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身经百战,勇猛无匹的武北大军。
湍湍在阵前对上元冲的时候,不免心中佩服。一个凡人竟然跟自己打了个平手。
以他的力量和速度,在旁人那里就是一场屠杀。只有元冲,尚能对战。
湍湍许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旁得都不管了,跟元冲从马上打到步下。马跑了,兵器掉了,一人一妖就滚在一处肉搏。
最后,打得两个人都脱了力,躺在地上喘,满身伤。
湍湍一只眼睛肿得完全看不见了。
元冲口鼻的血混在一起,躺下时直往嗓子里流,差点被自己的血呛到……
有兵卒上来把元冲捆了,拖了下去。
元冲大败,超过半数的人被俘。元冲自己也成了俘虏。
城内,安敬之手下还有十万大军。
元冲出城迎战之前,曾下军令,如果他战败,安敬之统领其他大军往北去豫东跟七王的大军会合,死守豫东。
安敬之下晌听到战报,就立刻吩咐大军从北城门出城,往豫东撤兵。
副领带大军出发之前,还是忍不住问道:“安统领,真的不救世子吗?”
安敬之一想到元冲对初平做的那些事情,就恨不得元冲此时战死城外。
“不救!世子爷出城之前下了军令,你要抗令不遵?”
“属下不敢!”副领带军出发。
夜里,元冲跟其他被俘的兵卒关在一起,这只是一个在野外临时围起来的栅栏。
元冲又累又渴又困,被反捆了手脚,躺在地上。
“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让初平亲手杀我了。”
元冲身上的伤疼得睡不着,恍惚中只觉得风里的味道变了。
元冲喊身边的人:“把大家叫醒,来救兵了!”
“世子爷,哪里有救兵啊……”
“叫醒大家!”
元冲话音刚落,龙千山军营中火光闪烁。
接着黑暗中有人割断四周看守和哨兵的喉咙,打开了牢门,“快走!”
一个人拉起元冲:“世子,快撤!”
元冲就像一个布口袋,被来人拎在马上。
是安敬之。
他终究还是带着三千人,放火烧了龙千山的粮草,趁乱释放了俘虏,救出元冲。
元冲不知道自己在马上挂了多久,清醒后只觉得,周身疼痛,四下漆黑。
“敬之?”
“是。”安敬之勒住马,停住队伍。“世子爷醒了?”他下马,把元冲也从马上顺下来。
“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安敬之吩咐身边小侍卫。
“是。”
“这是哪里?”
“往豫东府的路上。”安敬之和侍卫把元冲扶到树下,靠坐在树干上。重新检查刚才匆忙中胡乱包扎的伤口。
“我们,败了?”
“败了。”
“还剩多少人?”
“城内十万守军已经先行出发前往豫东。三城俘虏不到十万。”
“三十万人,还剩不到十万?”
“是。”安敬之拿水囊给他喝水。
“我不是跟你说了,若我战败,你带着人退往豫东,跟我父亲兵合一处,还能跟龙千山一战!”
安敬之不理他,跟小侍卫说,“让大家原地扎营吧,各自吃些干粮,今夜不生火了。明早卯时,埋锅造饭。”
“是。”
“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安排哨兵。”
“是。”
“你干嘛要救我!我应该死在红狼城!”
“是!我不应该救你!”安敬之生气,“我真的恨不得你死在红狼城!”
两人沉默许久。
小侍卫送来干粮,默默退走。
“吃两口赶紧睡吧!卯时起来赶路!”安敬之转到树的另一边靠坐下。
元冲没吃,一是他实在没胃口。二是,好像掉了两颗牙,鼻梁似乎也断了,呼吸都费劲。嘴里鼻子都疼得要死。
元冲睡不着,终于又开口,问:“你看见阵前的那员猛将了吗?”
“躺在你旁边,脸肿成猪头那个?”
“对。都说龙千山大军中有妖异,看来是真的。”
安敬之没答话,元冲继续道:“还有空中那只游隼,体型也太夸张了吧!”
“妈的,我两个副领都是它抓死的。”
“难怪他从武北一出来,如履平地。”
“这么看来。豫东也毫无胜算。”
“敬之,你带一小队轻骑,赶往黑山口吧。”
“去干嘛?”
“初平应该是去了匈奴。”
安敬之听见他提起姜初平就一肚子火,不接话。
“他曾经说过很多次豫东要跟匈奴和敕勒联手,才能抵御龙千山。我放他走,他没往南,而是去了北边。情报说,他一路用我的腰牌出了黑山口。他应该是去匈奴请援军了。联不联合匈奴,豫东都守不住了。你去北面把他接回来,找个地方躲起来,活下去。”
“你怎么不自己去!”
“恐怕,初平不再想见我了。”
“我不懂,你明明心悦他,他亦心悦你,这我都看得出来。你又干吗软禁他?你真的相信是他给龙千山传递情报?”
“我心里很怕。说起来很可笑吧,我从小到大没怕过。我十七岁那年被匈奴俘虏,都没怕过。可是,初平突然不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怕极了,怕他会离开我……我就只想把他关起来……”
“荒谬!你若如此在乎初平,为什么还要去照影楼找小倌儿玩乐?”
元冲愣住,“照影楼的事,你怎么知道?”
安敬之就讲了那天他跟初平在照影楼外相遇的事情。
元冲说:“他为什么不问我啊?!我跟小倌儿什么都没做……”
安敬之听完他的解释,哑然失笑,“初平平日里何等矜傲的一个人。他从豫东大牢里出来,身体虚弱成那个样子,都不让我扶他沐浴。他怎么可能直接问你照影楼的事情?!”
元冲也苦笑,“敬之,去帮我把初平带回来。我怕他在关外凶多吉少,见到他帮我跟他解释。”
“好好活着。你自己跟他解释!”
元冲长叹一声,“可能这误会要带去坟墓了吧……”
安敬之带着这十万兵马,照顾着受伤的元冲,终于回到了豫东府。只要守城不出,耗也把龙千山的粮草耗尽了。
豫东世子府。
大夫来给元冲看伤,“其他都不打紧。只是这膝盖,错位太久没有复位,怕是要落下病根。小人暂且一试吧。”
大夫掏出针灸袋,给元冲治伤。
“落下什么病根?我会瘸吗?”元冲左膝一路肿胀着,疼得不能站立。
“现在还不好说,世子爷放宽心,小人一定尽力帮世子爷恢复。”
龙千山留给元冲养伤的日子并不多。
不过月余,龙千山横扫十几个小城,攻到豫东城外,七王封地没了一半。
七王据守不出。龙千山围城杀俘都不管用。
又半个月过去。龙千山找来不见天,“你可有办法入城抓住七王?”
不见天灰白色的眼瞳转了一圈,“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确定要如此?”
“有何不可?”
“没什么。胜之不武罢了!圣主知道……怕是会不高兴。”
龙千山犹豫,“可是已经半个月了,再耗下去,我这七十万大军吃什么?”
尔裳说:“我可抚琴,以音律操纵守城兵卒开城门。”
不见天说:“圣主亦不喜此道。”
龙千山确实听圣主说过,“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乃是情操,追求风雅内敛,虚静自悟,传神重意!怎可用来御敌。”
龙千山又攻了一次城,依然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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