主仆的模样,江浪回过头对沈初雪勾唇一笑,道,“沈初雪,是我们的老熟人。”
此时,黑风域街上胡大刀伸手轻抚着嘴边的胡子,色眯眯地打量着被自己手下团团围住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美人,只见美人一袭青衫,一头乌发散落至肩,眉眼柔美,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神色自若,瞧不见半点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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