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啧。”
楚天舒走后,林槐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呆了一整天。
在剪短了贞子的长发,和伽椰子猜过拳,三人玩过一盘斗地主,并撸过俊雄这只猫后,林槐终于快要枯萎了。
他想出门,非常、非常地想出门。
伽椰子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瓮声瓮气道:“你为什么非想出去呢?”
林槐:“……”
他丢出手里的纸牌,非常不耐烦地翘起了脚。好半天,他才垂下眼:“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和你有任何关系吗?”短发的贞子重新发牌,“哇,我这盘的手气,斯国一。”
林槐:……
他走到门边,刚打开门,便被一个机器人堵了回去。
林槐:……
“请待在家里。”机器人呆板道。
他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走向后门。
“请待在家里。”第二个机器人呆板道。
林槐:……
他走上二楼,打开阳台门。
“请待在家里。”第三个机器人呆板道。
林槐回到一楼,躺在沙发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我真的被囚禁play了。”好半天,他才郁闷地开口。
“不好么?”贞子说,“我呆在井里,也没像你一样,这么无聊……”
“可他总得给我一个,我需要听他的话,被他关在这里的理由吧。”林槐懒洋洋道。
“他不是说了么,他不想让你受伤。还有你这个麻烦的、会疯狂复制的体质……”伽椰子甩下一把牌,“要是有人有对我这么好过,就好了……王炸!”
林槐:……
“这不够。”好半天,他道。
“有什么不够?”
贞子略八卦地看向他。俊雄也竖起了耳朵。在沉默了很久后,林槐才说:“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
贞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像是快要输了的感觉。”他盯着天花板,做了一个照相的姿势,“我不想输。”
“至少不是该在现在输。”他补充,“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输了。”
他正烦躁着,任务面板中的数字,突然开始疯狂地跳了起来。
“5/64”
“25/64”
“3/64”
“55/64”
“53/64”
“3/64”
这堆鲜红的数字看得林槐心惊肉跳。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看起来还挺能打的。”
伽椰子和贞子对视了一眼,选择了沉默。
“我得出去看看。”林槐突然站了起来,“在这里不明不白地等待结果,不是我的作风……”
他刚下沙发,便听见伽椰子的声音:“其实……”
林槐:?
“其实,地下室里,有一条暗道。”伽椰子慢慢地说,“他应该不知道,你从那里走吧。”
地下室里果然有一条暗道。伽椰子抱着俊雄,贞子站在旁边给他送行。林槐刚走到暗道里,贞子突然道:“可是你该怎么找到他呢?凉川镇那么大,难道你要一个一个地方的找过去……”
“我当然能找到他。”林槐头也不回,“就像……”
“他已经两次,找到了我。”
林槐最终在那间昨晚他们一起睡过的仓库里,找到了楚天舒。
隔着几十米远,林槐便已经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来自于他“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的手指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在这种说不清是兴奋还是颤栗的心情中,他爬到了仓库顶端,沿着通风口,爬了下来。
“砰。”
仓库里传来头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凄惨的哀叫。
他从通风口里探出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血海。
一片由他的尸体组成的,血海。
血海中最后一具蠕动着的,长着他的脸的生物,被压在楚天舒的身体之下。楚天舒高高地举着那只扳手,似乎随时都要落下。
第145章 干嘛那么认真啊
“……别杀我。”
他听见那个复制体带着哭腔的声音:“别杀我,我和他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么?我也有他的记忆,我还可以比他更……”
“闭嘴。”
他听见极度寒冷的声音。
“不要用他的脸做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楚天舒冷声道,“你不配。”
令人发酸的声音过后,那具哀求着的复制体也终于被打爆了脑壳。楚天舒将所有的尸体堆在一起,用拖把处理了其他的血迹。
最后,他仔仔细细地点燃了所有的遗迹。他所使用的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火焰,确保了每一个细胞都被消除。最后……
他看向天花板。
他的眼睛里还带着煞气和戾气,却在对上林槐时,露出了一个缓和的微笑。
“喂,你已经在顶上看了这么久的戏了。”他闲闲地道,“你不打算下来吗?”
天花板顶上的林槐说:“不,我突然想做一朵高岭之花。”
真正的林槐坐在天顶的桁架之上,他翘着两只腿,托着一个下巴,看着大厅中的楚天舒。亲眼目睹拥有自己容貌的人被对方残忍杀死,他不急,也不气。
“什么时候溜出来的?”楚天舒问他。
“唔……大概是在看见63/64时?忍不住对你的实力产生了怀疑和担心啊。”林槐摊开手,“而且你也该知道,你是关不住我的吧。”
“啧。”楚天舒虚起眼,“下次应该先把你的腿打断。”
林槐:……
他摸了摸鼻子晃着腿,用看好戏的语气说着:“喂,你对着长着我的脸的复制体,还真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我看着,都有那么一丢丢——”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一丢丢:“恐慌。”
嘴上这么说着,他弯着的两眼仍旧带着戏谑的笑意。楚天舒握着扳手抬头,一脸迷茫:“为什么?”
“毕竟——这些复制体有着和我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格,甚至复制了我的所有记忆。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就是我。”林槐笑着说,“虽然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但是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活下去的无论是哪个复制体,都是一样的。”
说着,他托住了下巴,摇了摇腿:“这是我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就像之前在拉面店里你说得那样,你觉得一个人并非由躯壳决定其组成,而是由回忆和经历决定其组成。我发现这个问题还挺有趣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复制体里无论活下去的是哪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我,活了下去……”
在他出售着自己的歪理邪说时,楚天舒仔仔细细地用卫生纸擦干净了扳手上所有血迹,并将它们点燃。他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很随口地说着:“你看过《小王子》吗?”
“《小王子》是什么?”林槐歪着头,“是那个把自己的眼睛肠子舌头嘴巴都挖出去了的王子吗?”
“那是快乐王子!!不要把童话故事说得这么惊悚啊喂!”楚天舒说。
熟悉的吐槽声音让林槐又找回了那种属于楚天舒的感觉。他看起来又变回了素日里那个正直而沙雕的青年。
打火机点燃了纸张,楚天舒注视着火苗,说:“玫瑰告诉小王子,她是宇宙里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玫瑰。小王子为她的独一无二而惊喜,为她浇水、为她捉虫、为她挡风。后来小王子在玫瑰园遇见了很多只玫瑰,她们中的每一只,都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大片玫瑰,每一朵都和他的那朵玫瑰一样美丽。去问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告诉他,他的玫瑰并不独一无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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