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看着同事捂着胸口慢慢倒下,微微歪头,打字道:“我不喜欢那个词,记住了么?”
“妈的,疯……疯子!”李维喘着粗气嘶声道。
缪寻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转身走向会场外。
刚走出侧门,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呼声:“小咪!等等我!”
门口士官朝缪寻敬礼,缪寻抛了钥匙过去,士官狗腿地跑去开飞行舰。
“小咪!……缪,缪寻!是我啊。”声音追到身后。
缪寻挑起眉毛,侧身稍微看一眼,原来是刚才被他玩弄的呆子,居然还追出来了。
他想戏弄一下对方,就打字:“食髓知味了吗。”
薛教授下意识咬起嘴唇,结结巴巴,“没,不,我是想跟你……”
“想跟我上床?”露骨直白的反问让薛教授胀红了脸。
夜色黯淡,容色美艳的“猫”一步步走来,靠得很近,手指修长卷起领带尖尖玩弄,宛若调情,他听到向导的心跳不正常地加快,故意挨近,在对方耳畔发出不轻不重的鼻音,“哼。”
向导激动地想拥抱他。
“猫”轻巧躲开,抬起终端,不近人情地吩咐他:“拿号码牌去后面排队。”
薛教授被戏耍一番,脸颊通红,嘟囔着“什么排队啊我还需要排队吗太过分了小咪——”
缪寻轻嗤一声,嘲讽似的:“小咪是谁?”
“小咪……”薛放怔在原地,僵住了。从见到缪寻起,他一直在有意回避对方眼里的陌生和无视,本以为不过是在闹脾气,毕竟“猫”都亲……亲他了,但现在,他不得不正视那个可能——
薛放声音有一丝不稳,问他的猫:“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缪寻伸开长腿坐进飞行器,托着腮,懒散地用指头在车窗上画出一个字:
“不。”
他却没料到,男人直接钻上了飞行器,毫不避讳,抬腿稳稳坐在他身上,把他禁锢在座椅里。
车门关闭,顶灯照亮了男人的脸,成熟的,温润风韵的,看似温和实则内藏傲气,适合站在演讲台上挥洒魅力的上乘样貌和气质,连话语都仿佛自带说服力:
“你吻我,不是偶然,是必然。”
超高契合度,短暂结合后的熟悉度,信息素吸引,曾经的身体肌肤交流和灵魂共鸣,缺一不可……还有潜意识的思念。
薛放为什么这么了解?
因为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
缪寻锈金色的眼瞳骤缩,男人双臂圈上他的脖颈,强势而温柔地吻下来。信息素渐渐充满狭小密布的空间,缪寻尝了尝,居然觉得味道还不错,至少,比国安局围在他身边那群向导令人舒服得多。
薛放稍微分开一些,捏着蜜色皮肤美人的下颌,看着那双被湿润的唇,轻笑一声,干脆利落问:
“号码牌哪里取,是你发吗?我要1号。”
缪寻放松地靠在座椅里,戏谑瞧着他,打下数字:“你只配10号。”
10号。薛放想起他们之前的小误会,不禁压下身体,声音低低震动,“那我要插队。”
“什么时候插队?”
“今晚就插。”
手臂猛得勒上薛放后腰,带得他往前贴紧,“猫”甜蜜热辣的信息素纠缠而上,和他鼻尖碰着鼻尖,咧开嘴角,笑容美艳带毒,眸光却是冷的:
“你敢追着我过来,胆子够大,也够饥渴。”
薛放挑起眉,夺了他的终端,打上一行字。
缪寻看了,猫科的瞳仁缩成一根针,愤怒随之而来。
终端屏幕上写着——
第25章 甜甜的结婚do 老夫老妻互相翻车
“我咬过你的毛绒小耳朵,味道真不错。”
一句话就能激怒“猫”。
薛放准备迎接他的怒火,却没料到,缪寻瞬间收起情绪,懒洋洋用长指穿过发间,圆巧软绒的豹耳从指间跳跃出,大方诱惑,“还想再吃吗?”
“不,不是……”说不想是假的。薛放艰难抗拒干扰,试图把注意力放在缪寻本“人”身上。
在一级秘密战场上浴血三个月的“猫”,回来后变得更加危险,孤傲,野性难驯,看似容易靠近,实际是被他悠闲打量着从哪里下嘴撕开。
——他被打磨得更强了,因而越发无所顾忌,肆意散发着魅力。
缪寻瞟见他翕动的喉结,玩味问:“你是向导吧,我可以带你玩,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薛放心头狂跳。
缪寻眼中有浓暗的亢奋,气息灼热,用微湿的唇勾起邪笑,缓慢作出口型:
“弄,坏,我。”
没有廉耻心的小猫。
薛放呼吸急促,被“猫”一步乱棋打碎了理智线,压低声音紧紧逼问:
“什么?嗯?你又想损坏自己吗?”
缪寻随意打下字:“是啊,随便弄,你不想吗,占有我这样的尤物,”他轻启唇瓣,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解开军服衬衣两颗扣子,露出色感如咖啡牛奶的皮肉,“只限今晚哦。”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薛放开始痛恨高契合度,“猫”在他面前卖弄风情,他大脑一片空白,都快丧失语言组织能力了。
缪寻轻轻嗤笑,“那你想怎样,不是要插队?”
嗔怪的语气,“急吼吼地把精神触手插进我脑子,捅烂我的屏障,不是你们向导的一贯作风?”
薛教授当场炸了:“什么一贯作风!?除了我还有谁?你的脑子只有我能捅——”
……诶,是弄烂精神屏障啊?
那不然呢!
“猫”发现他呆滞的表情,放肆哧哧笑倒在座椅里。好玩,比无聊的宴会好玩多了。他操控座椅上的虚拟屏,自动驾驶飞行器晃动一下,稳稳落地,舱门开启。
“哎哟。”薛放被猝不及防推下坐着的膝盖,同一只手,又抓住他的衣领,堪称粗暴地拽他出去,像玩弄路边捡来的猎物。
在“猫”顽劣的低笑中,薛放认出了周围景色:“这里是……港湾大桥?”
连接海湾的双层钢拱桥,钢架粗犷,向夜空拱起脊背,有着钢铁森林自然粗长的野性美。它是殷红色的,桥上灯光密集,车流繁忙宛如白昼,从高空看去,就是首都星“金色港湾”里生机勃勃的鲜红大动脉。
“猫”松开手,踏着欢快的步伐,径直往桥上走。“啊,等等我!”薛放追上他高挑的背影。
“猫”在哼歌,不成调子的,古怪难听的歌,听了好一会,薛放才勉强判断出来,那好像是“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
“铛铛~哒哒~啦↗噜↘,噜噜~哒啦~喵↗啊↘……”
“为什么唱生日歌?”薛放蹙着眉头,追到他身边问。
缪寻停下来,指尖摩挲下巴,仿佛在思考,接着打字:“因为快乐?”说完,可能是答案太好笑,他自己都“噗哧”笑了出来。
薛放担忧地望着他。这样很不对劲,“猫”的情况比以前更严重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的外在表现。
以前,哪怕是第一次见面,被碰到伤口的“猫”还会恼羞成怒咬人。
现在的缪寻,恐怕会嘶嘶陶醉着,抓住你的手指头,摁进他的伤口里搅一搅,如果痛得不让他满意,他就会嗔怨着杀掉你。
情感表达的机能,彻底崩坏了。
薛放分神间,“猫”已经灵巧地爬上港湾大桥的红色铁杆。蹭脏了白色军服,刮掉了肩膀的星星,他毫不在意,手插在口袋里,顺着只有两个脚掌宽的钢架,如履平地,自由而惬意朝港岸另一边散步过去,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个向导。
三个月过去,寒冬轮换到春天,夜风温柔浮动,带着稍许草木生长的气味,暖暖擦过海面,穿过镂空大桥,吹得软绒猫耳朵微微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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