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和自己意料的有所偏差,他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有一丝不满。
宋安知眉宇微压,心里有些堵。
他对江已恶语相向的时候,江已能够死皮赖脸,倔得要死也不会对他服软求饶。
怎么徐然不过是关他在厕所里,他就服软了,还求一个陌生人。
想到今日若不是他在这里,是别的人在这里,而江已对别的人摇尾乞怜,宋安知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江已久久未听到答复,差点以为对方长翅膀飞走了。
他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你还在吗……”
下一秒,厕所隔间门下面的窄小空格里踢进来了一部手机。
是他的手机。
江已愣了一下,试探的拿着手机。
他动了动嘴巴,刚想说声谢谢,对方的脚步声就已经快速的消失在厕所里了。
江已咽下那声谢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宁愿把手机给他,也不愿意帮他开门,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场及时雨。
江已乖乖地打开手机,看着通讯录。
他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少之又少,除了许慕城这位金主外,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奶奶,以及不太熟的班主任。
他这幅样子,是肯定不能给班主任打电话的,班主任是个嘴大的八婆,横眉冷眼的,不知道会怎么传。
于是,江已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打给了他的置顶联系人——许慕城。
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几声,最后归为一片忙碌声。
江已抱着手机,有点怀疑人生。
他不信邪的又打了一通,还是没有人接。
连续打了五次电话,都被掐断了。
江已终于接受现实了。
金主果然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他无力吐槽,一边又陷入了迷茫。
此时已经入夜了,学校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江已光着身子,偏偏厕所的通风口呼呼的传来阵阵凉风,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半响后,重新翻了翻通讯录,手指落在最后一个联系人上边。
是温时青,许慕城的小叔叔。
有温时青的联系方式纯属偶然。
记忆有些久远,他记得是在第一晚去夜总会陪酒的时候,温时青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小辈的聚会上。
想到这里,江已忍不住脸上一臊,他还记得许慕城没有看他时,周围就有人在起哄,让他去勾勾温时青。
他当时大着胆子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太过于尤新了,江已现在都能想起屁股隔着裤子感受到大腿上的温度,是烫的,温度不似常人。
现在想起来,江已都佩服当初的自己有这莫大的勇气。
不过只是浅浅坐了一下,就被温时青浅笑婉拒了,又被他的秘书给请到了一旁。
即便温时青的动作已经足够绅士,但江已还是免不了面赤耳红。后来又被小辈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要了温时青的联系方式。
温时青出于礼貌给了联系方式,而后他俩也十分默契的没有联系过对方。更何况后来他和他侄子走到了一起,就更是要避嫌。
江已顿了顿,凉风吹来,他打了几个喷嚏,浑身发冷,心知不能这样下去了。
手机也要没电了。
咬紧牙关,他狠下心地拨了温时青的电话号码。
只希望温时青给的是真的号码,而不是为了敷衍他随意给的乱数字。
令他惊讶的是电话拨通了。
那边只是嘟嘟的叫了两声,就有人接了起来。
男人的呼吸声隔着屏幕传入耳膜,江已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跳如擂鼓。
不是别的,是吓的。
终于,还是屏幕那边的人先出声:“是江贤侄吗?”
许慕城是温时青的侄子,而江已是许慕城的伴侣,那么他叫江贤侄好像是没什么问题的。
江已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出声的,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双手环抱着膝盖,终于看见了希望。
他磕磕碰碰的说了一堆,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捋清楚要说的话。
话落后只隐隐约约的听见那头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让他在此处稍等。
作者有话要说:
设置错更新时间了,我恨!!!
第7章
温时青来的很快,江已闷头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挨个敲了敲门。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江已一下子就确定对方是来找他的。
他连忙敲门回应:“我在这里。”
不多时,脚步声就停在他的门外。
随后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扫帚倒地声。
那扇关了他良久的门,终于在此时打开了。江已也在这时才终于得见天日。
江已原本以为会瞧见温时青,刚刚还做了不少心理建设,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太害怕了。
但此时此刻,他看了一眼穿着西装,待在格格不入的厕所里的温时青……助理?
他陷入了一秒沉思。
也只是一秒,他就往后移动了一下,把自己蜷缩起来。
助理也愣了一下,瞧着江已光溜溜的身子,显然是没想到自己打开门会是这幅场景。
江已尴尬了一下,出声:“劳烦你把衣服递给我,我穿好出来。”
助理呆呆的哦了一声,反应过来迅速转过身,顺带把衣服裤子丢给了江已。
门重新阖上,江已迅速的套上衣服裤子,确定没有遗漏才打开门出来。
出门先向助理道了谢。
助理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赶忙笑了笑道:“担不起担不起,是温总让我来的,和我没多大的关系。”
现已是红日西山之时,夜色幽暗弥漫,江已走了几步,膝盖处传来撕裂感,他吃痛了一声,又在心里大骂徐然。
助理像是没有发觉他一跛一跛的模样,脸上端着笑容,跟在江已身后走。
想来想去,这已经是江已和助理的第三次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夜总会,第二次是在电梯里,第三次就是在这里了。
江已披着夜色,借着路灯的光,亦步亦趋的走,他低头,望着路边上的影子,有些迟疑道:“温叔叔他……”
助理了然于心,接话回答:“温总正在外面等你,江先生可以走快一些,温总很忙。”
一时间,分不清是膝盖上的疼让江已的脸变得五颜六色,还是因为温时青居然来了的消息,让他差点绷不住神色。
不管怎样,江已都觉得特么的膝盖上的疼好像都因为这消息而不咋疼了。
这条路走得异常缓慢。江已真觉得自己可以走一辈子。
最后还是助理看不下去了,又催促了一声,他才硬着头皮出去。
温时青是剧情里最模糊的存在,寥寥几笔带过去,因此江已才觉得此人浑身都罩着一层神秘感,越神秘,越让人难以感到亲近,也就越危险。
虽然他怕宋安知,怕许慕城,但他对这俩人都是知根知底,知道他们后续会做些什么,多少会感到安稳,会有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但温时青不一样,他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也觉得这人的性子捉摸不透。
一个能血洗许家,二十八岁就稳坐许氏的人,就差把许氏改朝换代,换上温氏的二字,能是什么善茬吗,能是真正和善的长辈吗?
江已在心里重重的打了个叉。
不知道是不是温时青给学校打了招呼,所以即便到了门禁点,他依然畅通无阻的出了学校。
学校门外没什么车流往来,只有昏黄的路灯孤寂的屹立着,江已浑身还发着冷,体温在渐渐的回升,等有凉风袭来时,他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助理把他领到了路边上停着的一辆保时捷前。
助理恭恭敬敬的敲了敲车窗,车窗才缓缓降下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硬朗的侧脸,下颚线流利分明,高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薄唇的唇角似乎含着淡淡的浅笑,眉目温和像极了文人,不见商人的丝毫金钱附庸气息,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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