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想要推开,脑海里想想起少年梨花带雨的模样,垂下手拍了拍背。
白锦一确认能留下印子后这才起身,看着张祖淙道:“扯平了,要是你下次还丢我出去就不只一口了。”
张祖淙无奈,把白锦一从腿上拎下去,看着少年的模样低笑了一下。
熊孩子也太好哄了。
两人一哭一哄闹完已经快十点了,张祖淙的手机已经快被倪虹打爆了。
白锦一看了一眼张祖淙的背影,重新低下头扣衬衫的扣子,心情颇好。
他没有过多纠缠,穿好衣服跟张祖淙道别后就离开了。
去学校时他特意让云烨绕了一圈来到银行查了一下他的余额。
这十年里他知道张祖淙每月都会给他打零花钱,打多少他不知道,应该不少,他一直没什么开销所以估摸着应该也有个百来万。
可实际余额跟他估计差了好几倍,瞪着ATM接近六百万的余额白锦一挑起了眉。
这六百万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
张祖淙出门前往脖子上扫了一眼,一口新鲜的牙印就印在他侧颈上。
牙印整齐圆润可爱,跟他主人一样软和张祖淙笑,也不刻意去遮掩。
可在张祖淙眼里无关紧要的牙印落在倪虹心里却掀起了大浪。
因为要和张祖淙约会而尽心绘制的妆容都没能掩藏住她苍白的脸色,嘴角温柔的笑容差点儿也没把持住,指尖拽得泛白。
张祖淙这个男人有强大的自控能力,不然也不可能都三十岁了还无所出。
据她所知,她是张祖淙十年里唯一的女人,以至于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从来不害怕他会被别的女人吸引。
可这口牙印却将她的自信折断了一半。
陪女人逛街很枯燥,张祖淙不只一次想逃。
他余光瞥见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微修身的版型,脑海里想起白锦一修长的腿,就将裤子递给了柜员。
频繁的视线到底让张祖淙注意到了倪虹的不对,他转过头看到倪虹红着眼睛。
拧眉问道:“怎么了?”
“淙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倪虹咬了咬嘴唇迟疑的问道。
可怜责怪的程度掌握得很好,让人无法心生厌恶。
“为什么会这么说?”张祖淙微顿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后,指了指脖子笑着解释道,“你要因为这个的话大可不必,这是白白弄的。”
倪虹愣住了,看着张祖淙还无间隙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脑海里闪过上次在车里白锦一的眼神,再加上这一次的牙印彻底让倪虹心生不适。
三番两次被白锦一介入,再良好的教养也让倪虹绷不住了。
“白白是不是太粘着你了啊?”倪虹试探道。
张祖淙没多想,点头:“嗯,毕竟我养大的,多多少少是粘了点。”
倪虹拿起一条裙子,假意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对了淙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我妈的那个军人朋友么?”
张祖淙点头,那个人退役前是个特种兵,因为收养了战友的遗孤,所以他有些映像。
“听我妈说他收养的那个孩子好像是个同性恋,两人搞在一起了,现在好像因为这个事情和家里面闹得不可开交。”倪虹观察着张祖淙的表情。
张祖淙昂了一声,就没说话。
见张祖淙表情不变,倪虹放下心来,道:“我也不是歧视同性恋,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同性恋太难了,虽然有些同性恋是天生的,可我觉得那个孩子应该是后天形成的,他的所有生活都围着那个军人转,不变同性恋都很难,你说是吧?”
张祖淙心一沉,要是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那他就废了,定晴看着倪虹:“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我就是突然想到在学校时白白不是被……”倪虹话留了一半,但也足够让张祖淙明白,“这条路太难了,我希望白白不要这样。”
第12章 张祖淙生气了
倪虹字里行间虽然都是不确定用词但是她相信这些话已经足够让一个直男恶心白锦一一把了,就算不恶心肯定也会有隔阂。
思量间倪虹想在张祖淙脸上看到恼怒或是一星半点的恶心的神色。
可是都没有。
张祖淙面色不变的站了起来,挑起了一件薄荷绿款式简单的连衣裙递给倪虹,道:“这件衣服的款式和颜色很好看,衬你。”
倪虹愣怔的接过裙子,结完账后看到张祖淙的脚步比平时加快了半拍,也没有像平时给她开车门后心脏突然晃了几下。
张祖淙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倪虹脸色白了几度,快步跟上拉开了车门,努力强撑着大方道:“我明天就穿着你选的这件裙子去参加电影的首映,淙哥亲自挑的衣服肯定会带来好运的。”
张祖淙摇下车窗,弹了弹烟灰,眼神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倪虹,语气冷淡:“随便。”
倪虹顿住看着张祖淙,抓住袋子,低着头无措的道:“淙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我只是关心白白,没别的意思……”
张祖淙看着倪虹苍白着像一朵不染世俗的百合,收回目光,打算退一步。
也没有严重到真的到要翻脸的地步,毕竟她的初衷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也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不爽也是真的不爽,被人欺负就是同性恋了?这简直是歪理。
张祖淙一边将车驶出停车场一边,语气有些沉,道:“我们家白锦一只是受到了正常的校园欺凌,收回你那些没有必要的担心,他不是同性恋。”
话是这么说,张祖淙心底多多少少也没谱,白锦一平日里接触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刚直的老爷们,按理来说性格不应该是这类型的。
应该再野一点儿,而不是浑身一种给他一套芭蕾舞服他就能马上给你来一段天鹅湖的气质。
……
下课铃声响后,红了一下午耳朵的白锦一收拾好书包,再次听到了同学的窃窃私语不再像之前那么卑弱。
而是背着书包从他们之间走过,将那些窃窃私语都被打断。
这之间白锦一没有跟他们任何人有半点眼神交流,仿佛他们这些人对白锦一来说就好像路边的花花草草,无关紧要。
一个长相可爱白净的女孩看着白锦一挺直修长的背影,目光有些失神的喃喃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白锦一长得真的很好看。”
“……”
引起一阵骚乱的白锦一对此毫不知晓,上了那辆低调的宾利。
云烨偏头看见白锦一的耳朵,挑眉:“肯定是五爷在说你。”
白锦一卡好安全带,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冷,全然不似在张祖淙面前的软糯:“你又知道了什么?”
“刚才五爷回去闹了一顿,遣散了老宅的那些佣人,听说老爷子气得挥了他几拐杖。”
白锦一拧眉不说话,好像只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一侧的云烨却将他有狂喜也有心疼的眼神尽揽眼底。
嗤笑一声:“你就不怕你的面具戴久了摘下来后张五爷不认你么?”
白锦一垂着眼眸,攥着书包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怕?
早就怕过了,就算怕他早也做好了万劫不复的打算。
两人回到别墅后就看到一群工人往院子里抬着各种锻炼器械和散打专用的脚靶手靶和护具。
云烨围过去,摸着上好的器械,感叹道:“五爷那身材再练还让不让人活了,要你们真成了,你可能受不住啊……”
白锦一不管他,心下奇怪,张祖淙自己还有一个小的健身房,够他用的了,怎么又大费周章的弄一个堪比正规训练场的健身地出来?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听说这是给白少爷买的,听说是嫌白少爷太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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