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只是用手心揉了揉圆圆软软的猫耳,两只轮流宠爱了一番,摸得缪寻软了腰,才道:“敷衍鬼。你背后到底是怎么说我的?”
缪寻气哼哼:“夸你的。夸你风流倜傥有风度。”
薛放一脸不信,假装威胁:“下次再抓到你,就真的把你榨光。”
缪寻毫不留情嗤他:“哪次能真的榨光,每次都叫着撑太饱了腰痛,咪咪放过我什么的。”
“……只有那四次!”薛放摁着太阳穴,强行跳过话题,“去把被子铺好,我在楼下等你。”
“为什么?我才刚来一个小时。”缪寻明知故问。
“宿舍的板床又硬又小,你睡觉喜欢滚来滚去,会掉下来。”
缪寻拿肌肉修长的小腿蹭他:“说实话。”
薛教授一本正经推眼镜:“晚上想吃你这口鲜嫩多汁的肉。”
缪寻拽过他的领带,手指勾紧,漾开笑意:“真是道貌岸然的坏老师。”
咬一口坏老师的薄唇,缪寻舔舔自己下唇,“好了,给你吃完了。你走吧。”
薛放:“?”
就这点?还不够塞牙缝。
“不是要我体验新生活?”缪寻嘻嘻笑,“我就在宿舍睡。”
薛放有些忧心,“宿舍人多,附近噪音大环境复杂,你适应不了。”
“我又不是公主体质。而且我以前出任务,再恶劣的环境也睡过。你担心过头了哦老父亲。”
薛放额角青筋跳起,“不是老父亲。”
小野猫热切地搂住他的腰,好大一只和他贴贴,“好嘛,老婆,老婆放,让我在宿舍睡好不好?”
谁能拒绝小猫咪的要求呢?
薛放颇为无奈,“就吃准我抵抗不住你撒娇。好吧。但你半夜要是想来也随时来,我住教师区的独栋别墅,17号门牌,别找错了。”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是宿管巡视一圈回来了。薛放当着缪寻的面把他叫住,解释道:“吴宿管,缪同学刚来,还在适应期体质欠佳,早上的罚扫还是免除比较好。”
“啊这个……薛老师说得对,”宿管是个有眼力界的,立马顺杆子爬,“他是新同学不清楚宿舍规定,处分也一起取消好了。”
缪寻装得乖乖的走回寝室,路上却背对着薛放,在脑袋里凶巴巴说:“居然敢说你的哨兵体质不好?”
薛放回以轻笑:“那下次换你来骐我?”
“哼,我比较喜欢正面,方便观察你这家伙崩溃的表情。”
大龄向导和他背向而行,声音越来越远:“随时等候莅临观察,缪同学。”
缪寻进了寝室,跑到阳台上,浓厚的夜色挡不住他的视线。他趴在栏杆,盯着那个人在楼下的背影越变越小,心里的悸动却不曾停下。
被人时刻管着的感觉……好像挺不赖?
………………
回到教师宿舍区,薛放和保安打了声招呼,说半夜可能有学生来找他补习,麻烦放行。
保安欲言又止,想问什么补习非得半夜做,又想起这位是多方交待要照顾的重点对象,就连声回答说好的。
薛放进到屋里,第一时间用学校提供的加密通道给容免回了消息:
“姑姑,我这边目前一切安好。您怎么样?”
没想到容免这个点居然在线,秒回复他:“还行。”
容免说“还行”,就代表他的出逃并未波及到容氏的根本,薛放安心下来。
薛放:“我会继续在幕后和联邦保持联系,尽量操控住局势,以防玥萨借机再起。”
容免回了句他意想不到的话,甚至能称为夸赞:“你当时的选择没错,有远见,站在幕后比前台的行动范围更大。”
薛放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能顺利从联邦逃走,除了缪寻的及时营救,少不了容免和其他朋友的帮助。
容免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咬定不管他,实际操了不少心。
还有一直无私帮助他的胡硕。
今天一早,薛放收到胡硕的信息——
“老薛啊,你上次弄的生物刺膜,我终于提取出DNA信息了,虽然提取量非常少,我还是找人帮你复制了一份,匿名发给副首相秘书了。”
和玥萨见面时,薛放曾经揪住他的领子,有过皮肤接触。
薛放一早就在食指指骨上贴了微型覆膜,能不着痕迹穿透皮肤,沾取到组织液。
他拿到了玥萨的生物信息交给胡硕,冒着违法的风险制作基因开关,再通知玥萨,形成两相制衡,让玥萨方也掂量掂量自己的人头,不敢拿缪寻的基因钥匙再来威胁。
虽然事情进展还算顺利,薛放还是有些担心。
留在联邦的胡硕,林翼昆和邹赤随时有可能被找上门,他得想想办法,把大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至少在玥萨的势力彻底在联邦被消灭之前,不能轻易使身边朋友受牵连。
放弃一切,来到异乡重新扎根,躺在套房主卧的大床上,薛放不太安定。
失眠,焦虑,不安,倒也不是认床。他悬空抓握了下手指,总感觉怀里少了毛茸茸一大只猫,浑身都不舒服。
特别是当你准确知道这只“猫”就睡在离你两公里内的宿舍楼某个小格子里间里。
坏咪咪。不来陪他睡。
薛放把多的枕头拽过来,当成黑心猫狠狠蹂搓一通,揉得棉花东倒西歪,“唉……”才深深叹一口气丢下床,翻了个身,抓起终端,板着脸给某位新同学发信息。
与此同时,缪同学正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我是能力退化了吗……
他躺在硬板床上,四面八方都是哨兵同学们平稳的呼吸声,被子不够软,厕所的水箱在啪嗒啪嗒滴水,外面阳台上没收的衣服被吹得哗哗响,想伸伸腿脚,都害怕掉下去。
好想趴在软软的东西上睡啊……
软中带硬的,会自动捞被子,自动把他按在手臂里,那种……嗯,自主发热的暖床神器。
像他这样一脸受宠的哨兵“猫”手一只的向——
打住!
缪寻恨恨翻了个身。
以前出任务,土坑战壕里,缺氧空间下,500层大楼冷飕飕的钢架,还有移民舰拥挤肮脏的厕所旁边,比这个小铁床艰难百倍千倍的环境,只要有需要,他都能迅速适应环境休息入睡。
现在是怎么了?
他怎么浑身都不适应?睡不着,眼睛盯着门口,控制不住脑袋里想些有的没的,好的放的,呃,不是,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向导给了他心理暗示。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就开始嫌弃小破寝室床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那家伙是不是已经睡了?
缪寻把自己裹成椭圆的团,偷偷在被子里变出长尾巴,将脸藏进被子里,注意着周围的呼吸声,手伸下去握住自己的尾巴,搓了两把——
唔……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毛毛的,为什么薛放会特别喜欢玩这个呢?
他忍不住去想原因,终端“嗡”得震动一下,吓得他在被窝里颤了颤,毛尖炸开。
躲在里面,点亮屏幕,薛放的信息跳出来:
“豌豆公主改主意没有,要不要回来睡,小被子给你铺好了。”
尾巴不自觉一甩一甩,缪寻在心里回复:才不去,以为我很依赖你吗?
“嗡嗡”,又跳出来一条:
“你在想我吧。我也很想你。”
缪寻心口猛得一甜,屏幕光照到他快乐上扬的嘴角。他按灭了屏幕,缩在被窝里,小心脏突突直跳,“啊……呜呜……”翻来覆去在小床上滚来滚去。
隔壁床的老约翰迷糊着说:“新同学……怎么还不睡……”
咪咪虫被窝强制冷静下来。
一宿未眠。
第二天早上7:00,哨兵宿舍区的叫起大喇叭吵得哇啦哇啦响,是个正经哨兵都受不了,哭丧脸捂着耳朵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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