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是老爷子杀的,而他们在书房里正在商量着怎么对白锦一下手。
张祖淙根本来不急多想,当机立断的选择和白锦一断了,将一幕又一幕不和展现给老爷子看,望能保住白锦一。
他那时候不是没想过报警,可是对方却是自己时日无多的亲爹,他还做不到大义灭亲。
再来他觉得这件事情要是自首让白锦一知道了,那只是徒添没必要的隔阂。
反正老爷子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而他和白锦一还有一辈子。
于是就拖着,想老爷子去了没了威胁后,他一定能哄好白锦一。
然而却不是事事皆在掌控之中,他没想到的是白锦一已经知道,也没想到......白锦一会动手。
几个大哥表面上因为股份暂时放过白锦一,然而张祖淙却依旧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锦一。
想到他们之间隔着两条血淋淋的最亲的人命,张祖淙就觉得万分疲倦。
偏偏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想见白锦一一面,想到骨头都在疼。
这是张祖淙活了三十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因为情情爱爱带来的痛楚。
可就算再想张祖淙都没有去找过一次,他深知就他现在这种状态去了绝对会再次伤害到白锦一。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先收拾好情绪再去和白锦一重新开始。
黑色的宾利在山路见穿行,开了许久之后才停了下来。
林助理看着车上闭着眼睛紧皱眉头,面色憔悴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自从一个月前董事长去世之后,张总就突然宣布卸职,什么理由都没有。
外面的说法众说纷纭,各种各样。
搞得林助理都不知道要不要把已经查到的有关于飓风现任总裁张祖豫的资料交给张祖淙了。
张祖淙睁幵眼睛,眼睛好一会才聚焦成功。
他揉了揉眉头,依旧摇摇晃晃的下了车,走进屋里的时候回过头对林助理道:“那些资料都好好放着,还有用。”
林助理一听,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他就知道张总绝对不会就这么倒了的!
张祖淙没搭理林助理就自己走了进去。
这座房子他已经无数次来,每一次来都希望能找出一点儿能证明白锦一没杀老爷子的证据,来糊弄一下自己。
那一晚之后这个房子定期有人打扫,张祖淙进到书房打开了监控系统。
看着白锦一下车进楼,再到完好的走出别墅。
张祖淙看着视频里面的那一抹身影,眼眸深沉的点了一根烟。
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视频里的白锦一,即使他穿了冬天臃肿的衣服,可张祖淙还是能感觉到白锦一瘦了太多。
脑海里不禁划过墓园里白锦一没什么情绪空洞洞的眼神,张祖淙深吸了一口气,他养的崽子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张祖淙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扫过笔筒时拧了拧眉。
好像多了一只钢笔?
张祖淙拧着眉,他记得几天前来的时候明明没有。
他伸手拿到手上时才发现,这钢笔,而是一只以假乱真的录音笔!
张祖淙心脏猛的一震,连忙找到播放键却发现已经没电。
他弯腰在抽屉翻找到充电器,起身时脑袋撞到桌角上也不在意。
看着录音笔的电源指示灯上有的红灯,眉头紧锁,呼吸一点一点的收紧了,胸口那颗心也在咚咚直跳。他在紧张。
等差不多的时候他伸出手去打开播放键时才发现,手心已经被汗浸透。
录音笔里的内容果然如张祖淙所想一般,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录音笔因为在充电,电流声很重,慢慢听着后张祖淙眼底的期待慢慢的消失殆尽。
老爷子和白锦一的争执逐渐白热化。
“我其实每天都在痛苦和恶心中度过,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根本不爱老五是不是?”
“不爱。”
“你越不想你儿子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越要让你看着他是怎么样被我毁掉的。”
录音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只录到那几声枪响后就没了,偏偏只有这几声枪声证实了白锦一确实动手开枪的事实。
录音笔里的白锦一的令张祖淙感到陌生,冷漠得好像就好想一个刽子手,举着刀毫不留情的往张祖淙的胸口上割。
张祖淙眼睛猩红一片,捏着录音笔的力度大得好像要把录音笔捏断一般。
这些天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白锦一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是什么时候计划着这些的?
想到那个满眼干净,永远乖巧的站在原地等着他,求自己不要抛弃他的少年都是装的?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如同潮涌一般拍向张祖淙的脑袋,一阵阵的钝痛。
他猛的站起来冲下楼,用力的拍打车窗,吓得昏昏欲睡的林助理一个激烈。
他连忙打幵车门,道:“张总,怎么了?”
“去一重!”张袓淙的声音就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林助理看了一眼时间,半夜十二点,这个人怎么总喜欢半夜出动?!属黑白无常的么!
弱弱的问道:“张总,你认真的么?”
张祖淙一把将林助理刨下车,自己上了驾驶座。
一个喝了不下几大斤白酒的人开车?!林助理快吓死了,连忙道:“走走走,咱给您找白少爷去!”
张祖淙一心怒火,到一重门口的时候林助理突然一个急刹车。
张祖淙猛踹了一脚椅子:“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林助理委屈,指了指窗外:“在那打架的不是白少爷么?”
张祖淙看了过去,白锦一正拽着一个比他壮两圈的男人从楼梯上丢下来。
然后自己慢慢的下楼梯,手里转着一把蝴蝶刀,漂亮的连转了几个刀花后,猛的扎到一侧的车身上,刀尖微微插进了车身里,可见白锦一力气有多大。
那个壮汉下身突然传开一阵骚味,白锦一往下瞟了一眼,然后冷声道:“下次再敢在我的地盘上私自给我的客人抬价,九龙来了都保不了你。”
“一、一哥我错了......”壮汉求饶。
“滚。”
壮汉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也顾不上此时此刻那湿了的裤裆有多丟人。
白锦一深吸一口气,偏过头看到那辆熟悉的宾利时僵住了,黑黝黝的眼睛里飞速划过一丝无措,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没几秒,张祖淙从车上下来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的心脏都同时闷疼了一下。
白锦一僵硬的收回视线,脚步差一点儿就顺拐的走了上去。
“白锦一。”
低沉沙哑的声音叫出白锦一的名字时,白锦一的鼻尖瞬间一阵发酸,形同陌路的四个月零十六天,他重新听见了张祖淙的声音。
白锦一站在原地没有动,感觉到张祖淙越来越近了的时候,白锦一的心脏已经快从嘴巴里吐出来了。
张祖淙走到离白锦一只有一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白锦一才发现张祖淙喝了酒,这酒气冲天,喝的不少。
张祖淙看着白锦一,再一次一顿道:“白、锦、一。”
张祖淙喊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重锤一般砸在白锦一心口上。
白锦一愣怔的抬起头看向张祖淙。
张祖淙的眼睛已经深邃,只是那一股狂傲不羁好像被他刻意隐藏了一般已经没有了。
但是那眼睛深处的痛楚却让白锦一为之动容。
很快他就把自己那又不合时宜的心跳压了下去,他冷漠的道:“张总要是开房就去隔壁的酒店,要是找律净的话,人已经不在了。”
张祖淙脚步虚浮,可脑子却在听完那些录音后就恢复一片清明。
他看着白锦一觉得哪里不对,哪哪都不对丨白锦一没有这么深沉冷漠的眼睛应该干净一点儿懵懂一点儿,身上也不应该有这么重的烟酒气息,应该是软和到让感觉人舒服的奶味。
“人不去了是去哪儿了?”张祖淙死死盯着白锦一的痛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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