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维:……
道维觉得他自上任以来, 走的都是亲民路线啊,连楼里人的小手都没碰一下, 这些人至于这么怕自己吗?
小早用玉楼老大头号狗腿子的身份提醒他:“您上任后确实很安静, 但您忘了您是咋上任的啦?在玉楼总部杀了个七进七出, 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留守玉楼的三百多号天极杀手被您一炷香时间搞没了两百多,剩下的一百至今躺床上养伤走不了路呢!其他战五渣就不说了,没意思。
别说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害怕您,就是普通统他也得害怕吧!”
拍马屁的同时不忘暗搓搓夸奖自己不是个普通统。
靓仔无语。
摆摆手打发了已经在心里跟人间告完别的下属,仔细研究了半晌自个儿的血,终于确定了件事。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你说,要是让谢家人知晓,他们花了无数金银,找了近二十年的牵绣解药,就是楼相思本身的鲜血,该是何等让人愉悦的场景?”
道维自打来这里后就从未受过伤流过血,便未察觉楼相思一身血的特殊性。
现在一瞧,细细往前推敲,“大胆猜测,牵绣作为楼家独门秘方,唯一的解药,便是楼家继承人的献血。”
现在道维开始觉得楼家是挺有意思一家族了,“用牵绣这种毒药来对付敌人,真是慈悲又残忍。
因为中了这种毒不会立刻死,但每时每刻,身心都在受巨大折磨,影响寿数。
可若是有无数金银堆砌,加之医术高明的大夫开方,找到那些昂贵不已的替代解药,每年服用,也不是不能继续存活。”
小早愉快的总结:“所以说中了牵绣之人,没有解药的话,要么被病痛日日夜夜折磨不得安寝。要么病没好,钱没了,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道维笑着点头:“是极,所以你猜谢夫人认为可以被她挥霍十几年,拿去跟世子爷交换的谢家财产,到底还剩多少呢?”
那是真不剩什么了。
道维翻过玉楼账册,谢家每年给玉楼的钱,至少占了他们家产出的三成,在各地紧急寻找珍贵药材的花用,又占了三成,剩下的四成用于日常开销,充门面。
“所以谢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道维站在廊檐下静静观望这座处处精致,每每都是小心思的宅院,内里花团锦簇,即便最近谢家处于风口浪尖,谣言和猜测要将这一家子淹没,但家里行走的弟子,下人们一个个依然精神饱满,脚步轻快。
因为他们相信以谢家今时今日在武林的地位,这点风浪击不跨这个庞然巨物。
却不知这艘庞大的战船早已千疮百孔,海面上任何一个不起眼的风浪打过来,都能叫他瞬间四分五裂。
小早长长的出了口气,自认为非常凶的握紧小拳头道:“活该!”
的确活该。
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解铃还须系铃人,落脚点依然在楼家人身上,但楼相思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呢?
没了楼相思的鲜血做解药,谢家父子又能落个什么好?所以不管是秋梨花所知的剧情中,谢寒夜后期亦正亦邪,行事全凭心意的疯狂。
还是道维所知的剧情中,谢寒夜晚年病痛不断,天不假年,医不自医,先女主一步离开人世,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道维沿着廊檐一路缓缓而行,廊下红色绸带随风轻摆,不时落在她发间,一路上丫鬟仆从见了她皆静默不语,快速行礼,恨不得将头埋进肚子里。
生怕她生气迁怒到布置这一切的他们身上。
道维心里轻嗤:“差点儿忘了,今晚就是谢寒夜纳秋梨花为妾的日子。
这个地方啊,藏污纳垢,最是肮脏不过。
刚好,是时候离开了。”
一路走来,身上佩戴的头饰,首饰,甚至宽大繁复的外袍一件件全被他扔在地上,下人们见了只觉他因为大少爷纳妾之事心头不快,不敢多言,默默让人捡起来了事。
扔到最后,道维瞧了手里这把团扇一眼,眼神莫名定在扇坠那块小巧精致的和田玉雕琢成的锦鲤上,一眨眼的功夫,团扇被她远远抛开,只余扇坠被小心保存。
脚步轻缓的到了故园门口,朝门房方向做了个手势:“留几个监视这边动态,其他人今晚之前全部撤离!”
梳的整齐华丽的发型因没有了发簪固定,柔顺的披散在后背,身上是素色内袍,守门弟子见到这样的少夫人,突然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之前从未察觉的,雌雄莫辨之美。
很自然的,有人自暗中走来,轻轻为他披上一件男式月牙白锦衣,外罩在太阳底下流光溢彩的斗篷。
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又井然有序,守门的几个弟子被眼前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少奶奶手持马鞭,随着那些眼生的故园弟子策马离开,他们才想起还没询问少奶奶要前往何地,何时归家?
路上,随行的下属跟他汇报:“楼主,京城马家那边有动静了。”
京城马家,谢夫人马跃青的娘家,郡王府。
之前道维特意下令,玉楼从此不再接刺杀任务,大管事便着手逐渐结束手头的单子,并向外界慢慢透露此事。
唯有一个例外,便是郡王府若有什么人找上门来,来者不拒,第一时间通知他。
果然,终于有动静了,下属不敢隐瞒,当下跟道维汇报。
“什么要求?”
下属头低的更低了,打马上前,小声在他耳边道:“郡王府的张姨娘找人下的单子,要刺杀郡王妃,愿意出三千两黄金。”
这里说的郡王妃,是世子他亲娘,而姨娘张氏,是谢夫人马跃青她亲娘。
郡王爷离世,世子还在守孝期间,名义上还没有彻底继承他爹郡王爷的封号,外人还得称呼一声世子爷。
道维猛然勒住缰绳,马蹄高高跃起,嘶鸣一声,欲要暴躁的在原地翻腾,被道维在脖颈处轻轻揉按了两下,瞬间乖巧舒服的的站在原地嘟嘴唇。
道维在马上眯眼打量了京城方向一眼,对下属道:“带几个人,我亲自走一趟。”
不管是谢家还是郡王府,现在全都是道维的仇人,他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白日里不适合干杀人放火的勾当,道维熟练地乔装打扮一番,身形举止就与郡王妃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巧姐儿不差分毫,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在院子里扫地,谁都没发现不对。
然而等夜幕降临,真的近距离瞧了这位被刺杀的对象——郡王妃一眼,道维就发现郡王妃根本不需要刺杀,她活着可能比死了更痛苦。
因为她中毒了,牵绣。
道维当即改了主意,将人五花大绑。等一盏茶泼下去,王妃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而面前站着她院子里伺候的巧姐儿时。
只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慌,将咳嗽尽力压在喉间,语气十分镇定道:“是张氏那个贱人叫你来的吧?给我下毒折磨我还不够,这是又想要什么?
虽然我查不出她从哪儿来的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药,也没查清她哪里来的途径找到你们这些江湖高手,能避开郡王府层层守卫,悄无声息的将我绑在这里。
可不用证据,单是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是郡王那老不死的交给她的。
她张氏是个贱人,郡王爷那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些年若不是为了我儿能顺利继承郡王府,我早带孩子归家改嫁了!
我堂堂刘氏女,世代簪缨,姐姐在宫中做贵妃,哪里需要在这鬼地方受他们的鸟气!?
壮士,我也劝你一句,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只要我能出得起价你都可以开口。她张氏能给你的,我刘氏都能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还能给你,一切都好商量。
可取我性命的主意就免了吧,若是今儿我没了命,我儿是板上钉钉的郡王爷,我亲姐姐是贵妃娘娘,我刘氏姻亲遍布朝堂,你也没有好日子过的,这点想来您应该明白的,对吧?”
道维挑眉,传闻这位王妃被家里妾室逼的长居佛堂,避世不出,现在瞧着人家才是目光长远有大格局,压根儿就不耐烦伺候郡王爷那根老黄瓜,才以退为进。
上一篇:成为渣攻之后[快穿]
下一篇:工业修真[直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