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夸赞路锦一句,就听见他说:“唉,我理解你,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活下去,就必须戴上一张冷酷无情又暴力的面具。”
林槐:?
“你放心!我坚持得住!”路锦小小声地凑到他的耳边,“我都明白。”
林槐:“……你都明白什么了。”
“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是你的软肋,这样,他们就会把我当成和你交易、拖你后腿的筹码!”路锦大义凛然地说着,“你已经承受了伪装自己的痛苦,我不能再让你承受被拖后腿的痛苦,你放心,关键时候我会自我了断,绝不拖你后腿……”
“……”林槐指向一楼中下陷广场里的一泓泉眼,“你现在就给我跳下去自我了断。”
他深深地觉得把这个拖油瓶带上是一个错误。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路锦于是瞬间乖觉捂住嘴:“我保证,从现在起我只会做一个闷油瓶。”
林槐:……
走在他们身后的上班族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们很好玩。林槐把路锦踹上了楼,扒着栏杆停下来,俯视着上班族。
他低着头,漆黑的发丝于是落在空气中,随着空气的细小震动幽幽摆动。
“刚才明明是你第一个提出进入大红楼。”他拉长了声音,“为什么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嗯……”上班族装模做样地,笑眯眯地摊开了手,“我给你们殿后?”
“是想让我们替你探路当炮灰吧。”林槐吐槽。
上班族直面着林槐冷冷的目光,毫不畏惧:“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嘛,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是炮灰呢?别急着否认,我能感觉到——你很强。”
“认识一下吧。”上班族伸出一只手来,“我叫杜重山,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林槐:“不认识。”
“那你听说过‘辰星’这个组织么?”
林槐眼睛也不眨一下:“没听说。”
杜重山:“……”
“行吧。”他倒也大气,没露出什么安利失败的表情,“我们上楼去吧。”
二楼大堂。
女巫跪坐在榻榻米上,在她的对面,则是跪坐在六个垫子上的六人。
“欢迎六位贵客来到……女儿国。”她沙哑着声音说着,“此处是我的住所,也是女儿国泉眼之所在,与接待来客的地方。”
“我的住处在三楼,你们的住处,在二楼。”她拉开身后的屏风,在这之后,是六个房间,“一楼是女儿国的泉眼,女儿国唯一的水源,也是所有居民们汲取用水的地方。”
“国中女子,除女巫以外,不可开口说话。她们大多时候呆在自己的屋里,若有事相商,敲响她们门口的风铃便是,她们自会出来迎你。她们的面具不可在外人面前揭下,不可发出声音,一旦违反习俗,将被族规处置……”
说着,她从旁边的木桶里,掏出了六根竹竿,递给众人:“这是用来敲击风铃的竹竿。”
她的手指末端,竟然是莹莹的白骨!
众人接过竹竿。她又说:“在月圆之夜前,不得擅自离城,否则后……果……自……负……”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强烈的威胁意味,众人对此心知肚明。
“请各位在六日内选定中意的女子,并在第七日进入对方的房屋。”隔着面具,众人也能想象到女巫阴森恐怖的面容,“一旦选定便不能再更改,不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强行进入对方的房屋。”
“不敲击风铃便进入房屋,抹杀!”
“敲击风铃后不经女子允许便进入房屋,抹杀!”
“更改选定目标者,抹杀!”
一连三个“抹杀”从女巫口中吐出,众人为之一颤。
“明日七时,我会敲钟。泉眼中的水源安全,可自行取用。届时,你们可自由在女儿国内活动,既然已知晓规则,请各位先安歇吧。”女巫站起来,声音嘶哑,“我的住所在三楼无事请……不……要……打……扰。”
她红白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上。
踩踏楼梯的脚步声一步步消失,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肌肉男掂了掂手中的竹竿,竹竿材质如玉,入手温凉。窗外夕阳西沉,尖嘴猴腮的男人握着竹竿,看着窗外的一百余顶小屋,猥琐道:“妈的,真像个选妃游戏。”
和他深有同感的平凡男人也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杜重山笑笑没说话。
“先培养感情六天,找个最好看的,然后第七天新婚之夜,做新郎。”尖嘴猴腮的男人挤眉弄眼道,“这个地方的npc,要求这么严格,应该都是……那个吧。你说这游戏里,给不给……那个啊?”
他比了一个异常淫贱的手势,这回就连肌肉男,也心照不宣地“哼”笑了一声。唯有林槐翻了个白眼,掏了掏耳朵。
“哟。”尖嘴猴腮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看不惯林槐这幅装逼的模样,“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呐?还一副假清高的样子。”
林槐:“无聊。”
“你敢说你没这样想过?别绷着脸了兄弟,大家都是男人,都明白的。”尖嘴猴腮的男人继续挤眉弄眼。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他们自己猥琐,便也要将其他人拖下水,并以己度人。林槐于是慢悠悠道:“我不做新郎,我要和她们做姐妹。”
说完,他便抓起了还在懵逼地摸着竹竿的路锦的领子:“回房间去了。”
路锦:“哦,哦,好!”
“艹,这货该不会是个基佬吧,你看他长成那样,就是个基佬的模样。”尖嘴猴腮的男人啐了一声,他为自己的机灵居然没有得到满堂喝彩很是不忿。另一边的杜重山则耸了耸肩道:“别把事想得那么美,等揭开那个面具啊——”
他扯了扯自己的脸皮:“还说不定是人的脸,还是鬼的脸呢。”
说完,他也自己选了个房间进去了。其他人也有些意兴阑珊,见天色已晚,纷纷回房修整去了。
唯有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在屋外。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道:“都他妈地装什么清高呢!”
说着,他碾了那口痰两脚,抬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女巫立在三楼的楼梯上,戴着面具,直直地看着他的方向!
对于这个毫无生气的npc,尖嘴猴腮的男人依旧保留着几分敬畏。他连忙强装镇定,点头哈腰,用脚偷偷盖住那一块痰印:“哟,吵到您了?这、这还没睡呢。”
他祈祷着女巫不会为这件小事对他出手,并再次迁怒林槐扫了他的兴。在与他对视许久后,女巫机械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上楼去了。
房间里。
“卧槽,这就是无限流吗……”路锦刚回了房间,便松出了一口大气,“吓死我了!你看到没,那个女巫……她的面具,是贴在脸上的!和肉,是没有缝隙的!”
林槐:“……哦。”
他还在折腾自己耳朵上的耳钉,试图对另一边的人发起通话。路锦接着又说:“你是咋进到这个游戏里的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对了有个事儿挺奇怪啊。”
“什么事?”
“这、这个副本一开始就是按六个人准备的吗?”路锦困惑道,“六边形的村子,六个房间,六个竹竿、六天时间……从一开始,它就知道,我会进来么?”
林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片刻后,他漫不经心道:“可能吧,说不定是临时对用户的游戏体验进行了优化……”
路锦:“哦,那总共有六个房间,为什么我要和你住一间呢?”
林槐:“……难道不是你走到一半哭爹喊娘地非要和我住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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