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苍白着脸的被一脸狰狞的倪虹抓着,手足无措的低着头,半个身子被汤淋透了,汤汁正顺着裤管滴答到地板上。
张祖淙怒火爆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一把将倪虹扯开,抱起白锦一简单处理一下就阴着脸二话不说冲出屋门把白锦一放上车,油门直踩到底。
路上张祖淙听着白锦一的呼疼声,心整个都拧到了一起。
一想到被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小侄子身上会留下一块疤,他就浑身不舒服。
等到医院的时候白锦一的大腿上已经起了一大片水泡,看着触目惊心。
等医生将水泡里的泡液用注射器抽吸后给白锦一包上了纱布。
“二十天内会重新长好,到时候皮自己会掉下来。”医生道。
张祖淙看了一眼床上的白锦一:“会留疤么?”
医生笑了笑:“大大小小肯定会留的,多擦点药或许疤痕能不那么明显。”
张祖淙抱着白锦一回去刚放在车上就睁开了眼睛,委屈的看着张祖淙:“好”。“乖,忍一忍。”张袓淙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轻声道。
白锦一就着他的手拽过袖子把鼻涕蹭了上去。
张祖淙眉头跳了跳,没说什么,问道:“怎么回事?”
白锦一一顿,脸色瞬间毫无血色,他别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没事,是我不小心弄到了。”
“说实话!”张袓淙道。
白锦一晈了晈嘴唇:“就是自己不小心弄到了。”
看白锦一这个样子张祖淙明白什么都问不了了,索性就不再追问点了烟将车开了回去。
两人到的时候倪虹还没走,坐在沙发上看到埋头在张祖淙怀里的白锦一咬了晈牙,上前轻声问道:“白白怎么样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紧绷了身子,张祖淙安抚了一下,眼神再无半点儿绅士风度,冷道:“如果这锅汤再再往内侧去一点儿白白整个人生就毀了,我认为我上次在咖啡厅里说的已经够明白了。”
倪虹猛的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祖淙,在张祖淙的眼神里渐渐红了眼圈:“你以为是我给白白泼的?淙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恶毒的人?”
张祖淙不说话。
倪虹低低的自嘲了两声,颤抖着嘴唇:“我之前一直努力再努力的让白白认可我,他怎么无视我的存在我都觉得是我的问题,可现在看来我没必要费心思去讨好他,他根本就是一条白眼儿狼!”
倪虹每说一句张祖淙的脸色就越沉一分,他越过倪虹把白锦一放在沙发上,冷道:“确实没必要了。”
听懂了张祖淙潜台词的倪虹僵住了,她猛的扑过去抓住张祖淙,眼神绝望的看着张祖淙:“真的不是我!是白白自己往自己身上泼的!!”
张祖淙甩幵她的手,揉着眉头:“我从来不打女人。”
白锦一突然拉住张祖淙的手,轻声道:“淙叔叔......倪虹阿姨真的没有......”白锦一看了_眼倪虹:“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这一样在倪虹眼里极具挑衅的意味,倪虹抓起杯子砸了过去,歇斯底里道:“你这个变态!”
杯子在中途被张祖淙接了下来,他猛的捏住倪虹的手腕:“滚!”
倪虹被甩得踉跄了几步,她赤红了眼睛看着张祖淙和白锦一,神色癫狂:“一个小变态和一个老变态!”
说完她跌跌撞撞狼狈的离开了别墅里。
张祖淙在倪虹后完沉默了几秒,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倪虹说的也没错。
他对白锦一有不该有的反应,确实很变态。
白锦一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他立马站了起来,急急的去拽张祖淙的手:“你快别愣着了,快去追倪虹阿姨啊!”
他的动作大,牵扯到纱布里的烫伤,疼得小脸又白了几度。
张祖淙看了他一眼,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回沙发上,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操心。”
白锦一还想说什么,最后挫败的垂下头:“都怪我一直打扰你们,怪不得倪虹阿姨会生气......”张祖淙点了根烟,伸手揉了揉白锦一的头发:“不关你的事。”
时间有很长的留白,这中间没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锦一才偏头看着正吞云吐雾的张祖淙,问道:“淙叔叔,你真的和倪虹阿姨分手了吗?”
“嗯,”张祖淙应了一声,余光看到白锦一因为自责而拧起的眉,“本来就没多喜欢,分是迟早的事情。”
这话不假,自从上次知道倪虹让白锦一离开他就对倪虹喜欢不起来了,总觉得中间有隔阂。
当然不只这些事,还有一些原因不在倪虹身上,而是在他自己身上,可他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张祖淙没回老宅,而是一直在照顾白锦一。
也就是这几天他总觉得白锦一有事情瞒着他。
自己总能看见他跑出外面去接电话,看见他走过去后又马上给挂了。
张祖淙眯眼。
晚饭的时候白锦一也是怪得很,支支吾吾的,问他他又说没什么。
张祖淙懒得搭理他,顺手给他剥了只虾给他沾了一点芥末然后喂到白锦一的嘴里。
白锦一正想事情呢,送来看也没看就张口,皭了两下一股霸道而锋锐的的味道从喉咙直冲鼻腔再到头顶,几秒之内白锦一脸色涨得通红,恍恍惚惚的被刺激得泪流满面。
白锦一好不容易等劲儿过去了,他抬起头被呛得通红的眼尾,怒道:“淙叔叔!”
虽然是生气了,但是张祖淙却觉得毫无杀伤力,像一只只会哈唬的奶猫崽子。
“有什么话是需要吃芥末才能告诉我的?”张祖淙给了他一杯水,“不说就继续吃芥末。”
白锦---愣,别幵了目光,过了一会才道:“就是我......不是......就是淙叔叔你什么时候回老宅啊?”
张祖淙一顿,放下筷子环抱着手:“为什么希望我走?”
白锦一抓了抓脑袋,张祖淙总是能一针见血。
他被张祖淙的眼神盯得坐如针毡,低头刨饭:“我才没有希望你走,我是怕你太晚回去爷爷要骂你。”
张祖淙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想到了律师事务所那个病歪歪的男人。
呼吸一顿,随口道:“我争取早点结束回来陪你,不能乱跑。”
白锦一胡乱点头,张祖淙是不是有读心术?
就好像会知道自己会去找林珩过年一样。
一月二十五一早张祖淙又再三叮瞩不许白锦一乱跑后才驱车离幵。
前脚张祖淙刚走后脚白锦一就开始准备着离开,他掏出手机给林珩打电话,可那边却一直没接。就在此时他的右眼皮跳了跳,心里不由一阵发慌。
好心情被打消了一半,他抿了抿唇,或许是在忙没听。
想到今天自己能按照日历,不往前不推后的过节白锦一的心情就很好。
打心眼的感到高兴。
管家看着提了一大袋蔬菜的白锦一,愣了愣,道:“白少爷你这是......五爷可是叮瞩过了的。”
白锦一嘿嘿笑了两下,弯腰穿鞋时扯到大腿上的伤疼得直抽气,他穿好后对管家道:“咱们悄悄的,我一定在淙叔叔回来之前回来。”
就在此时白锦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林珩,他嘴角微扬的按下接听键。
“是白先生么?请问林珩是你什么人?”一个客气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白锦一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凝固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指慢慢变得泛白。
“您好?”
“他是我的......亲人。”白锦一哑声道。
“现在您的亲人被送到我院肿瘤科......”白锦一赶到医院的时候得知林珩是在宋雅雅家不远的地方晕倒被送来的时候愣了愣,胸口仿佛被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堵着,闷得他难受。
几个小时里林珩被下了无数次病危通知书,最后还是从抢救室出来转进了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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