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庄文仲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你想想,三年前,圣主连中都去平南都要参与,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再出现在武北,不再管武北的任何事,既不去孤鹜城小院,也不回白武城。”
庄文仲点点头。
“还有!念青山,念青观这个名字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念青,什么叫念青?念,惦记,惦念,怀念,甚至是悼念……青,肯定就是圣主名讳。如果人还在为什么要惦念?”
庄文仲问:“所以,大哥你要做什么?”
“独立!”
“啊?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好?你知道圣主从中原和南域带回来多少好东西。可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出生入死到头来还是个穷当兵的!他在山崖瀑布盖那个破道观你知道要花费多少银两?够咱们哥俩在这雄关盖十个王府!”
庄文仲平时不大关心这些事,只是茫然点点头。
庄文伯展开地图,“咱们身处的雄关,是武北边疆十五城中最大,守备军最多,城墙最高最厚的,是武北抵御番人的要塞。咱们守住雄关,雄关以北,完全可以独立。”
“从此处往北,苴城,聊城,乌苌郡,九阳关,伽兰关守将都是当年端王手下,是我军中生死之交,我只要去信,他们必定支持。原本,孤鹜城才是我最担心的,守备岑彧对圣主最为忠心,一定会跟叶基礼夹击我,可现在他死了。孤鹜城让个番人当守将,太可笑了。没有几个汉人军士会忠于他的。我只需联络孤鹜城守军副领,找机会把那个什么安克陶杀掉就行了。”
“原本?”庄文仲看着哥哥,“看来哥哥想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三年前我就想过。圣主能叛中,我为何不能独立?”
“可是,叶基礼守在白武城,他知道你独立了,一定会派兵来打。”
“武北七十万人马,分散在武北三十五个郡州关卡,正好以雄关为界,各自有三十多万人马。更何况,那个德懋公主在嘉西关外占了西凉,叶基礼现在夹在西凉和雄关之间,算得上腹背受敌,真要打,我也不怕他,只是他自己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打得过!”
“可是戴仲琰和陆间月还在雄关。”
“不管是圣主还是叶基礼,没了戴仲琰,就如同少了一条腿!戴先生在雄关才好办!他困在雄关里,既不能为他人所用,又可以作为人质。至于陆间月,一个前朝叛臣,无官无职没有兵符,带着十几个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足为惧。”
庄文仲被哥哥说服了,“一切听从兄长安排。”
庄文伯当天夜里就给雄关北方五城的守将写了密信,用鹰隼送了出去。
十日之后,庄文伯陆陆续续收到了五城守将的回信。庄文伯胜券在握,开始在教场日日练兵。
第177章 3•29龙将军
龙千山十五岁,已经长成一个八尺壮汉。陆间月不用兵刃,去年就打不过他了。一身武艺兵法阵型早已倾囊相授,教不了他什么,只是每日盯着他练功。
这天,龙千山在院子里走了一趟枪法,刚收了势,就看见屋顶上蹲着不见天。
“你何时进来的?”龙千山朝屋顶喊。
不见天也不理他。
龙千山一直想跟不见天交手,他已经挑衅过周围所有人,除了不见天。龙千山放下枪,垫步上了房顶。不见天愁眉不展,似乎有心事,突然间眼前黑影,还没看清掌就到了眼前。
两人打了十几招,龙千山也不停手,不见天正心烦,就使了全力想一拳把龙千山打下去,可是龙千山竟然闪开后借势把不见天推下了屋顶。
不见天在地上滚了两滚,站起身,“龙千山!你是不是皮痒?!”
骁卫扑了下来,要抓龙千山。龙千山翻下房檐,躲到连廊里面,骁卫抓不到,扑棱了两下飞走了。
龙千山笑眯眯躲在连廊里面,“你自己输了招为什么怪我?是你自己心神不宁!”
“戴先生呢?我找他有急事。”
“戴先生?你跟着骁卫玩傻了吧?这是陆师父小院,你该去书院找。”
“去了,书院的兵卒说他往这边来了。”
“没见到啊。”龙千山正说,院门就被推开了,正是戴仲琰。
不见天从书院出来,一路上走的都是各家的房顶,早超过了戴仲琰。
“戴先生!”不见天,龙千山行礼。
“嗯。正好,晚上一起用饭,我刚才去集市买了羊后腿和脊骨。咱们晚上……”
戴先生还没说完,不见天就把他手里肉抢过来,扔给龙千山,“拿去灶火房,我有急事跟戴先生说。”
“哦。”龙千山接过肉,两步就窜进小院东边灶火房。翻身回来蹲在书房窗户下面。
书房里,不见天蹲在戴先生旁边鼓凳上,低声地在说着什么。龙千山隐约听到似乎圣主不省人事走漏了风声,还有什么密信,跟庄文伯庄文仲兄弟二人有关。不见天从怀里掏出几封信递给戴先生。
戴先生打开信一封一封看下去。
不见天等戴先生看完信,问道:“怎么办?”
戴先生问:“你可有把握?”
“只要戴先生下决心,取他们人头对我不过一瞬。”
“不能偷偷做,武北的兵最信任将领。偷偷杀掉庄家兄弟二人,雄关的守备军会哗变。我得想好如何善后,雄关之后交给谁来守备。你容我一日。”
“好。”不见天起身要走,又小声说,“龙千山在窗下偷……”
龙千山心里一惊,正要转身离开窗下,就听见屋里戴先生喊:“龙千山!进来!”
第二日,郊外教场。庄文伯在练兵,已经第二十日了,这二十几天,庄文伯、庄文仲日日在教场练兵。
龙千山全副披挂,紫袍黑甲长刀黑马,带了一只臂鞲,冲到教场中间。庄文伯已经习惯了自己练兵时,龙千山经常来挑衅。不,应该说全雄关的人都习惯了龙千山时常四处挑衅。
“龙千山,又来挨打?”
龙千山嬉皮笑脸,在马上转了两下手中长刀,道:“皮痒,请庄将军指教!”
“好说!”庄文伯提马上前,也是七尺长刀。
龙千山招招是花招,把长刀抡得呼呼挂风,频频让出破绽。可是庄文伯却一招都攻不进来。庄文伯终于被激怒了,跟龙千山认真打了起来,可龙千山却松了力,不接招,只是躲闪。
十几招过去,庄文伯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一招比一招慢,气息也被龙千山的花招带乱,力不从心,四处是破绽。
又是一招长刀劈来,龙千山压住他长刀,庄文伯抽不回来,送不出去。正较劲,龙千山松了力,庄文伯长刀扎到地上。龙千山长刀横扫,用刀背把庄文伯拍下马去。
此时,庄文仲在场外看到,立刻提刀上前。
龙千山摘下背后的大弓,一箭贯穿庄文仲脖颈。
这边地上庄文伯才恍然明白事情不对,朝自己兵卒大喊:“放箭!射死这个番人!”
兵卒直到看见庄文仲尸身倒地,才意识到这不是比试。可是练兵场,手里拿的都是刀枪,没有弓箭。几个反应快的去取弓。
哪里来得及,此时龙千山的长刀直接贯穿躺在地上的庄文伯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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