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孩子,去去去,赶紧下山玩去,别在这烦人!”
青玄和墨云来到市井。
寒食节百姓纷纷往郊外进行祭祀活动,城里也一样热闹。
街市边食馆里有寒粥、冷面、凉糕、蛇盘兔、枣饼、春酒等各种应景的吃食。
空地中立有高大秋千,还有蹴鞠、牵勾、斗鸡、抛堶等许多玩乐游戏。
二人一路游乐,渐渐地墨云表情严肃起来。
青玄说什么墨云也似乎总是没在认真听。
青玄在一个卖春酒的酒肆门口说:“墨云,我们买几坛春酒回去吧?”
没有回答,墨云眼睛盯着他们身后远处某个地方。
青玄有些生气,自己往前走。
可是走出一条街,墨云竟然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已不见墨云身影。
青玄沿着街前后走了两趟都没找到。
他只好从热闹的摊贩中退了出来,想着自己先回文云观。
青玄刚拐入相邻街巷,迎面走来一个男子,长施一礼道:“这位公子慢走。”
青玄站住,抬头看此人,穿了一身石绿色纱绢袍,内衬灯草色中衣。
长发皂中透绿,美玉冠,细长瑞凤眼内勾外翘,柳叶宽眉入鬓,鼻若悬梁,唇若涂丹,玉面金相。
低眉时如絮絮低语,看你时似要一诉衷肠。
青玄被这美貌怔住,自己所见过的人里面容貌能超越眼前这公子的人,唯有墨云。
墨云在美中多了三分俊朗,眉目也没有这般传情脉脉,而是多了些许凛凛的威风。
那人又道:“公子留步,恕我冒昧。我是此地韦家三公子,名韦谚。府上不才,算得上安靖府内名门望族。”
青玄对安靖府内百姓丝毫不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人说的真假,只客气回礼,“韦公子,拦住在下是为了?”
韦谚道:“这安靖府内名门公子我都认识,可为何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如仙人一样的人物。鄙人此次冒昧拦阻,是想问公子是哪一家哪一户的贵人。还望……”
韦谚还没说完,只听得身后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不必了!”
青玄看向韦谚身后,不是墨云又能是谁。
韦谚回头看去,正是刚才这仙人公子身边黑衣男子。
韦谚早就看到人群中的青玄,已经跟了他二人许久,终于等得二人分开,才绕上前来阻拦。
韦谚倒也不怕,眉眼只一瞥墨云,说道:“你我是一样的,凶什么?你又何必占着这样一个仙人公子独享!分我一点又于他无害,还能……”
墨云没等他说完,怒道:“谁同你一样!”说着走到青玄身旁,攥住青玄的手腕,“青玄,我们走。”
“青玄,青玄。”韦谚独自念了两声,“好名字。”
又对着正在离去的二人背影喊了一声,“青玄,我还会来找你的。”
青玄倒有些不好意思,扭头颔首算是行个礼。随着墨云走了。
韦谚还在原地一直到看不到二人身影,兴致盎然地想:“真有意思,明明是个凡人却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妖气!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两人都快走到山脚下了,墨云仍是气得头顶着火,“刚才什么人?为何同他讲话?”
青玄委委屈屈道:“谁同他讲话!是他拦住我去路,一顿夸我什么仙人一样。”
“用得着他夸!我一刻看不见你,就被别的男人骗走了?!”
青玄气道:“明明是你刚才就一直心不在焉,人家跟你说话也不理。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不见你人影?你还发脾气问我?”
“今日就不该下山。”
“好嘛,你以后就做个笼子,把我关在里面,谁也不要跟我说话!”
二人各自堵着气回到观里。
青玄去了书房。
墨云到大殿找文璃。
大殿里,小刺猬正在文璃的阵法里修习。
墨云哐当一声推开大殿门,走到文璃旁边还踢了两脚一旁的蒲团,一屁股坐下来,也不好好坐着,只盘一条腿,另一条腿伸了老长。
文璃慢慢收了阵法,轻轻把小刺猬放下。小刺猬自己钻出大殿找吃的去了。
文璃抬头看看黑着脸的墨云,问道:“小两口下山游玩吵架啦?”
“什么小两口!吵什么架!我今日跟青玄在城中逛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察觉身后有一个妖力强大的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我怕是正阳观来寻仇,就一直注意着身后,却又发现那妖力不似道士。青玄跟我说话我没听见,他赌气走远了。我就去寻那妖气所在,想先发制人。可竟然是个圈套,等我再绕回来那妖人竟然堵住青玄。还跟我说什么独占他!”
文璃饶有兴趣,道:“咱们这里来其他妖了?没事,我这就下山去探探。”
“不像妖,虽然一时看不出真身,从妖气判断似乎是精怪一类。难道是我以前得罪过的,特来寻仇?”
“你得罪过什么精怪?”
“当初我引天雷烧皇城,火蔓莱山,你不是曾说伤了不少低阶的精怪。有一个棵千年的枣树,被劈掉半截。你当时还助过他。”
“那棵枣树已经能化形了吗?有趣了。我这就去查探。放心吧,我会加强结界。你这几日晚间睡得轻些也就是了。”
第73章 2•28魔窟
酉时。青玄和墨云在大殿带着尔裳、霭露、湍湍做晚课,未见文璃。
墨云没说文璃去了哪里,青玄也没问。
晚课后,墨云说最近结界外围总有震动,要去加固结界,就一直不见人。
用晚饭时,墨云都未归。
青玄就觉得墨云是故意躲着自己,越想越生气,没吃两口,就早早回屋休息。架子床里放着墨云的豹形玉佩。
青玄拿起来看,纳闷,“这玉佩他从不离身,今日怎么连这个也没带?”
青玄把玩着玉佩,从形制看不是中原的图样。白玉,玉质一般,但是外层镶的金纹式样和工艺是前朝宫廷制式,足金,十分精巧。想来也应该是墨云那位前朝大将军所赠吧。
青玄乱想着,拿着玉佩睡着了。
刚过子时,一股金色的烟轻飘飘地入了道观大门。金色的烟落在地上化成白天那个一身柳黄袍的男子。
韦谚四下里看着,称赞道:“这一趟到安靖城里真是来对了。我竟不知道这半山腰还有这等仙境。”
韦谚踏步无声,走起来也像在飘似的,在整个观里绕了一圈。大殿供桌围布下面睡着尔裳、霭露和湍湍。
韦谚看了看他们,面色十分嫌弃。
从大殿出来,韦谚就径直来到青玄房所在石屋位置。原来是石屋的地方是一块完整的石壁。
“这么谨慎?左一道禁制右一道障眼法。可惜啊,道行太浅拦不住我。”
韦谚说着一挥手,石壁不见了,石屋显现出来,“这障眼法也太过粗浅了。”韦谚又化成金色烟雾钻进了屋内。
韦谚在架子床外站定,轻掀幔帐,里面正是熟睡的青玄。
韦谚俯下身,在青玄口鼻之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欢愉,那本就秀美无俦的一张脸,益发神采飞扬起来,叹道:“养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人儿在观里,难怪这道观里那三只不足两百年的小妖就有这样的修为!这样难得的修炼材料放在这里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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