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廋了一些的周春城显得眼睛更大,视线正心无旁骛的与李提的绞在一起。他不知李提在想什么,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与李提靠得这么近,近到拂面的不再是没有存在感的空气而是对方的滚烫的气息,近到周春城失去了思考能力。
带着不知是醉意还是困意的周春城,眼神乖顺得犹如信众,近乎于被崇拜的感觉令与他对视的李提内心膨胀,瞬间封顶的征服感使之失去人类最引以为豪的礼教,只想剥离衣饰枷锁重温只存在于基因里带着兽性的以压倒对方为目标的释放。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李提将周春城压在了身下,沙发承受不住两个成年人突然砸下来的重量而发出吱呀数声,但唇舌已经相接的两人并不关心,哪怕是它塌了也无法阻止点燃的欲望。
第31章 、邪教
李提捧着周春城的脸吮吻其唇,手缓慢向后抚去,十指渐掩在周春城黑软的发间。为此周春城不得不维持支着上半身仰首的动作。两人鼻尖频繁轻碰摩擦,令呼吸的气息不再是自身独有。李提专注地用舌卷走周春城唇上沾着的海绵蛋糕碎屑,并没有发现周春城微阖的眼正肆无忌惮地追逐着他。
下唇被轻咬了下,周春城会意地张开唇,稍微探出舌尖迎接李提的深入。舌尖撩拨着舌根,呼出的气体直接落入对方的胸肺,没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分享着维持生命的最基础需要。
唾液本该无味而温热,但李提从周春城的口腔里尝到点微苦的味道,是他熟知的酒醒后那种挥之不去的苦涩。李提产生一种欲呕的感觉,源于心理上对那种经历的排斥,于是他离开了周春城的唇舌,顺着颌骨一直吻到耳垂,舌尖舔两下,感觉到身下的人有轻微的颤抖。
稍张的唇贴着周春城的耳垂缓慢向上,擦着耳廓边缘说:“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气息扫弄着耳孔,周春城紧张得左手攀上了李提的肩,缩了缩脖子偏过头,说话时又似是带着叹音:“不……不是说睡前喝点酒有助睡眠吗?”
李提右手重新抚上周春城的脸,唇没有停止戏弄的动作,但目光紧随指尖扫过的地方,近距离从视觉和触觉上感受周春城的消瘦——眼窝略深,两颊微凹,皮肤白而无瓷色,失去了年轻身体该有的丰润。
“睡不好?”
“……嗯。”周春城下意识作出真实的回复,李提那已经从他脸摸到颈的手掌令他无暇他顾,一路的温热蒸发掉矜持,内心的渴求在疯狂叫嚣。他只想抱紧李提,任他作什么都好。
“闷酒不要喝。”李提轻咬着周春城瘦尖了的下巴说话,抬眼看去,角度好得除非周春城闭目否则无法逃避他的目光。
“好。”周春城想也没想地应承下来。
此时,李提的手已经来到周春城的腰侧,翻过家居服抚摸上肌肤,不需用力按压已经能够感觉到髋骨的存在。他眉头轻皱了下,坐起身,双手协作迅速地解开家居服的纽扣,指尖游走在周春城裸露的腹部。那里原本存在的并非刻意锻炼出来、线条自然的肌肉消失了,徒留几条隐约的线条无力地昭示曾经的美好。
周春城在李提的躯体离开自己的瞬间产生了惶恐,攀在李提肩上的手想收紧挽留,只是僵了下便又整条手臂都软了下来。周春城无法反抗李提,总怕一反抗就会被嫌弃,只能瞪大了眼看他。
衣服的纽扣被解开,身体裸露在空气中被视线侵犯,还有未经允许的碰触,这一切都在沉默里发生,周春城就躺在那里,连呻吟都不敢有,只有腹部的肌肉无法控制的在进行着无规律的收缩。那一刻,周春城的内心升腾起强烈的羞耻感,干涩的眼泛起些许湿意,但不是因为任人鱼肉般的耻辱感而是因为他下身传来的胀痛感。本能没有道德感,但人心该有。他的勃起没有过错,他难过的是他竟想继续这样或者可以更赤裸地躺着,勾引李提,让李提对他为所欲为。
周春城的意识被无耻的想法侵蚀,依稀听到李提在说话,声音低得好似在叹息。他笑了一下,心想着李提可是喜欢触摸他?
李提见周春城并不回话,还露出了个傻笑,不觉就更多了一点心疼,拇指顺着周春城的眉毛一下一下的轻抹。
“怎么瘦成这样了?”
人与人之间最致命的便是真正的关怀,更何况说这话的是李提,是个令周春城连提防都没有的人,恨不能挖开胸腔掏出心脏作献祭的人。周春城抓着李提肩头的手指开始颤抖,他借着挺起腰身的动作将手臂伸出去勾着李提的颈,并将头深深地埋进李提的肩窝处。眼眶成了汛期时的堤坝,快要围不住急速上升的水位,只能由着它冲击、拍打、溅出。
“我想你了。”一滴热泪落下,刚沾上李提的皮肤便被周春城磨蹭般的动作抹去。周春城将它抹得极稀薄,是能在常温的空气里瞬间蒸发掉的稀薄。
被思念大概就是李提来这里找寻的感觉,虽然无根据,但他模糊中觉得周春城身上有他今天异常需求的东西,然后在此时此刻便真的获得了。然而李提无法感到欣喜,他不知道此时的周春城为何让他产生了悲伤的感觉。
一手扶着周春城的腰,另一手抚着他的发,李提抱着周春城的样子就像怀抱一个需要慰藉的孩子。
“会饿吗?”
周春城摇摇头,收紧了手臂。他用牙齿轻刮李提的喉结,湿润润的双眼挑起向上看李提,哑着声说:“我想你干我。”
李提笑出声来,震动的喉结令周春城的唇齿都要酥麻了。敞开的衣服更阻止不了李提灵活的手,一掌沿着脊椎一节节往上摸上去,另一掌按揉着周春城的腹部慢慢向肋骨方向游走。每一处都不需刻意就能够摸清到骨头的形状,甚至李提垂眼就能见到周春城低头时突起的几节颈椎骨,周春城天生白而细薄的皮肤仿佛只是层半透明的保鲜膜,在它包裹下的骨血皆清晰可见。
才多久没见,这人已经形销骨立。李提的手来回抚弄着周春城的脊椎,不管作为朋友还是长辈,他都有些心疼。
“太瘦了。”
在李提还处于感叹时,周春城已经开始拉下李提的裤链,瘦长的指探进内裤轻轻搓揉起李提的性器。周春城一心一意地想要唤起李提的欲望。
快感直击大脑,原就有欲望的李提反应更是剧烈,性器在周春城的指间胀大,散发着热气和雄性特有的荷尔蒙。低头的周春城光看着已经浑身发烫,开始回忆起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交合,那种完全被征服的冲撞力度令他全身的神经仿佛有一瞬间的痉挛。
李提勾紧周春城的腰,有力的臂弯向上一提,将周春城整个提坐到自己的腿上。那一刻李提真切感知到周春城是那么的轻,好像身体里是空的,只是个人样的模子。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当察看到周春城泛红的耳根又不可控制地想笑,手不自觉轻抚其背,唇轻缓地亲吻其颈侧。
舌尖扫过肌肤,微咸的味道源于周春城渗出的薄汗,并不会让人产生脏的感觉,反倒因为有味道刺激而令李提奇异地产生了想一尝再尝的冲动。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吮舐,一只手离开了周春城的腰背来到二人中间的位置,覆上周春城圈弄着自己性器的手,舒服得低叹着说:“我来。你抱紧我。”
周春城抽回手,却去拉低自己的裤头,还拱腰撅屁股的想要拉下裤子。李提见了马上按住周春城的腰阻止,周春城抬头看李提,眼神迷离有不解的神色。
李提亲了亲他的唇,笑着说:“都交给我。”
周春城眨眨眼,等意识到李提说的是什么后,脸就红了,瞧着整个人也有了些生气。李提喜欢周春城这样活生生的样子,低头轻咬了下周春城微红的脸颊。
“你……你让我自己把裤子脱了吧。”周春城靠在李提的胸膛低喘着说。
“不用。”李提的指勾下周春城已经露出来的内裤边缘,开始拨弄起里头已经半硬的性器,“我们打出来。”
“不要。”周春城觉得自己要哭了,他就想要与李提做爱,好证明李提是喜欢他的,至少是还没有讨厌他,但这时李提却不要跟他做爱了。周春城双手紧紧地抱着李提的颈,两人的动作仿佛交颈鸳鸯,不过都是表象,埋首的周春城是在咬紧牙关忍着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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