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拍了拍应夏的脑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从明天起,我们的目标便是进攻清虚观,拿下王家人。天凉了,是时候让王氏破产了。”
应夏:……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应夏问道,“明明你是玩家,和我们……”
“因为我本来就是来玩游戏的啊。”林槐笑眯眯道,“玩游戏不就是为了好玩么?而且……”
他看向应夏。
“是什么给了你我是个正派的错觉?”林槐说,“坟头蹦迪,打劫勒索,暴打道士,消极怠工……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吗?而且……”
“谁说玩游戏就一定要站在人类的视角?”他凉凉地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跟着别人的指示来做事。像江村这样法治落后,富商横行的地方,光是出现在我的眼睛里,都很碍眼啊。既然如此——”
“就把他们一起,当做第二个任务里的祸首,消灭掉吧。”
说着,他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应夏似乎也被他明亮的笑容所感染。好半天,他才问道:“说起来,另一个人呢?”
“嗯?你说楚天舒?”林槐说,“你不用担心他,他挡下了所有人让我先走。以他的实力,肯定没有问题的。”
他笃定地说着,应夏看他信任满满的模样,也没有再问。
第二天一早,王家五口人便跟着张明戈等人,来到了清虚观中。
和他们一起到达清虚观的,还有其余两个头顶着数字的受害者。见所有人都被安置下后,张明戈对清虚道长深深鞠了一躬:“接下来的事,就麻烦道长了。”
清虚道长摆了摆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起来,那位楚施主……”
“他已经被我们关在后院了。”想到楚天舒,张明戈的脑袋也有点疼,“就是他嘴里不干不净的,实在是……”
他正说着,后院又传来一阵歌声:“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张明戈:……
他提着弓箭到达后院,眉眼英俊的青年,此刻正蹲在笼子里,一脸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脚底下还打着节拍。
“……你都已经被抓起来了,还这么嚣张。”张明戈看着他的模样,吐槽着。
“你们7v1,还往地上扔香蕉皮,胜之不武!”楚天舒摇晃着笼子。
“谁叫你自己一个人上的?”张明戈冷笑。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楚天舒抓着栏杆道,“这可能是我的一个新阴谋,我假装被抓住,其实只是为了潜伏在你们之中,担当林槐的隐形守护者……为了破解这个阴谋,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放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挽尊。”张明戈嘲笑他,“那你可真够隐形的,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作用。”
楚天舒:气成河豚.jpg
他单手撑了半天脸,终于冷笑道:“你别太嚣张,我赌你关不了我几天,我便能出去了。”
张明戈:“是啊,你不仅能出去,还能陪我上厕所。再过两天游戏就结束了,你当我不知道?”
楚天舒:¥%##%
第77章 歪理邪说
张明戈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留下楚天舒在笼子里独自伤悲。
他蹲在笼子里,嚼着草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在确认张明戈离开后,他趴在笼子上看了看,然后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
“哼哼哼……总算离开了。”他想着,“该我上场表演了。”
另一边的张明戈却在到达大厅后,左思右想一番,依然招来了程辛严楚楚等人。
“明戈,怎么了?”程辛还没坐下,就询问道,“我们的任务,不是已经快完成了么?”
“是啊。”严楚楚也急切道,“你不会是还想去做任务二吧?那两个小孩鬼精鬼精的,不好打,而且还有那个……”
在说到“那个人”时,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如果说昨晚楚天舒所使用的稀奇古怪的道具还在他们可以理解的范围内,那么林槐的战斗方式,则是完全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红衣,黑发,带着血气和煞气的气质,带血的眼瞳,无论如何这个人都……
“那个林槐,不是普通人吧。”程辛轻声道,“我看他的打扮,非常……非常……”
他想了半天:“有一股邪气。”
严楚楚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司机坐在一旁,吐槽道:“……你们才发现吗。”
“是的,他的身上的确有一股邪气——我怀疑他,是鬼物。”
张明戈一番石破天惊的话,让几个人都睁大了眼。严楚楚当即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而还是急切道:“他怎么会是鬼物,我看他平时的表现,和普通人一模一样……”
司机回想起林槐打家劫舍的模样,吐槽道:“……你认真的吗。”
“我是说吃饭,睡觉,上厕所。”严楚楚说,“他喝多了可乐后,甚至也会打嗝……这根本不该是鬼物该有的行为!”
“对此,我也非常迷惑。”张明戈推了推眼镜,“一开始我对他非常怀疑,多次试探他,但他表现得和普通的鬼物……确实不太一样。”
“普通的鬼物,无论等级如何,都会被憎恨、杀戮等负面情绪所支配,可以说‘恶意’和‘执念’是鬼物耐以生存的基础。”张明戈用手指在桌上画了画,“然而林槐他日常生活中,表现得非常快乐,快乐得不像是一只鬼物。他的智能水平,也非常高——”
“你的意思是……”
“一开始我并没对他横加干涉,尽管他经常摸鱼,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但始终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直到我们针对任纯的狩猎——那似乎激怒了他,从那之后,他的行为,便不太可控了。”
“为什么?”程辛疑惑道,“他为什么会被激怒?”
“或许是对于同类的同情吧。”张明戈简单地说着,“也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为了给任秋挡箭,受了伤。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我总感觉楚天舒似乎想从林槐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他对副本、对游戏似乎并没有那么看重,他的关注点,也一直在林槐身上。我甚至怀疑——他是跟着林槐,进的副本。”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最终推着眼镜说道,“重点是,如今楚天舒被我们捕获,而林槐则带着任秋和应夏两个人逃走了。而现在的清虚观里所居住的,是仇恨度远远超出之前的王家人。”
“王家人可以说是任家悲剧的源泉。从任家开设面粉厂开始的打压,到他们的小女儿因看不惯任纯,在学校里对任秋的霸凌,再到王展鹏和王展鲲最后对任纯所实施的行为。可以说,这家人是任家最恨的人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系统选择将他们留在了最后。从三年前到现在,每年都是这样,道长出关之日,便是王家倒计时所在之时——”
他话音未落,窗外便传来一阵笑声。
张明戈打开窗,看向窗外笼子里的楚天舒,皱着眉头道:“你笑什么?”
“笑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弄不懂。”楚天舒说。
张明戈挑起眉毛,楚天舒于是道:“你以为是什么,支撑着鬼面在任秋身上的寄生?是仇恨,是他,是整个任家对江村,对王家的仇恨。”
“因此,王家不能死。”他说,“王家是任家最大的仇恨值来源,这一点,无论是游戏还是系统,都相当地清楚。它将王家一次又一次。安排在绝对安全的第六日和第七日,就是为了钓住任秋……让任秋一次又一次,不断地为了复仇目标,遵循系统的指令奔波,却一次又一次,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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