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过上三五年,小一彻底长开了, 那他易容术再高明,他都不能再行男扮女装之事了。
小一自称怡娘。
赖大胆是色中恶鬼, 一见到怡娘眼睛就瞪直了,忙不迭地帮怡娘葬了父,把怡娘领回了家。被葬的那个尸体其实是小一从义庄借来的无名尸,本来只能一卷草席卷了埋入义庄的后山, 如今倒是赚到了一口薄棺材。赖大胆本想把怡娘留在身边当个贴身丫头, 身穿一身孝服的怡娘却始终保持着一脸哀哀戚戚的表情,声称自己身上戴孝, 若太靠近恩人, 怕是对恩人不利, 自请去厨房、花园等地帮忙。
赖大胆虽贪图怡娘美色,但心里也觉得怡娘年纪太小了, 其实他更钟爱半老徐娘, 有心要把怡娘养上两年,就给怡娘安排了一个打扫书房的差事。反正那书房是装点门面用的, 他从来都不进书房。
怡娘早先已经打探过赖府内的情况了。
赖大胆一家其实都身在奴籍,按理是没有资格置办私产的。赖家能买下这处院子,院子里又有数十个为赖家服务的下人,可见他们这些年贪了主家不少东西。凭着沈一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溜进赖家,在各处搜查一番,再悄无声息地溜走。但沈一怕打草惊蛇,所以还是做了女装的打扮。
按照沈一的计划,他会在晚饭中下药,把赖府中的人全都药倒,然后联合小五、小六、小七将整个赖府搜查一遍,看看其中有没有藏着什么有用的证据。他们再顺手把赖府中的钱财洗劫一空。等赖大胆第二天发现家里遭劫后,他肯定觉得自己是遇到“仙人跳”了,而不会联想到沈家的大少爷身上。
不过,沈一还是高估赖大胆的警惕心了,竟然无需等到晚上,下午时就被沈一找到机会往点心里下了大量蒙汗药。正房里就住着赖大胆一个主子,他的爹娘妻女都在将军府里当差,平时不住这里。赖大胆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不开口,没有人敢来正房打扰赖大胆的雅兴。这就大大方便沈一行事了。
赖大胆昏睡过去后,沈一仔细搜查了他的卧室,果然从一些边边缝缝里找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没想到赖大胆这恶心的东西竟然迷奸过良家妇女,还把事情经过写在了纸上供他回味。不过,这些污糟的东西并不能说明二夫人和赖大胆之间有联系,难道赖大胆从来都没有帮二夫人做过事吗?
沈一仔细打量着整间卧室,重点关注了赖大胆的大床。他在床头的暗柜里发现了好几瓶药丸子。沈一粗通药理,略闻一闻就知道这应该是床上的助兴之药。他不甘心,继续在床上翻找着,很快又从床下面的夹层里搜出了三千两的银票。呵呵,也不知道二夫人是怎么管家的,竟被人污去了这么多!
沈一面无表情地把银票塞进了自己袖子里,只当是自己出这趟活赚到的外快了。唉,虽说他现在年纪还不大,但他想得远啊,他以后可是要赚钱养媳妇的,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床被彻底翻检了一遍,沈一再也没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沈一转过身开始翻检大衣柜。他动作快、眼神准,所以又搜出了一些财物。
但他想找的并不是这些啊!
沈一站在屋子中间若有所思。
赖大胆的书房如同虚设,他从来不去书房,自然不会把东西藏在那里,他倒是常去小妾的屋子,但他的小妾换得特别勤,他对小妾肯定没有什么信任,也不会把东西藏去小妾那里。想来想去,沈一都觉得赖大胆肯定会把重要东西藏在这间卧室里。那么,这屋子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东西的呢?
沈一仔细地打量着整间卧室,脑子转得飞快。
忽然,沈一的眼神停在了床柱上。四根稍显粗壮的床柱上刻着瑞兽浮雕。
沈一走上前轻轻摸着瑞兽的造型。摸到白泽时,他的眼睛亮了,用力扭了一下。白泽后面竟然有一个很小的空间,里面塞着一块布料。那块布料取出来后只有巴掌大,不知道是从衣服上剪下来的,还是从帕子上剪下来的,上面绣着一只小小的红鲤鱼。沈一直觉这块布料非常重要,赶紧收了起来。
待到沈一走出卧房,小五、小六、小七身上已经把正屋里的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一遍。
小五见到女装的沈一,像只小狗狗似的扑了上来,惊喜地说:“老大,你太好看了!”
小六和小七默默为小五点了一根蜡烛,敢调戏老大,不怕老大给小鞋穿吗?虽然女装的老大确实让人心动。小六赶紧说:“撤!我们从后门走,马车停在后门。”他们的马车伪装成了菜农送菜的车。
沈一踩着小碎步朝后门走去。两秒钟以后,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把身上的衣裙扯了下来。裙子底下藏着一身短打。脱了衣裙后,沈一走路就自然多了,大刀阔斧一般的,迅速绕到了后门处。
再说大少爷和凌叔这边。他们从皮狗的口中知道了北城的百货店。这种正经的铺子是需要在衙门里登记造册的。普通老百姓或许不能从衙门小吏的嘴里问出什么,但这绝对不包括将军府的继承人。
谁能想到,这铺子竟然是老夫人杨氏的陪嫁铺子!杨家当年并没有太丰厚的家底,因此老夫人只在北城这种地方置办了一两间铺子。等到后来她的私房渐渐多了起来,她才有能力在西城置办铺子。
“我娘怀着我时,曾和府里的女眷一起去寺里上香,有老夫人,也有当时还没有成为二夫人的小杨氏。我娘在寺里遇到了那位长得极像我外祖父的边秀才,她觉得此事稀奇有趣,肯定会和旁人说。也就是说,老夫人和二夫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长得很像我外祖父,并且这个人的妻子同样怀着身孕。”
大少爷似在自语,在似在说给凌叔听。
说不定就是在知道有边秀才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后,幕后黑手忽然就动了换子的心思?只要边秀才的孩子长得像边秀才,那么这个孩子同时也会长得像方氏的父亲,方氏绝对不会怀疑孩子被换过了。
大少爷又说:“我娘在庆春堂里跌了一跤才生下我,这很可能不是简单的意外。庆春堂是老夫人的院子,万事都在她的掌控内。如果老夫人有心要把刚刚出生的孩子换了,她完全是可以做得到的……”
凌叔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难不成夫人生子时真的被换过孩子了?
但这事不太像是老夫人做的,因为她没有做这事的动机。
沈家的大将军之位和别家的爵位不太一样。在那些有爵位的人家,几房为了一个爵位斗得不可开交,这是因为谁能继承爵位,谁就继承了一府的权势。可沈家的大将军之位却没有这么吃香。谁继承了将军之位,谁就需要常年驻守西北,从此远离京城的权势圈,直面战场的鲜血。老夫人的父兄皆死于战场,所以她将独子看得像眼珠子一样,绝对不允许沈二爷上战场。沈二爷小时候到了该学武的年纪,老夫人痛哭流涕地将他拦下了。正好沈二爷是个贪图享受的,也就顺理成章地长成了一个纨绔。
若是长房有什么不好,岂不是需要二房顶上去?老夫人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老夫人巴不得长房一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长久久,使得二房能够背靠着长房过上富贵无忧的生活。
细想起来,二夫人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老夫人特别信任二夫人。二夫人是老夫人的亲侄女,自小跟着老夫人住在庆春堂里。从二夫人八九岁开始,老夫人就开始教导二夫人管家了,还把整个庆春堂都交给了二夫人练手。方氏嫁给沈将军时,二夫人已经在庆春堂里经营了六七年,谁知道庆春堂中的下人到底是听老夫人的,还是听她的!
再说这百货铺子,虽还归在老夫人名下,但谁知道经营铺子的人是不是早换成二夫人了!
“逮着机会把这家铺子的掌柜打晕带走。”大少爷对凌叔说。
凌叔照做了。
当大少爷和凌叔回到沈家时,沈将军正好也从宫里回来了。沈将军说:“咱们明天走不了了,皇上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要是顺利的话,我们四天后去西北。要是不顺利,我们少说也要在京城里再留上一个月。”顺利是指没有发生地动。不顺利则是指地动真的发生了,那么地动之后还会有很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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