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最是善解人意会心疼人不过了,也是心疼我在外面辛苦, 手里缺个万把块的小钱儿, 不好意思去打扰我, 才跟你开口。
一来二去的时日长了,她还以为跟你处成了朋友呢。
觉得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应个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成想竟然只有云云一个人这么想,也是她太单纯天真了!
不过没关系,云云如今是我妻子,她借的就是我借的,今儿我就连本带利的给你还回来,免得回头孩子们以为云云这当妈的偏心家宝,不把她们当回事呢!”
道维接过银行卡,招手将正在写作业的老大喊过来,卡递过去。
春花迷茫。
迟常雨不解。
道维说:“拿着,去银行柜台上查一查里面有多少存款,密码问你迟叔叔。”
迟常雨震惊又生气:“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道维反问:“咱们之间难道有很深的信任吗?我查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你说里面有多少钱就有多少啊?随便给我几万块,回头跟人说里面有几十几百万,合着好人好名都让你得了?
你看我是不是很像傻子,活该被你们夫妻耍的团团转?”
转头说春花:“快去快回,叫银行的何阿姨给你开个小票,爸爸在家等你!”
春花拿了银行卡,愉快的跑了。
道维这才有空搭理迟常雨。
慢悠悠进厨房烧了一壶大麦茶,茶水倒入杯中时,茶香四散,轻轻咂了一口,突然撩起眼皮问了对面正闷头喝茶的人一句:
“你们夫妻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迟常雨一愣,握住茶杯的手顿在空中:“嗯?”
道维继续道:“你们得觉得我有多傻,才会编出方才那番连你们自个儿都不相信的假话来骗我?
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哥,我也不让你白叫,今天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咱们年轻那会儿,你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混混流氓,人人避之不及,嘴上会来事儿。
何云云是村里顶顶好看的姑娘,性格温顺脾气好,除了家里有几个不成器的兄弟外,是人人抢着要娶的姑娘。
你们二人好上的时候,以为瞒得很好,无人知晓你们的那点破事儿吧?”
迟常雨再一愣:“怎么?”
道维举杯示意对方不要客气,一口茶下肚,这才道:“村东头的草垛子,村西头的小树林,村北边儿的大碾场子,甚至她家屋后的柳树下,你家的那两间破茅草屋。
哪哪儿都是你们偷情的痕迹,村里人都传遍了,谁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何家已经盘算着要从你那儿拿到多少彩礼才能填平他们家的大窟窿了,只有你们两觉得瞒着全世界呢。”
迟常雨眨眨眼,不说话。
当年一开始他确实有瞒着所有人,与何云云偷情的意思,但到了后来,知道了何家的打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何云云哄上手,把消息透露出去。
让所有人都知道何云云已经是他迟常雨的女人了,看还有哪个男人会娶她?
这样一来,何家的盘算自然落空……
只听道维继续说:“当然你们二人那般表现,我姑且就那样相信了吧!
后来你犯了事儿一个人偷偷跑去外地躲着,何云云跟过你的传闻甚嚣尘上,自然嫁不出去。
她们家打算把她嫁给隔壁村的老光棍儿,彩礼钱够给她哥哥娶媳妇儿。
是她在我家门外跪下来求我,我才顶着全家人反对的压力和她结婚的。”
说到这里,道维手指轻轻一捻,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避而不谈。
想了下继续道:“婚后我对她如何村里人有目共睹,这些年我对不起所有人,唯独没有对不起她,关于这点,相信拿着银行卡过来的迟兄弟你,也深有体会的对吧?
但你们是如何对我的?你们趁着我在医院照顾还在保温箱的老四,无暇他顾之时,背着我偷偷好上了。
一个还在月子里的产妇,一个衣锦还乡的大老板,两个遗憾分开的有情人,奇妙的在医院相遇,是上天赐给你们重头来过的缘分是吧?
这得多不要脸才能这么想呢,迟兄弟?”
迟常雨嘿嘿一笑,当年那个小痞子流氓的气质顿时显露无疑,翘起的一只脚不停晃动,得意道:
“二哥,您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这些年你替兄弟照顾云云,兄弟心里感激不尽,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让你占有那么些年,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我这正主回来,自然得物归原主,这个道理二哥是个明白人,想来应该是明白的吧?”
道维点头:“自然明白,我是人,只讲人的道理,只跟人讲道理,既然你都把何云云归结成东西了,我自然没有和她讲道理的必要。
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和你讲一些狗屁不通的道理,而是提醒你,我以前不跟你们计较,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儿上。
但不是你们一次次把我当傻子哄的理由,要说何云云做的那些恶心事背后没有你当推手,说出去村口看井的老王头都不信!这是最后一次!”
道维手指轻叩桌面,迟常雨视线不自觉被他吸引。
“往后你们一家三口过你们的小日子,我和孩子们有我们的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说着视线威严的从上到下扫过迟常雨:“要是你们继续蹦跶,类似于上次给春花找老男人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你大可以试试,到底是你迟老板的手腕硬,还是我顾道维的拳头结实。”
迟常雨面上一贯痞里痞气的笑消失无踪,面无表情的看了道维一眼,猛地起身往院门外走。
“都说顾家老二是个没出息的,看来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们都被你给骗了!顾二哥好手段啊!”
本来是踩着上海滩bgm离开的节奏,但撞上刚好跑的气喘吁吁的春花。
伴随着春花那句:“爸爸,何阿姨说里面一共是xxxx,这是小票!”
道维似笑非笑的对迟常雨背影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既然迟兄弟你要连本带利的还,那我方才算了一下,还差三千块零八毛的利息呢。
给你抹个零头,就算三千块好了,一个月内记得给我补上啊!”
迟常雨:“……”
迟常雨一噎,脚下差点儿一个趔趄。
自从混出点样子后,还没这么丢脸过。
是他不想吗?那卡里可是有六十多万!即便他手里的生意做的确实还行,但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现金,也要为难好一阵子,未来半年的周转肯定要到处拆借!
正常人一次性拿到这么多钱,激动还来不及,谁他妈的还有闲心特意跑去银行检查一趟?谁他妈的还能一下子就算出缺了多少利息?
他是个生意人,还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生意人,这种事情上想名利双收有错吗?他倒是想一毛不差的一次性给顾老二呢。
但事实是,家里能动用的所有现金都在卡里了,别说三千,就是三块都拿不出来!
迟常雨只好憋屈的跟道维解释:“应该是云云拿错卡了,你知道我们家的钱一向都是云云在管的,这些你先拿着,另外那三千块,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等迟常雨走了,一家人关起门来,春花不可思议的眨着眼睛问爸爸:“这些年,您竟然挣了这么多钱吗?”
刚才她拿着卡去银行找何阿姨查余额,看到那一串儿数字只感觉要喘不过气儿了。
要知道几个月前,她还是连一顿食堂两块五饭菜,都要省吃俭用的人!
是整夜整夜担心三年后爸爸交不出房租,她们一家还要搬回村里住的人!
是恨不得在上学路上碰见个瓶子都跟四妹抢着捡的人!
春花用非常梦幻的声音跟爸爸说:“我们班张嘉佳妈妈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算上装修才八万块。大伯给明里哥哥在市区买的房子,我听奶奶说一共花了十五万……”
虽然春花从未想着将这些钱据为己有,但一下子知道爸爸手里有这么大一笔钱,她觉得这半年来的焦虑,恐慌,担忧,瞬间都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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