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膝盖砸在瓷砖上,摔出声响。
温时青没有出声,他慢慢地自己爬起来。
这瞬间,他好像回到在许家的时候。
他中毒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许家的同龄小孩儿站在对面嘲笑他。
后来还是许夫人在他痛不欲生时,叫了医生。
那时温时青十分感谢许夫人,因为许夫人同他的母亲差不多年纪,心生依赖。
但后来因缘巧合,他得知始作俑者是许夫人。
那时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腿上的毒也一直反反复复的,所幸林医生替他控制住了,这几年发作得很少。
腿上的疼钻心似的,温时青瘸着腿,去淋浴间打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敷一会儿。
等像蚂蚁钻骨的疼痛消下去,他拿着药出门。
许氏交给林泽宇暂时接管,温时青又开始长时间搜寻。
他的人脉遍布全国,但要一时半会找出来一个身经百战,且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人,犹如大海捞针,极其的困难。
所有人以为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很久,或许会等来不好的消息。
但没想到唐夫人会跟唐岁岁连上线。
唐夫人被**,唐岁岁也被监视。
但两方被控制后就没有产生任何联系。
唐夫人主动给唐岁岁打电话。
监视唐岁岁的人把手机给唐岁岁,唐岁岁接到电话差点哭出声。
他太害怕了。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到他妈妈的电话。
他不知道唐夫人也被**了,但唐岁岁还是有个心眼,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哭哭啼啼地抽泣,也不敢说话。
唐夫人声音有些僵硬,她柔着声音,忍着恶心询问唐岁岁:“岁岁,你知道江已被带去哪里了吗?”
唐岁岁眉头轻轻地一皱,他有些狐疑,觉得这不像是唐夫人会过问的事情。
唐夫人道:“医院门口都是人,唐家斗不过温时青,你把江已的下落告诉我,我通知他们尽快转移。”
唐夫人的声音有些急切,唐岁岁心里一突一突的,他觉得唐夫人不太对劲。
但他转念一想,唐夫人又不会害他。
他捂住手机扩音:“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把电话挂了,趁着没人看见,给唐夫人发了消息,下一秒便删掉。
唐岁岁心里其实一开始就没底,他知道温时青一手遮天,霍齐要是真的暴露了,那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但他现在到处都是人,没法给霍齐通风报信,只能靠唐夫人能捎带出去消息。
唐岁岁其实也不知道霍齐在哪里,但霍齐在他被**的前一秒给他发来了邮件,告诉他备用的地方在哪里。
是一个小岛,那里生活的都是少数民族,岛上多是异域风情,偏英国风的小岛。
唐岁岁心里没底,只希望唐夫人能动作快一些,让霍齐能赶快带着江已跑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唐岁岁现在被**,他虽然害怕,但他一点也不慌。
只要江已不回来,温时青就不能把他怎样。
江已消失在他的生活里,那些人也会逐渐遗忘他,时间也会逐渐带走他的痕迹。
唐岁岁微微勾唇,露出一个笑。
唐夫人在得到地址的同时,监听电话的属下也立即上报给了温时青。
几乎一瞬间得到地址的温时青就驱车去了该地址。
不到一天的时间,警方也锁定了载着江已的船只。
温时青的速度更快,在警方锁定方向的当天,便抵达了临港。
船只还未靠岸,离船只最近的港湾便是叫临港的地方。
温时青登上一只船,逐渐靠近船只时,杨助理捏着望远镜,遥遥地便发现不太对劲。
杨助理吃惊:“先生,船上是不是绑了什么?”
温时青接过望远镜,微微仰头,便看见船帆四周绑着一圈如同烟花的易燃物。
他脸色微微一沉:“是炸药。”
杨助理吓得不轻:“他哪儿弄来的?”
温时青神色越来越紧绷,他垂眸:“先不要靠近大船,远远跟着,别暴露了。”
接下来两天,他们远远地跟着大船,发现霍齐并不是一直待在船上,船上到时会每天上去一个阿姨。
温时青拖阿姨将匕首带给船上的人。
阿姨有个女儿,是个残疾,阿姨为了养活女儿才会跟着霍齐,去做保姆。
温时青给了阿姨一笔钱,阿姨犹豫了一瞬,点头答应下来。
或许阿姨也有恻隐之心,她目睹江已的种种,也想让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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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对于江已来说, 这天犹如是一团经久不息的焰火,那火大得将他一切后路都烧毁了。
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他就算死,他也会让霍齐这个变态死在他的前面。
江已捏了捏被子,他咳嗽了一声, 喉咙间有血,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 让他有点想吐。
他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强咽下那口血水。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的身体早就有些经不住折腾了。
江已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没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他没办法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他躺在床上, 霍齐被送走了,门被反锁了,楼下有一群人守着,他逃不出去。
他趴在床上睡觉, 天色渐晚, 开始入夜了,现在所居住的小洋楼离海边有一段的距离,但晚风吹进来的时候, 江已还是能闻到一股海腥味。
或许是在海上飘太久,熟悉的海腥味反倒给了江已前所未有的的安全感。
他迷迷糊糊地,心里琢磨着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晚上的风似乎更大了, 屋里的窗帘被风卷起了一个极大的弧度。
睡着了的江已往被子里缩了缩,他又沉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窗户似乎开了一半, 凉风习习而来。江已终于没法再睡下去了。
他爬起来, 觉得奇怪。
他睡觉的时候明明看了窗户,是关紧了的,怎么风会刮那么大,还全吹进来了。
他走过去,想将窗帘给拉上。
但下一秒,他就被一层黑影给笼罩住
江已瞳孔猛地一缩,窗外跳进来一个黑色的影子,来人跳进来,一手捂住他的口鼻。
他下意识地要叫喊,意识到嘴巴被捂住时立马张嘴死死地咬住虎口处。
站在他身后的人似乎顿了顿,但并没有松开他,只是突然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脊背。
那瞬间,江已呆怔了一下。
似有若无的叹气声落在他的耳边,他愣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耳边似乎有些湿润。
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江已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也有些倒退了,他在夜色里看着男人模糊不清的轮廓,但那些汹涌澎湃地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江已有些想哭,他微微颤抖着身子,声音轻而低,有些不可置信:“温时青……”
男人身上没有他熟悉的味道。
江已一直很喜欢温时青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浅淡的,没有攻击性的,且残留味道持久。
但今天,男人身上只有浓重的烟尘味,很呛人,一点也不像是平时候爱干净有洁癖的温时青。
粗急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畔,江已的耳朵有些发痒,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
但他刚动,抱着他的男人突然出声制止:“别动。”
江已一顿。
温时青:“让我抱抱。”
他的手环着江已的腰,勒得死死的,像是某种可以和性命堪比的宝物失而复得。
江已微微抬手,环着温时青的脖子,他踮起脚尖,一直狂跳的心脏在这瞬间平息下来。
好像找到了归属感。
他想哭的,他紧张又惊喜,像是在黑暗里禹禹独行许久,终于见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可他没有眼泪可以流,他好像不会哭了。
江已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死死地抱住温时青,嘴皮子颤抖,“温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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