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温度靠近,男人挣扎了好半天才克制住踩一下下猫尾巴的渴望,选择小心地跨过去。
但毛尾巴是吃素的吗?!
小猎豹的拦路尾不可以被忽视,要严正抗议。
于是它立即采取了强制措施,使出了绝杀技——倒弯金钩挂脚踝——并成功斩获一道颤音低呼:“啊不行了……”
缪寻用余光瞟:“你刚刚不是挺行的吗?”
“还在生气啊。”薛放猫着腰把手里茶杯放到桌上,再蹲下来,捧着环在自己脚腕的蓬松毛毛,沿着毛捋过去,顺便数数有几个条纹黑环环。
缪寻嗔道:“你刚弄得我好痛!”
确切来说,是又痛又爽,大脑反复高.潮到发麻。
薛放解释:“你精神域里全是大大小小的坑,我只要看见,当然要帮你补平。”
“你就不能一天补两个,循序渐进吗?”
“不能,我有强迫症,而且密恐。”
“……”
“而且你都求我疼你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薛放忍不住笑。
“……我怀疑你在报我偷偷吃向导素的仇。”
“怎么会呢。”薛放眉目平淡,说着就一把捋到尾巴根。
缪寻后腰一热,整块背肌都颤抖着痉挛起来,蜷成了猫猫虾,说起话也不利索了:“饶……饶了我。”
“叫什么?”
“……哥哥。”扭过头去,勉强说。
被强迫的含泪猫猫头最香。
薛放大悦,只啃了他耳朵尖一口,就心满意足地放过他。
老男人的怪癖,多得很。
还会随着年龄增长花样翻新。
缪寻静静等待自己“设备重启”,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等薛放再一次去给茶杯加水,缪寻懒懒转过身,躺在地上斜眼瞧他,杏眼上挑微微拉长,信息素浓甜,风情醇厚。
“哥哥~”拍拍尾巴。
薛放:“?”
仿佛精疲力竭的猫躺在人类脚下,试图碰瓷,湿漉漉的额角蹭了蹭地板,露出紧绷绷的肚腹,缪寻鼻音粘糊:“哥哥……给我喂点猫粮吧,饿了。”
啪——!薛向导理智线蹦断了。
他忘了这不是修补前破破.烂烂的哨兵,而是被他填补得锃光发亮的缪小咪。
贸然扑上去rua的后果是——
被轻松一手反钳,摁倒在地,视野中出现天花板时还在晕乎。
缪寻换上一副冷脸:“给我看鱼。”
薛放调整了一下位置,舒舒服服躺在下面,方便以最佳角度观察“飞机耳”形成。
“什么鱼?”轻描淡写反问。
“别给我装傻,就那个又大又圆的家伙,你今天给我修屏障它都没出来,绝对有问题!”
“我怕……”薛放神色暗淡,迟疑了。
“怕什么?”缪寻呼吸错乱。
薛放仰脸笑起来,“怕影响我在你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
缪寻略微着急,“废话少说,”他小声嘀咕着,“你本来就不威武,只是我的向导而已……快放精神体出来给我看。”
“嗯,等一下。”
他答应得倒是爽快,只不过侧了身,把手伸向杯子,握住杯柄递到缪寻鼻子下面,“给。”
“我让你给我看精神——”缪寻正说着,不经意低头一瞥,先是愣住,继而惊声大叫:“怎么变这么小!”
茶杯里浮动着一只超迷你小虎鲸,发现缪寻在睁大眼睛看,马上悠哉悠哉翻出白肚皮,用尾鳍拍拍水花,呃,茶水花。
“不用担心很快会恢复的,早上还是这么大的。”薛放比划了一个抱枕的尺寸。
说得好像会随着日落潮汐变大缩小一样。
“是因为,给我修补了吗?”缪寻喃喃着,“我今天杀了钥萨,他说你的精神力都随着记忆被吸走,还说……”
缪寻一下子攥住薛放肩头,手指收紧,逼视着向导:“他变成我的样子给你制造了无数噩梦,你为什么……”他低下头大口喘气,“为什么看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不会尖叫,恐惧,抗拒他呢?处在那种长久的折磨下,真的没有一点应激障碍吗?
“我有反应啊。”
“哪有……一上来就喊宝贝……”
“有的。我说,‘还好你还活着’。因为钥萨会告诉我,你在我失踪后过得很不好。就算一个意识顶着你这张脸潜进我的噩梦,杀我无数次,”薛放语调轻柔,抚上他的面颊,“我关心的也只有你是否还能举起刀子保护自己。”
出厂翻新还不到一天的小猫咪,又宕机了。
这世上结合的哨向千千万,但一份无所保留的信任却弥足珍惜。
“既然你都给我翻新了,就要贴上新的标签。”
薛放大方问:“想贴什么标签?哥哥,饿饿,饭饭?”
缪寻说:“你的名字。”
…………………
向导这种生物,按理说是要被精心呵护的。
可惜缪寻自己的向导很难归于这一范畴。
没错……他就是用了“可惜”这个词。
被薛某人欺压了三年,又守寡三年,好不容易迎来地位大翻转,以为能过上每天把坏蛋向导欺负到泪眼汪汪的日子,却被医院异能者诊疗科热情告知——
“您的向导虽然精神力水平不足10%,但根据我们观察加推测,由于持续强烈的精神抵抗,他的精神域比三年前扩宽了至少60%哦。至于具体数值,因为他的脑域过广,烧坏了我们院里最先进的仪器,目前就只有预估值供您参考,总的来说要说一声恭喜呢!”
恭喜什么啊恭喜。
向导的坏心眼那么多,又变强了,他想想都要掉毛。
但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偷偷捏了捏挂在包里当挂件的小虎鲸,安心地回家去。
把某人的小灵魂握在手心,谁也不给,哼。
由于他旷日持久的抚摸,揉捏,反复抓rua,钥匙链大的虎鲸很快涨回了抱枕大小,这一下,缪寻就很难带着它出门了。
他的向导十分高兴地建议:“把它丢家里吧,都那么大了。”
缪寻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虎鲸抱枕,再回想起曾经长达数十米重几十吨的大海兽,转身找了个手提袋,把它装包里,准备拎着走。
薛放:“………”
肉眼可见地萎靡了。
缪寻奇道:“干嘛,不想我带它出去?”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薛放少见地局促了一会,半晌才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幽怨:“你都不带我出门。”
缪寻本想吐槽,明明是你自己说外面局势不清最好先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薛放装模作样一声轻叹:“在家里等配偶的日子很寂寞啊。”
缪寻话到嘴边立即变成了:“……唔,那你想去哪?”
薛放笑眯了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缪寻被成功骗去了婚姻注册处。
他站在闪闪发光的浮动牌匾下面,身边飘着虚拟玫瑰花瓣,看着薛放拿起自助表格开始认真填写,他心里居然很安泰,而且一点也不意外。
也是,除了薛放,还有谁能坐在他的视野里,在这副场景下,手里捏着一份他即将也要签上名字终身生效的协约呢?
或许他们之间有个不算完美的开始。
但他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才不是结局。”薛放忽然说。
缪寻愣了愣,转向他:“你又看我大脑!”
向导理直气壮:“看就看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作为法律上的单身哨兵当前还有权向我提出隐私保护控诉,签了协议就会剥夺了。你仍然有时间考虑,虽然我会告诉你,不管你签不签字,你都在我的庇护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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