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了!我完了!
姜荻在心底嚎啕,他纵横网文界多年,第一次见穿越者翻车在“捡手机文学”上,哪来的倒霉蛋?
哦,是他啊,那没事了。
就在姜荻宕机的大脑进展到“生前七十公斤,死后连人带盒五斤”时,顾延却捧起他的脸庞,拇指抚过滚烫的耳根,亲吻他的唇。
姜荻有些茫然,被顾延一捏下巴就探出舌尖供人吸吮,耳膜轰鸣,被顾延压着黏黏糊糊地亲了一顿。
半晌,顾延气息微喘,放开大口呼吸的姜荻,后者两靥晕红,看着好懂,好欺负,干净如一张白纸,但顾延知道,姜荻比谁都要倔,主意大,且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说就算了。”顾延音色有种冷峻的金属质感,“之前说过,我不会逼你。”
姜荻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心想,又来了,美人计加以退为进,这让他怎么顶得住?
他就像明知道妲己是狐狸的纣王,清楚顾延在诈他,让他愧疚,仍然一头栽进去,沉溺在包裹于巨大谎言中的情爱里。
“哥。”姜荻瓮声瓮气道,“你才追我七天,就要我什么都跟你说,攻略姜荻的easy模式也不能这么easy吧?不公平。”
顾延见姜荻熟练地倒打一耙,叹口气,手探进睡衣下摆,不带欲求地抚摸姜荻脊背,肌肤凉凉的,缎子似的,摸到一手冷汗。
“现在呢?攻略成功了么?”顾延漫不经心问,眼睑微微下压,像是不在意问题的答案。
他的掌心按在姜荻后心口,清晰感觉到顷刻间躁动的心跳。
要命,太要命。
姜荻现在,就是想死。一晚上两个死亡提问,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我……”姜荻张了张嘴,定住心神,“顾延,等副本结束就给你答案。再让我想想,好不好?”
顾延似乎早有预料,唔了声,捉住姜荻的手往下拉。
姜荻面红耳赤:“……怎么突然?!”
“很少听你叫我名字。”顾延恶劣地笑了下,附耳过去,鼻息温热,“叫硬了。”
底线这种东西,就是边试探,边一退再退。
姜荻手腕酸软,心里不住吐槽,到底谁才是钻石男大学生?顾延天天搞这些,腰子没问题吗?
还有,顾延这两个字有那么好听么?叫得他嗓子都哑了,嘿忒,自恋狂!
*
在帕黛岛的第十二日,没了尼古拉黑云压城般的威胁,月亮度假村人心浮动,玩家们都有些懒怠。
十三日,下过几场暴雨,大雨稍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别墅里不知不觉少了几个人,屋子空旷许多。
姜荻知道此时离开是人之常情,却依然鼓起脸,忿忿不平:“什么人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等素察找上门,又得腆着脸求助,我呸。”
顾延靠在懒人沙发上闭目养神,闻声抬眸,瞥了眼满地打转的姜荻,见落地窗外碧空如洗,低声问他要不要出去吃冰?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好好好,去吧,我要吃芒果的。”姜荻招架不住。
刨冰店在中心商业街,木制推门,挂着椰子树图案的门帘,门口两台大风扇,几张小圆桌,佛龛旁摆一只圆锥形的黄铜香炉。坐在门槛边,远远的能瞧见素察所在那座山头。
大雨刚停,街上零星几名游客。店门口的老式刨冰机咔嚓咔嚓工作,砖头似的牛奶冰转眼就打成绵密的冰沙,浇上新鲜的芒果。
顾延取过一次性木勺,磨掉倒刺再递给姜荻,后者嗷呜吃一大口,被冰到脸皱成一团,嘶嘶地呼凉气。
吃到一半,姜荻把芒果冰沙推给顾延,两只拳头杵着冰凉凉的脸,闷声说:“延哥,我有事要跟你坦白。”
顾延放下木勺,他对甜品不感兴趣,嗯了声:“说。”
姜荻要坦白的事浩如烟海,纠结再三,把目前最要紧的事跟顾延说了。
“我怀疑,我和娜娜是素察的通缉对象。”
顾延挑眉,淡淡道:“证据呢?”
姜荻苦着脸:“这我哪知道,猜的呗。那天我和娜娜两个人从佛牌店那糟老头子家出来,系统就火急火燎地发通告。之前我还怀疑是尼古拉那边的人,可现在他们都死了。”
他见顾延不信,便把骰子翻出来,凌空一掷,刻着狗头的十四面骰骨碌碌滚到小圆桌边缘,朝上的一面萦绕森冷的黑气,数字肆。
“这下好了,原先五五开,现在八.九不离十。”姜荻踢踢顾延,夹脚凉拖晃悠,“哥,保护我。”
顾延喉头咽动,在桌面下捉住那只作怪的小腿,拇指摩挲脚踝,思量片刻,让姜荻在店里等他一会儿。
“好的,崽,爸爸会在原地不要走动……”顾延斜他一眼,姜荻咳嗽两声,“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错开眼就出事。”
顾延想了想,指尖刺出一截黑雾荆棘,在姜荻左手无名指交叉绕一圈。
“戴着。”
姜荻脸有些烫,热的,小声咕哝:“顾延你怎么这样啊?”
太犯规了!
顾延刚走,姜荻捧着两杯果汁冰贴脸上降温,身后的推门吱呀一声滑开。店内冷气喷涌,刨冰机嘎吱咔嚓运转,姜荻舒服地眯起眼。
下一刻,寒意浃髓沦肤,姜荻脊背僵硬,冷气吹拂开他颈后的碎发。
门开着,怎么没人出来?
嗖——
姜荻猛地一缩脖子,躲到圆桌下,噼啪几声脆响,瓷碗碎落,清甜的刨冰和果酱掉在地上,转眼就融化成一滩烂泥。
飞旋的刀片斜插进圆桌,姜荻一把举起桌子为盾,店里倏地又飞来一片利刃。推门大开,几分钟前满座的刨冰店人去楼空。
砰砰砰!
姜荻的夜鹰代理人往店内一圈点射,在玻璃窗落下密集的弹孔,街上的游客被眼前的情形震惊,想起两天前的游乐园劫持事件,尖叫声此起彼伏,乱做一团。
店内空荡,看不到人影。
敌暗我明,姜荻眉头微皱,他的枪对鬼怪有效,对人类顶多有气.枪的杀伤力。如果对手是不知根底的玩家,他的武力值极其有限。
姜荻拔腿就跑,心想,等顾延回来,还不把你打得满头包?说起来,顾延哪儿去了?不会掉进厕所了吧?
哗啦!姜荻边跑边拽倒一顶顶户外遮阳伞,他手里拿着枪,所到之处游客们惊恐万状,搞得姜荻很不好意思。
“别怕,这枪不是打人的……”姜荻蹲下身,安抚一位跌坐在地泪意涟涟的小男孩。
话音未落,只听得噗的一声,一把八爪鱼状的刀片高速旋转着捅穿姜荻身后的遮阳伞,斜刺里割开男孩的喉咙,血液呲的飞溅上伞布,姜荻的白T一片鲜红。
姜荻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柄刀片在男孩的喉咙里艰难搅动,血沫横飞,这才看清那居然是刨冰机的刀片!
“对不起。”姜荻放下失去生气的男孩,丧魂落魄地离开,人群道路以目,谴责和恐惧的目光刀子似的扎向他。
不能留在这儿!姜荻深一脚浅一脚往商业街尽头飞奔,刨冰刀宛如鬼魅如影随形,嗡嗡的转动声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回身射击,可那刀片上下翻飞旋转,目标太小,反射刺眼的阳光,试了几次都没能击中。
姜荻慌里慌张,但并不十分害怕,他有把握在顾延找来之前跟那刨冰机拉开距离。
他跑出街尾,沿小路钻入树林,再往前越过一个山头是素察的领地,只在这一小片林子里周旋,应该不会惊动素察。
热带岛屿树木参天,枝叶扶疏蔽日成荫。
才踏入山林,姜荻就浑身清凉,丢掉人字拖,光着脚,小心翼翼在厚实湿润的落叶上走动。
茂密的枝叶成了他的掩护,刨冰机高转速的刀片一动就会搅入树叶,咔嚓咔嚓的动静在静谧的山坳里如同雷鸣,把刀片的所在位置暴露无遗。
“哈,跟我斗?”
刨冰机被他越甩越远,姜荻扯起嘴角,一面放冷枪,惊起飞鸟扑棱翅膀,一面往半山腰走,小山另一头就是海滨公路,往哪儿跑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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