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提笔给远在归临城的爹书信一封表示感谢,并第无数次邀请他爹别老宅在归临城,如今天下承平,有空带着爷爷奶奶一块儿上京城来玩儿。
要是能顺便让他爹帮忙处理一下繁杂的政务,将他从案牍之中解救出来便更美了。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道维收到信的时候直哼哼,“也不知瞎高兴个什么劲儿,我只说了护卫军如今只衷心于你,等你百年,可是要收回来,继续他们的使命,没打算让他们成为你的私兵,甚至成为皇帝间可以传承的东西。
想保护你的儿孙们,还得你自个儿想办法。”
话虽这般说,但父子二人心里都挺高兴,因为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并接受了对方给出的好意,认可对方的行事手段。
至此,大景朝第一位太傅兼将军的周大人,终于觉得脚步可以迈出归临城,四处去瞧一瞧走一走了。
第一站便暂定京城,去看看那想不开的倒霉儿子。
原本依照道维的计划,是让儿子再熟悉几年朝堂,继续苟一苟,虽说上面有皇帝压着,行事受限些,但天塌了有皇帝顶着,他也轻松啊!
谁知倒霉儿子自个儿想不开,在归临城过惯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话直说有架就打的畅快日子,压根儿忍不了亲生爹娘缠缠绵绵的打法,在同样早就受不了,忍无可忍的镇国大将军的撺掇下,提早过上了零零七的好日子。
皇帝道维做过,要是做个躺在祖宗基业上吃老本儿的昏君,那真是再舒服不过的好日子了。
但要是自个儿有点责任心,加上祖宗没给留下厚家底儿,一切要靠自个儿努力,那可真不是人干的。
眼下他那倒霉儿子就干了这么一份儿差事,道维只要想想就觉得惨。
太惨了!
值得他亲眼去瞧瞧热闹。
陛下被周大人瞧了热闹,日子过的痛并快乐,虽然每每对上他爹看他那“我这好大儿不太聪明”的眼神非常心塞,但作为一个被他爹手把手带大的孩子,只要生活在他爹的眼皮子底下,心里的踏实感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笑话就笑话吧!
周大人进京,陛下肉眼可见的开心,处理政务的效率都高了许多,朝臣们再次见识到周大人对陛下的影响力,心里暗暗打起了主意。
周大人他不仅膝下无儿无女,他身边连个贴身的男人或者女人都没有啊!
但这都是有原因的,这都是为了陛下做出的牺牲啊!
虽然已近不惑的年龄大了些,但他瞧着也就三十出头,且身强体健,样貌不凡,气度沉稳,比那些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又是另一番滋味儿呀!
当然最主要的是以陛下对周大人的器重加之他本身的能力,若真有入主朝堂的心,说一声周半朝丁点儿不为过,这样的人物,放在哪里都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更别说周大人洁身自好。即便他流连花丛,七老八十,都有大把人想嫁黄花大闺女给他呢。
所以周大人进京不到两月,又一次体验了一把京城同僚们的热情。
镇国大将军府内,周将军大声嘲笑他:“当年被催婚,你就搞了个儿子回去,好不容易想嫁给你的姑娘都被你熬的嫁人生子了吧。
现在好了,吧唧一下,你儿子没了,想嫁你的姑娘却跟那地里的韭菜一样,又冒出来一茬!
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呗,不就是收个姑娘的事儿嘛,收了便没了这许多烦恼,你若不喜姑娘,各色男子也有倾慕你才学名声,自愿委身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亲自帮你挑!”
由此可见,京中十几年,大将军是真的无聊透顶。
道维仰头一杯酒下肚,长长的叹口气:“您可别打趣我了吧?您确定这是收一个姑娘的事儿?真不会开个头儿,后面便刹不住车?”
这倒也是,只要第一个吃螃蟹的在道维这儿得到想要的利益,那第二个第三个还会远吗?
被美人儿前赴后继,指日可待!
道维的婚事可真是一块儿香甜肥美的肉,谁都想咬一口解解馋,眼见着周大人躲进镇国大将军府里不出面,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了皇帝这里。
此人说的时候言辞恳切,态度殷殷,“周大人乃国之栋梁,陛下的左膀右臂,关心臣下的家事,也是陛下之责任。
想来周大人这些年不愿成婚,便是不愿委屈陛下,不若陛下您为周大人赐一门婚事,也是您体贴臣下的一桩佳话呀!”
这人说完就等着陛下问他:“爱卿爱之有理,爱卿可有人选推荐?”
心里不无得意,觉着他走对了路子。
谁知就听陛下惊讶的反驳:“爱卿怎会这般想?太傅他不愿成婚,唯一的原因就是没遇到想让他成婚之人罢了,与朕有何关系?
小时候朕也以为是朕的存在,耽搁了太傅婚事,还懊悔不已,想亲自为太傅寻一门婚事来着,爱卿可知太傅如何说的?”
这人都傻了,万没料到事情竟是这个走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配合陛下的剧本演下去,“太傅如何说?”
皇帝用非常怀疑人生的语气,带着两分怀念道:“太傅当时非常诧异,反问朕——
‘没你之前,归临城的妙龄女子可着我挑,有你之后,归临城的妙龄女子还是可着我挑,你老子我成不成婚,是我自个儿的事,跟你个小毛孩子有个屁的关系?未免太拿你当回事了吧!’”
皇帝用十分平静的眼神瞧着这位朝臣:“爱卿或许不知,太傅他是真的言行如一,不在意男女之情,也不重视子嗣延绵。
但他不重视,不代表我这做儿子的不重视,将来太傅百年,自有皇陵作为归处,有朕扶棺送葬,别人有的,太傅一样都不会少,将来我的孩子,会尊称太傅为祖父,所以,这件事上太傅想如何便由着他去,谁都勉强不得。”
皇帝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朕的意思,爱卿明白了吗?”
大臣顿时冷汗涔涔,跪地请罪。
他们都低估了陛下和太傅之间的感情,也低估了陛下能为太傅做到何种程度。
如今瞧着,陛下与太傅之间的关系,原是太傅做主导。
那么他们此番行事,从未摸清太傅的想法和底细,是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啊!
好嘛,太傅是皇帝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轻不得重不得,陛下都这么说了,谁还能脖子硬到跟陛下对着干?
因此成婚的事在道维这儿消停了,但朝臣很快便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陛下身上。
原本陛下归京时已有十六,眼下虚岁都十九了,早到了成婚的年纪,陛下初初登基那会儿,朝臣就三五不时上折子请奏,希望陛下广开后宫,延绵子嗣。
当时陛下以初涉朝政,无心他顾为由推了,一推就是一年多。
眼下陛下马上就二十了,放在旁人家,孩子都满地爬了,陛下还跟他那位爹一样,是个光棍儿呢,这如何使得?
不少人生怕被那位周大人养大的陛下,这点也随了他,搞成了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的性冷淡,那才真愁人呢,还不如祈祷陛下是个流连花丛之人呢!
这么一想,朝臣为陛下催婚的心就更加热切了几分。
如此一来,被所有人催婚的皇帝整日愁眉苦脸,深恨为何他就不能学他爹当年那样,直接搞个儿子出来顶缸了事。
道维见状,觉得距离朝臣上门请他以长辈的身份,劝解陛下早日为大景朝开枝散叶的时候不远了。
于是跟周大将军辞别,“这种事陛下迟早会自己想通的,左不过一两年的事儿,没甚好急的,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倒是我此次出来,原就没打算在京城久居,眼下也是时候离开,到处去走一走了。”
周将军瞧着忘年交的洒脱样儿,别提有多羡慕,“从你入京却屡屡拒绝担任要职,接手重要差事,我便猜出迟早有这一日。
是你的风格,不过陛下怕是要伤心的。”
毕竟是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来的人,结果待了才几天啊,这就包袱款款,甚至连别都不准备道,就拍拍屁股走人。
道维乐呵呵的,“那孩子精着呢,肯定早就猜到了,人生在世,相聚离别都是常态,多几次他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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