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有些着急:“老大!我们怎么带得走他,要我说就把他杀了,他就是个累赘,反正雇主也没说怎么让他消失。”
一号似乎被劝动了,他看了一眼江已。
江已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头皮发麻,嗓子干涩,强撑着笑意:“你们要是杀了我,来抓你们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还不如把我扔在这里,趁着这功夫赶快跑。”
一号眯眼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号tui了一声:“闭上你的狗嘴。”
江已咧了咧嘴巴,只恨当初没有一口咬在二号身上。
真特么不解气。
这样想着,就在气氛僵持着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一号浑身警戒,叱骂了一句,看向二号:“你不是说在路上吗?”
二号脸色难看,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群阴孙,跟着老子来的!”
现在明显不是算账的时候。
一号冷着脸,快速撤退。
二号紧跟着,两人完全没有时间再去多看江已。
江已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而一号和二号还没有完全撤退,仓库的大门就被人猛地撞开了。
一号动作迅速,突然回首看了一眼江已,快速把江已抓到跟前。
江已连人带着椅子被抓到跟前。
紧接着,那仓库大门被人撞开,一波警察出现在眼前。
江已浑身发着颤,他咬着下嘴唇,嘴唇被咬破了皮,渗出血来。
他的脖子上搁着一把刀。
一号知道现在跑不了,反应极其快地将他抓到跟前来当人质。
平生第一次卷进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还被迫当了一场人质。
江已紧张到手指抽搐,站不稳,一号捞着他才让他没有跌在地上。
“放下刀,不然我们就开槍了。”
站在前面的警察目光死死地盯着江已身后的两人。
一号笑了笑,声音因为刻意处理过的缘故,带着一丝电音:“放下刀还不简单,让我们走,我就放了他,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他胸有成竹,丝毫不慌:“不然我们就来比比你们的槍更快,还是我的刀更快。”
前面的警官不敢轻举妄动,警惕地看着他:“我们放你走,但是你不能伤害人质。”
一号笑了笑:“那是当然,只要我们离开了,人质自然会安然无恙。”
不管这话有几分可信度,但无疑警方是处于被动方,前面的警官无奈地招手:“准备一辆车。”
不多时,就有一辆车到了跟前。
一号和二号挟持着江已上车,二号坐在驾驶座。
一号手抓着江已。
车发出引擎声,就在警方要开槍时,一号突然拍了拍江已的肩膀,眼里带着冷意:“下次见了小朋友。”
说着,他一把将江已推下了车。
紧接着,那车一甩尾便把直冲了出去,警察们下意识的闪躲,恰恰给他劈开了一条路。
二号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后视镜,突然从车窗支出一把槍,粗略一瞄,子弹朝江已而去。
江已愣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他飞来。
他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风在耳边疾速刮过,周围一静。
他听见子弹穿过他后面的铁板声音。
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恍惚地醒过神,耳朵一疼,他机械地抬手摸了摸耳朵,摸到了一手血。
原来子弹并没有打中他,只是擦着他的耳朵飞到了身后。
他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像是砧板上的鱼,劫后余生的用手撑在地上,佝偻着脊背,那绑着他的绳子也断裂开,和他绑在一起的板凳掉落在地上。
昏过去的那一刻,江已似乎看见警察开着车去追罪犯。而那些警察散开后,树下停着一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紧接着他看见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那身影似曾相识。
他还没来得及辨别是谁,就撑不住眼皮子,仰躺在地上,最后一幕是乌云压顶,还有耳边若隐若现的鸟叫声。
而这些也以极快的速度离他远去。
秋雨来得极快,在江已晕过去的那一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犹如黄豆子般大的打落下来,丝毫不留情。
杨助理本跟着下车,一见下雨,连忙又返回去拿伞。
等他拿着伞过来时,温时青已经走到了少年的身边。
杨助理将伞打开,遮到温时青的头顶,也将江已遮在里面。
“温总,我来吧,太脏了。”
他看了一眼少年身上的脏乱,下意识地阻止温时青弯腰去触碰的动作。
温时青无视他的话,微微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将少年眼前凌乱的头发拨至一旁,待看见少年脸上的伤,他的目光微顿。
随后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少年的身上,一手穿过少年的膝盖窝,一手环着少年的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牢牢地抱在怀里。
杨助理见此连忙将伞移动,打在他头顶,害怕淋着雨。
男人的皮鞋踩进泥坑水洼里,他垂眸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瘦得轻飘飘的,风一刮似乎就能吹走的少年。
他微不可闻地轻叹:“又欠了一条命,你该怎么还。”
点滴在滴,医院过道有忙忙碌碌的小推车路过。刺鼻的消毒水,让江已在睡梦中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许慕城站在病床前,朝温时青郑重地道谢。
“这次谢谢小叔,不是您江已可能已经出了意外。”
温时青垂眸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没有应他的道谢。
他道:“小江几天没有吃饭了,营养不良,护士正在给他输营养液,既然你来了,就记得给人家准备好一日三餐,别太油腻了,胃估计会受不住。”
许慕城一直都知道温时青周到,闻言也没有怀疑什么,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上,心里跟着一揪。
发现江已失踪的时候,就在他失踪的那一晚。
他当晚喝醉了酒,去了江已所住的公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江已那里。
从江已搬出去之后,他一直都知道江已住在什么地方,但是他都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打扰江已的生活。
那晚其实说醉了也没醉,只是给自己找个去找江已的理由。
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回应,他起先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只以为江已出去玩了,没有回来。
结果他一直等到凌晨两点,江已也没有回家。
他酒醒得差不多了,也发觉了不对味儿。
便立马找了路道监控,看着江已进了公园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意识到不对劲,他就报了警。
他虽然有公司,但是脱离许家的势力,他想要自己追踪起来很难。
到了第二天后,他一无所获,才不得已求助温时青。
本来以为会周旋好一会儿,没想到温时青只顿了一下便答应下来了。
温时青一出手,效率高了不少。
直到今天终于把江已解救出来。
温时青只浅浅地交代了一番,似乎是不欲多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便离开了病房。
见他走了,许慕城紧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是不想跟温时青待在一个空间里。
太过压抑,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久居上位的他,习惯地掌握他人的生死,更不习惯于被温时青压制。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江已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下午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白亮天花板,还闻到了在梦中就困扰着他的消毒水。
他下意识地要抬手,手就被人连忙压住了。
他微微扭头,看见许慕城的那张脸在他眼前放大。
江已有些不适地往后挪了挪。
许慕城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动,只是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你在输液,不要乱动。”
江已眨了眨眼睛,嗓子干得冒烟:“这是在医院?”
许慕城瞧着他一副憔悴的样子,心也跟着一软,“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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