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静玉和沈怡其实猜到了辅导员的心思。
但辅导员分明是想多了,柳开诚和孔温书明明都很直。辅导员忽略掉了一对真情侣,却把目光放到了一对行事奔放的直男们身上。这也是挺逗的。不过边静玉和沈怡都笑不出来,反而心情沉重。为什么和他们前世相比,科技进步了,社会体制进步了,人们对于同性婚姻的接受度却反而下降了呢?
边静玉和沈怡还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向今生的家人们出柜。
不过,他们对未来并没有失去信心。哪怕前路充满荆棘,总要肩并肩地走下去。
抛开这些小插曲不提,校园生活过得很是轻松愉快。边静玉和沈怡经常去别的学院旁听。因为夫夫俩的兴趣点存在一些差异,所以他们俩的旁听课程不一样。但就算去了不同的教室上课,等到了下课后,夫夫俩还是一起活动的。柳开诚一心想要照顾两个“小弟弟”,总拉着孔温书参与到他们中间。
不知道为什么,沈怡和边静玉都很喜欢柳开诚和孔温书,大家气场合拍,相处得很不错,夫夫俩就暂时歇了在校外找房子的心思。柳开诚和孔温书把夫夫俩当孩子照顾,正好夫夫俩也是这么想的。
四个人坐在食堂里一起吃饭时,沈怡把边静玉碗里的香菇夹到了自己碗里。因为边静玉不爱吃。
柳开诚以己度人,觉得沈怡是在抢边静玉的菜吃,于是低头把孔温书筷子上的红烧肉叼走了。
抢来的菜果然最美味了!
神出鬼没的辅导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柳开诚!你在做什么!”
柳开诚见自己欺负孔温书被辅导员抓住了,拼命把嘴里的红烧肉咽了下去,又赶紧把自己碗里的菜都夹到孔温书碗里,说:“老师你别急,我再也不欺负他了。我把我的菜都给他,这样总行了吧?”
辅导员:“……”
沈怡继续低头从边静玉碗里挑香菇。辅导员对此见怪不怪。
等到毛安妮打电话给辅导员了解情况时,辅导员特别欣慰地说:“两个孩子都很能适应学校里的生活。我问过任课老师了,他们早就跟上进度了。对,他们的感情特别好。您作为家长,可以放心了。”
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十月的北方渐渐开始转冷,贺桂花特意从南方给边静玉寄了衣服过来。她现在做着生意,给边静玉买的衣服肯定不会差,而只要边静玉有的,就也有沈怡的份。也许是为了感谢沈家对边静玉的照顾吧,贺桂花对沈怡一点都不小气,差不多已经把沈怡当成是半个儿子了。因为边静玉和沈怡经常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走在校园里,有不少人都以为他们是异卵双胞胎,只不过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这天周末时,芮永宁拿着一份京城晚报跑来找沈怡和边静玉。
报纸上登了冠英写的新文章,就是冠英说自己没说过某些乱七八糟的话的那一期。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大都是从芮永宁整理的冠英语录里挑出来的。也就是说,冠英写这篇文章之前肯定看过芮永宁整理的冠英语录。所以,芮永宁惊呆了!他只把语录送给过沈怡和边静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你已经有所察觉了,那我们就不瞒你了,其实我们……”沈怡说。
芮永宁捂住了沈怡的嘴,表情严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又不是蠢货,我已经猜出真相了。只是这真相也太令人诧异了一点吧,我这会儿脑子里还有一点乱。你先让我平复下心情!”
“嗯,确实不难猜。”沈怡说。
芮永宁说:“对啊!唉,早在我知道你们叫冠英时,我就应该猜到的。”
沈怡笑了笑没说话。
芮永宁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怡,说:“给我一张冠英的签名吧?好不好?”
沈怡拿了一张纸,正要给芮永宁签名,却又听芮永宁说:“所以,冠英到底是你的爸爸,还是你的妈妈?他一定很爱你吧,才会用你的名字来做笔名。你告诉他了吗?我真的太喜欢他写的文章了……”
沈怡把笔放下了,用一种爱怜的目光看着芮永宁,说:“你……真是太聪明了。”
“是你妈妈吧,对不对?”芮永宁以为沈怡是真的在夸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这个爽朗的大男孩难得有些扭捏,拿捏着腔调说:“咳咳,不知在下能不能有这个荣幸去贵府拜访令慈?”
说着,芮永宁从自己书包里取出了一罐辣酱,摆出了一副贿赂的姿态,说:“对了,这是我小姑姑给我寄来的。特别好吃!学校食堂里的饭菜就那样,我分一罐给你好了,你真的会爱上这种味道的。”
沈怡打量着芮永宁手里的辣酱,只见橘红色的包装纸上写着“毛同志辣酱”五个大字。芮永宁怕是和他们俩有缘啊,又是冠英的书迷,又吃上了静玉家生产的辣酱,以后说不定还要给静玉当姐夫呢。
“这辣酱卖得好吗?”边静玉问。
“卖得很好!我小姑姑说,他们省里的电视台都放了辣酱的广告。”芮永宁兴致勃勃地说。
广告特别有创意。被兄嫂赶出门的牛郎根本不会炒菜,对着一碗白饭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家的老牛忽然拿出了一罐辣酱,说这是下饭利器。天上的织女听成了下凡利器,藏在云中偷偷观察。见牛郎吃得特别香,织女就真起了下凡之心。广告词是,毛同志辣酱,下饭(凡)利器,神仙都得来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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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广告词时,广告设计人员说:“他家的辣酱很下饭,营销点可以放在下饭利器上。”
毛春妹从旁边经过,只听了半耳朵,茫然地问:“啥玩意儿?下凡利器?关神仙下凡什么事?”
第176章
毛春妹的酱料厂背后存在着一条利益链, 不过和金钱无关。
之前借着汪红旗的事, 毛安妮在宝坪镇上展开了普法的工作, 这需要镇领导、县领导的支持。毛安妮这边是想为妇女和儿童做些事, 而领导们需要政绩, 所以他们一拍即合了。当然,不能说领导们这么做是错误的,事实上“领导一心一意为百姓做实事”和“领导有政绩”这两件事情之间一点都不矛盾。
真正能让老百姓们得到了实惠的事不就是领导人的政绩吗?
毛春妹的酱料厂也可以被归结成领导政绩中的一部分。如果酱料厂能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提高当地经济水平, 解决广大妇女们的就业问题,为男女进一步平等贡献应有的力量……那么, 领导们的政绩中自然也能添上一笔。所以,酱料厂背后是有当地政府扶持的,他们乐得看到酱料厂做大做好。
不过,毛春妹对此一无所知。
真正把这条关系链看透的人是毛安妮。也许当地政府对酱料厂的扶持原因中还有一条就是这个厂子是毛安妮基金会扶持的呢?他们或许并不信任毛春妹这样一个农村妇女, 但他们肯定信任毛安妮。
毛安妮不需要毛春妹把这些事情想得太明白, 她只需要毛春妹保持初心,一心一意把厂子开好, 这就足够了。只要厂子里做出来的酱料是真的既好吃又卫生, 只要厂子能持续为当地妇女提供工作岗位和隐性工作岗位(隐性工作岗位就是指种辣椒卖给厂子等, 虽然不直接到厂里上班,但因为厂子的存在, 她们每年都能有一笔固定的收入, 生活因此得到改善),其他事情自有毛安妮为毛春妹操心。
所以, 厂里生产的酱料之所以能在省台打广告,是因为当地政府给毛春妹开通了绿车。但是,毛春妹对此一无所知,她在意的始终只有一点——广告费真是太贵了。虽然这笔广告费是基金会帮她掏的,但人家又不是白给她的,她以后要还的啊!之前开厂子借的钱还没还掉,现在竟然又欠了新债!
毛春妹急得舌头上都起泡了。
我们人前风光的毛厂长每天都觉得自己快被厂里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除了广告,当地政府还在销售渠道上开通了绿车。这些酱料最初是放在边爱军的小推车上卖的,虽然生意很好,可一旦家里开了厂子,他的出货量就不够了。但在毛安妮的努力下,Z省的各个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里都上架了毛同志辣酱和毛同志甜酱。只要销量好,想卖到外省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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