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浪就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闵修竹望着他冥思苦想这么久的机关阵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破解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憋了一会,他最终选择接受现实,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好”,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回到闵府,闵修竹给江浪安排了间最好的院子,江浪累了,说了句谢谢便挥手回房间休息去了。
江浪一直在赶路,几乎没有怎么休息,所以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
江浪睡醒以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活动着胳膊腿在闵家四处晃悠。
闵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那么的简朴。
走着走着,江浪来到一个花园里,花园中有个湖心亭,亭子里坐着一个老人在下棋,身旁还站着个青年。
爷孙二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江浪感慨,这老头,一百年过去了,竟还没有死?
江浪走了过去。
刚进亭子,老者缓缓抬起头来,朝江浪笑了笑,“好久不见了,江公子。”
江浪下意识朝闵温韦身旁的闵修竹看了看。
闵修竹知道江浪是误会他泄露了身份,立马急了,那表情恨不得当场解释,又不好解释,一脸欲言又止。
闵温韦笑呵呵道,“不是修竹说的。”
江浪露出不解的表情。
闵温韦便伸出手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道,“老夫从不以皮囊识人,而是用此处。”
江浪一下子笑了出来。
闵温韦轻轻一摆手,“坐吧,就等着江公子你来下这盘棋了。”
江浪也不客气,在闵温韦对面大刀阔斧地坐下。
闵修竹贴心地给江浪倒了一杯温茶,是桂花加翠芽,香味弥漫,正好定心神。
江浪刚喝了一口,对面老态龙钟的闵温韦落下一颗棋子,慢悠悠地道,“现在外界可是大乱。”
“据闻沈道君入了魔,杀了江铎,至今下落不明,而五湖盟正在大力追杀通缉沈道君,江公子似乎也受了牵连。”
江浪托着下巴,完全不在意,极其散漫地落下棋子,“那闵老爷还敢留我在镜月域?”
闻言,闵温韦呵呵一笑,“老夫活得比那群兔崽子久了点,自然也看得透彻些。”
“五湖盟只是穆清风与江铎敛财求名的幌子,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帮五湖盟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江浪动作一顿。
难怪镜月域没有加入五湖盟呢,原来闵温韦这只老狐狸一开始就看出穆清风的心思了。
江浪再看了看一旁安静站着的闵修竹,然后不由拧起眉来,叹了一口气。
闵温韦的老奸巨猾闵修竹怎么没学到半点呢?
单纯的跟只兔子一样。
这样出去迟早被人骗。
闵修竹看着江浪皱眉看着自己,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他心里瞬间涌上无数个疑惑,紧张到手心都在冒汗。
是不是他说错话了?
不对,他刚才就没说话!
那肯定是他刚才表情惹江浪不高兴了。
闵修竹委屈地低下头去。
低下头就看不到他表情了。
江浪明显不知道闵修竹现在已经郁闷上了,他把玩着手上的棋子,“那依闵老爷看,现在局势我该如何?”
闵温韦淡淡道,“等。”
闻言,江浪手上用力,指间棋子竟是碎成了粉末。
闵温韦缓缓道,“沈道君这篓子不捅也是捅了,其他人再掺和进去,只会越搅越浑,更何况,沈道君修为了得,修真界中很难找到敌手,由他去解决五湖盟是最为合适的。”
“江公子,沈道君并非一无所知的三岁孩童,他明白他在做什么。”
“所以,我们静候沈道君佳音便足以,镜月域会暂时关闭,不会有人能进来,你安心留在此处。”
江浪无心再继续下棋,便随手拍去手上粉末,站起身来,淡然道,“隔岸观火倒也不是我脾性,沈初雪有什么事劳烦通知我一声。”
言罢,江浪转身离去。
闵修竹刚想去追,闵温韦叫住了他。
闵温韦低头望着棋局,老脸满是不高兴,哼哼两声,“放心吧,他游刃有余的很呢!”
“真是,一点也不尊老。”
闵修竹脚步一顿,随着闵温韦目光望去。
棋盘上,江浪的黑子已占尽优势,攻得白子毫无喘息的机会。
顿了顿,闵温韦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露出为老不尊的表情,笑呵呵道,“不过,修竹,你要是能和他结成道侣,爷爷还是很赞成的。”
闵修竹脸蹭一下就涨红了,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地揪着衣袖道,“爷爷,您……胡说什么?”
闵温韦一语道破,“你小时候一看见他,那眼睛就跟要长人家身上一样,你是觉得你爷爷我上年纪了,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你对江浪心思?”
被戳穿心思,闵修竹也不好再狡辩,只好低着头小声嘀咕,“江浪哥与师父有情有义,孙儿岂能从中插足?”
“得了吧,他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闵温韦哼哼两声,“看不出来吗?这个江浪性格刚烈,心比石头还要硬,沈初雪还杀过他一回,除非是沈初雪也死一遭,要不然,他俩没戏!”
这一点,闵修竹想都不敢想,闷头不敢回答。
气得闵温韦提起拐杖就往闵修竹小腿上挥了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没用的东西!”
第185章 寻沈初雪
江浪就在镜月域待了大半个月,吃好喝好,每天晚睡晚起,睡醒就跟闵家几个小孩一起玩。
这几个小孩都是娇生惯养大的,一个个白白净净,乖巧文雅,江浪偏生要带他们去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
上山掏鸟窝时,他就躺树上抱着鸟窝看着那屁点大的小孩蹭蹭往上爬,一个没抓稳,吧唧一下摔地上,哇哇大哭,江浪在树上一边吃橘子,一边哈哈大笑。
下河摸鱼时,江浪就坐河边支起架子,等着小孩给他抓鱼回来烤。
小孩不争气,半天摸不到鱼,江浪就带着他们去偷人家地瓜。
被人发现,抡着锄头追他们跑了半里路。
“偷地瓜贼!给我站住!”
江浪一边跑一边叮嘱小孩把地瓜抱紧了,然后扭头告诉那人,“是买,非偷!找闵家的闵修竹结账!”
把人甩开了,江浪找了个空地,堆了个土窑,教他们烤地瓜。
眼看天都黑了,江浪这才领着四五个浑身脏兮兮、满嘴吃得黑乎乎的小孩大摇大摆地回到闵府。
白天出去的时候还是个干干净净的世家子弟,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跟个小乞丐一样了。
小孩的父母耳提面令让他们不许跟江浪玩,第二天,江浪吹声哨子,这群小孩又疯跑出去了。
于是,不出几日,闵府门口已经聚满了前来要账的人,皆要找闵修竹。
闵修竹焦头烂额,挨个结账,又挨个道歉。
钱倒也不多,都是几文钱的东西,主要是丢人。
闵修竹又不敢打扰江浪雅兴,只能在回信上向沈初雪哭诉江浪近来的所作所为。
闵修竹本意是想得到师父的一句安慰,只是没想到,半日后,他收到了师父回信。回信极快。
但信上他师父却道。
——“他只是无聊,修竹你应当反思自己是否未曾陪好他,让他觉得乏味。”
闵修竹,“……”
闵修竹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觉得的确是他做的不够好,于是,他在江浪出去玩的时候主动提出也要一起去。江浪答应了。
然后他们去了玩抽陀螺。
闵修竹一听,这有何难?
别看他这样,他小时候也是时常玩抽陀螺的。
到他们玩的时候,闵修竹才发现,他们抽陀螺的是以灵力化鞭,真气为陀螺。
言简意赅来说,相当于自己抽自己。
这闵修竹哪里玩过?
于是,他不由有些手忙脚乱,旁边缺了个门牙的小孩朝他嘲讽一笑,无比干净利落又帅气地挥出灵鞭,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其优美的弧线,真气陀螺随之而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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