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的那双眼看似淡漠,眸中却藏着惶然,紧紧盯着步凌尘把脉的手指,又望向他的唇,在等待他说话。
只见步凌尘先是神色紧张,眉头拧皱,后又困惑着叹了一声,再然后又恍然大悟一般,抬起眼震惊地看着云谏。
云谏有些不耐地蹙眉问:“他怎么了?”
步凌尘轻咳一声,捋起将夜的袖子,白嫩的皮肤上道道纤细红痕昭示着这人不久前被什么困缚过手脚,他又伸手拨开将夜衣襟,白皙的脖颈上果然烙印着鲜明暧昧的暗红嘬痕,而衣服之下都还有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步凌尘回头眯眼瞧着云谏,从银发间觑到他脖颈上同款印记后,目光窘迫半晌,忽地尴尬着笑出来。
始作俑者还在困惑,甚至有些轻微的怒意:“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
“呃……”
“你做得太过分了。”
“呃……”
“别问我怎么猜到的,我本来也怀疑是不是你被他……但他这样的高热提醒了我。”步凌尘清了清嗓子,揶揄道:“你是不是没给他清理出来?”
神隐峰仙尊不愧是仙尊,面对这样狎昵的言语,他面色未变,丝毫不感到窘迫。
反倒得知将夜没什么大碍后,气定神闲地觑着步大夫,那眼神倒像是白他一眼。
云谏坦然道:“你说的那些步骤里,没说要清理。”
步大夫:“……”
他之前不过是为了打趣云谏,故意说那些床第之事,云谏听他说,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还以为这人是真的清心寡欲惯了,不打算自讨没趣,却没想到他是真的听了啊!
还活学活用,实践到自己小徒弟身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步凌尘看着他多年好友,摇着头啧啧感叹。
步大夫觉得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这个老师没做好,竟让小将夜受了这么大委屈,还是感叹自己就不该闲着没事给云谏说这个,要是云谏什么都不懂,按照小将夜那满脑子的颜色废料,谁给谁睡了还不一定呢。
“反正清理出来,等热退了就没事了。”他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睡了啊,下次别三更半夜让你那破鸟折腾我!”
云谏冷着脸伸手一拦。
步凌尘愕然道:“干嘛啊?你该不会是……让我给他清理吧?我以前确实是个大夫,但这种事我做不合适啊!”
“怎么清理?”
“哎?”
步大夫花了会儿时间,给云谏上了堂课,说着那种隐秘事,步大夫都忍不住有些尴尬赧然了,却见云谏依旧面不改色,好似听什么正经的诗画解说一般。
连步大夫都看不下去了,有些同情地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将夜。
不懂情趣的人啊,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不会也是冷着一张脸蛮干吧?小将夜肯定吃了不少苦,爽都没爽到,还弄了一身伤。
唉!
狠狠地怜爱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二更,会比较晚。
昨天师尊吃的很满足,并问了一句:大家吃饱了吗?
第73章 自一为是
师尊!我确实应该对你负责!
云谏抱着将夜去了温泉小筑, 按照步凌尘说的法子替将夜清洗。
少年虽一直昏睡未醒,却因身体不舒服,依旧潜意识地轻哼出声, 睡梦中眉头紧皱,丝毫不松, 那张绯红的脸泛出的情绪被云谏看着,难免再度生出疼惜怜悯与炽热爱意。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活了千年, 清心寡欲了千年的人, 竟也会生出这样难以言喻的怪异情绪。
少年被他抱在怀里, 难受地哼哼出声,手脚胡乱划动,潜意识中也知自己处于水中,本能地恐惧。
云谏深吸一口气,虽知少年昏睡中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还是哑着嗓子皱眉道:“别动了……”
大约是温泉泡的还算舒服,身体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将夜浑浑噩噩中安静地睡了会儿。
等他醒来的时候, 他有点懵。
错乱的记忆让他回想起与师尊的初见。
一池温泉,银发美人,衣衫不整,玉面赧红……
将夜深吸一口气,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着泉水氤氲的雾气中那个浅寐的美人,浑身一震,咽了咽喉咙。
美人掀开长睫, 露出伏卧桃花潭中的琉璃珠, 瞧着他。
睫上滚落水珠, 双眸眨了眨。
将夜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涨得满面通红,甚至忘记了呼吸,他看着美人师尊昳丽的面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因着蓦然混乱的记忆,他虽知自己并非是初来乍到坠落温泉,而是再一次被师尊拥着,面面相觑。
尽管并不青涩,却还是慌乱的要命。
尤其是一动弹就感觉浑身酸软,疼痛不堪。
他就悟了!
他一定是……一定是……
杏眼蓦地睁大,湿漉漉地望着他师尊,赧然、震愕、恐惧、惊惶、怜惜……都在这一刻于那双圆润的眸子里来回逡巡个遍。
他喉咙一哽,哑着嗓子开口说:“师尊,我是不是……是不是……”
他师尊也有些慌乱,虽知将夜醒来后一定会面对一些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事,或是能接受,愿与他继续厮混缠绵,或是难以忍受昨夜的失控,而与他至此只是师徒,亦或者……同他断绝关系。
云谏想到这,眸色渐深,迫切的占有欲让他胸臆间乱涌着躁郁。
若是将夜表示需要思考思考他们的关系,需要冷静的时间,他大可给他一个机会,可若是……将夜要同他断绝关系,甚至逃离他,他便折断他的羽翼,将他锁在身边。
桃眸对着杏眼。
云谏等着他对自己的审判,也等着自己对他小徒弟的审判。
桃花潭色深,微微眯起,轻轻「嗯」了一声,承认刚刚将夜的提问。
而就是这一声承认,让将夜蓦地瞪大双眼,警铃大作,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他乱了呼吸,又伸手压住自己起伏到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他师尊想了很多,将夜也想的不少。
少年眼底蓄出泪,委屈又惶恐,颤颤巍巍着瑟缩道:“我……我是不是又对你那个……我对你做了,你……你疼不疼?”
云谏:“你说什么?”
“我……我是不是又…了你?师尊……我弄疼你了没?”
“呃……”将夜脑子里的记忆像是车祸现场般混乱,警笛在脑海中嗡嗡直鸣,很多过程他不记得,努力回忆才想起自己被柔芷带走后就努力学习,争取温柔地用在师尊身上。
可是!
他要是清醒他就该知道,就算再温柔他都不该把那些东西用在师尊身上啊!他是醉酒醉糊涂了,才大胆地学习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而且……
而且,他记得后来师尊还来了,他竟就在画舫上,当着师尊的面大着胆子对师尊说了那样的话,对他做了那样羞耻的事情!
——师尊,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你……好……主动……
师尊,我想……
每句话都那么羞耻,可每句话又都是从他嘴里亲自说出来的。
赖都赖不掉。
若说那些失控的记忆断片到他对师尊说了那么多浑话,还不足以说明彻底发生了什么,那如今……
将夜颤着杏眸,慌乱地看着他师尊。
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能说明自己对师尊做了什么吗?
混乱的记忆不断涌进脑海,画舫上的事他都想起来了,但也只是一半,却不妨碍他分析问题。
他悟了!
完了,完了,又对师尊……这一次他甚至很有感受。
将夜哭丧着一张脸,来不及尴尬,来不及窘迫难当,只觉得愧疚地不行,他狠狠怜爱着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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