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奶香味团子在电话里交流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因为知道边静玉用的是学校里的电话,并不是他自己家的,沈怡连忙挂了重新给边静玉打过去,免得浪费公家的话费, 使得边静玉难做人。
沈怡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边静玉,边静玉却劝住了他。
“……你母亲是我们这儿的名人!如果她能回来探亲, 你可以和她一起过来看看。但是正因为知道你母亲的经历,我觉得她肯定不愿意再回来了,她对这片地方毫无眷恋。你不要为难她。”边静玉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难道你想自己一个人过来?也不想想你现在几岁!”边静玉说。从京城到Z省省会城市,坐最快的火车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从省会城市到宝坪镇, 虽然路程短了, 但因为交通不便,又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哪怕沈怡有成年人的思想, 但他现在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孩子, 万一半路上有坏人仗着力气大把他强硬地拐走了怎么办?考虑到他的年纪, 沈家人肯定不放心让他远行。
“可是……”沈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好啦好啦,我也想你。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接上头了, 都知道了对方在哪里, 即便这几年只能用信件联系,我们的灵魂还是守在一起的, 对不对?”边静玉估计是哄孩子上瘾了,“你非要过来找我,那你该怎么和你父母解释?”在他们今生的亲人看来,他们只是一对刚刚接上头的小笔友而已,彼此间哪有多深的羁绊。沈家的长辈们再如何宠孩子,也绝对不能理解沈怡的心情,所以不会放沈怡来Z省。
十年动乱结束后,国家渐渐有了一副蒸蒸日上的走向了繁荣的模样,但这并不意味着国家就是平静的了,还有很多外国间谍和反动势力藏在暗处。沈家为了保护沈怡,都不让他出现在公众场合。
沈家曾在民国时期去了国外避祸,当时的家主把全部家财都送出国外了。沈家人又在抗日战争时期回国投入到革命事业中。在抗日时期,沈家人把大部分家财都捐了。沈老爷子这一脉等到了建国后才重新开始做生意。然后,在十年动乱中,沈家又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在很多目光并没有那么深远的人看来,沈家虽然还是一个比较有钱的人家,但肯定不会超级有钱。可是,这些人其实都想错了。
沈家祖上是做珠宝生意的,在民国时期转移家产时,他们把手上的古董、珠宝、珍贵字画全都转移了。这才是沈家真正的根基所在!他们在战争中捐款救国,捐的是钱财,是一笔数额非常庞大的金钱,他们用这些换来了药物和弹药。沈家在当时也确实算得上是散尽家财了,但古董、珠宝和珍贵字画等物还是被好好收着。这些东西在乱世中不值什么,但它们代表了一个家族乃至一个民族的传承。
十年动乱尚未开始却出现了一丝苗头时,沈家费了很大的劲把沈承安送出国外。而那批古董、珠宝和珍贵字画等东西就存在国外。沈家真正的财富就在于此。他们其实一直被某些反华势力盯着。
所以,沈怡作为沈家的备受重视的小辈,沈家人不可能让他离开京城,有大人领着都不行。
至于边静玉这边……哎,说句心酸的,他家拿不出路费。他没钱跑到京城去。并且,他和沈怡一样都没法对家长解释,为什么只在电话里听到了小笔友的声音,他就非要跑到京城去见那个小笔友?
好不容易接上头的夫夫俩其实都明白这些道理,但暂时见不了面依然叫人觉得遗憾。不过,好在已经知道了对方也在这片时空中,知道了对方的具体方位,他们那一颗毫无着落的心终于能平静了。
“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上京城的大学的,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边静玉安慰沈怡说。
沈怡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惊恐地说:“还要等十几年?”
“……对哦,十几年太长了。”边静玉琢磨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去京城。
“要不你跳级吧!如果你八岁就能上大学,那我们只用等三年就好了。”沈怡说。
边静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那边可以提早上学吗?那我们两地的政策不太一样,我其实都已经在自学初中的课程了,但因为年纪不过,还拿不到一年级的上学指标。我要到八岁才能读一年级。”
沈怡愣了一下。
毛安妮很少说起自己家乡的事,她十二岁时被选进了县里的运动队,一年后被提拔到了省队。从那时起,她就不怎么回宝坪镇了。沈怡努力回忆着毛安妮的只言片语,只知道那儿是一片特别贫穷落后的地方。别说和京城比了,就是和Z省的其他地方比,宝坪镇因为交通不便,也要更加贫穷落后。
沈怡顿时觉得无比心疼!他心里忽然冒出了让沈先生和毛女士收养边静玉的想法。
边静玉连忙拒绝说:“……你冷静点。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对不对?我不可能抛下家人不管。而且你放心,我这边其实都还好,吃得饱也穿得暖,还能每天去图书馆里看书。哦,这图书馆还是你母亲捐的,替我谢谢这位可敬的女士。我母亲现在在镇上开店,照这样发展下去,家境还能变得更好。”
怕隔墙有耳,边静玉在说话时刻意省略了“前世”、“今生”等词语。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边静玉肯定觉得沈怡的重要性超过了一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抛下今生的家人了。他出生于这个家庭,父母给了他身体,长辈赐予他姓名,除非遇到极端情况,否则他都要履行自己身为人子的义务。
“你受苦了……”沈怡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眼眶都红了。
在他们俩的前世,边静玉身上的文人气更重,所以他也比沈怡更为讲究。就拿喝茶来说吧,沈怡其实不怎么看重这些,反正家里的茶叶都是好茶叶,但边静玉就会有很多细节上的偏好,非什么水不喝,非什么茶叶不用,非什么器具不可,不同的茶叶有不同的泡法,即便是同一种茶叶考虑到当天的心情和天气在泡法上也会出现细节改动……而边静玉今生的家庭却如此贫困!沈怡怎么能不心疼呢!
边静玉轻轻笑了起来,说:“其实我还挺感激的。你肯定懂我,因为我得以见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年少时吃点苦算不得什么,反正他以后肯定能发家致富。他很感激老天爷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因为他看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风景,他能坐在图书馆里阅读爱迪生发明电灯的故事并学习牛顿定律。
如果一定要在金钱的匮乏和精神的贫瘠中选择一样,边静玉肯定选择金钱的匮乏。
“多好啊!我以前不知道月球是绕着地球转的,而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边静玉的声音中出现了更多的笑意,“我以前没有读过马克思,也没有读过梭罗。我啊,真的很喜欢现在见到的这个世界。”
正说着话,边校长回办公室里处理公务来了。他态度和蔼地叫边静玉不用急着挂,有话慢慢说。边静玉就厚着脸皮把他的话当真了。但当着边校长的面,夫夫俩有很多话不能说,始终聊得不尽兴。
边静玉落了一顿午饭没有吃,他也不觉得饿。等边校长到了傍晚要下班了,边静玉不好再留在他办公室里,这才终于挂了电话。沈怡前脚和边静玉说了再见,约好了明天上午再继续打电话,后脚就拿出了自己的零花钱,叫家里的司机带他去商场里买东西。而他买的东西都是要给静玉弟弟寄去的。
沈承平接到了司机的汇报电话,知道大侄子终于和他的小笔友联系上了,并且大侄子还去商场买了一堆能用得上的东西给那位小笔友寄去。沈承平心道,冠英这孩子看样子是真的对那孩子上心了。
过了几天,沈承平见到了沈怡。他是好心,问:“听说你最近买了很多东西?零花钱还剩多少?要不要大伯再给你点?”嘴里说着这话,其实他已经掏出了钱包,钱包里有钱,还有各种能用得上的票。
“不用。”沈怡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我以后不能再拿大伯的钱了。我要自己努力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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