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想办法让他不走回头路。这想法多自私啊,但是,如果我没有杨复的话,真的会活不了的吧。什么都可以没有,除了杨复。
他的手缓缓下滑,落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又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这回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而是逐渐加重加深,许久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但没成功,他搭在我脑袋上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我的后脑勺,掌心捂着,我往后靠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方向对撞的力量。
好在我并不是真的想躲,这下子回过神来,急忙调整心态和状态,站稳了,撑住有点发软的脚,闭上眼睛让他亲个够。
不过,这显然是我更占便宜,因为我更喜欢他,所以接吻的时候是我得的便宜更多。我不会说出来的,有便宜要默默地占,说出来就傻了。
亲着亲着,他一边继续亲,一边把我手拉着搭他肩上。
我自然地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令我们亲得更紧了。
当我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的时候,我的脚已经不自觉地踮了起来,就好像是我主动的一样,就像是我挂在了他脖子上一样,就像是我是他的一部分。
而我很快就再次失去了自我的意识,脑子里只有杨复和他的吻、他低沉急促的喘息。
我仿佛缺水的饥渴的鱼,只有他能救我。
如果他不救我,我就会因为搁浅而痛苦无比地死掉。
而他救了我。所以,我就是他的了。什么都是他的。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如果他不这么做,我甚至会求他。
再次意识回笼,是我和他纠缠着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
他不断地亲着我的脸和脖颈,甚至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不疼,而且他咬了后会安抚地舔舔,同时,手抚摸我的脸。他的手很大,几乎一只手掌就能把我脸遮住。指腹上有茧子,有点粗糙,摩挲皮肤的时候会让我有种异样的舒服感。
我从没这么舒服过,就像在天堂一样。我想,如果有天堂,也就不过如此。
可是,忽然,他停住了,离开了我。
我等了几秒,睁开眼睛看他。
他看起来有点儿尴尬,对上我的眼神,低头啄了我嘴一下,长叹了一口气,说:“需要买点儿东西……我没买。”
“……”
我俩对视数秒,他冲我讪笑了下,瞧着怪傻的。实际上也很傻。他总叫我小傻子,他自己是大傻子。
但是,我好喜欢这个大傻子,喜欢到要疯了。不,也许已经疯了。
在这突然的一刻,我突然领悟到了他说没有回头路的意思。
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如果现在或以后他说不要我了,我可能就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过一样地活下去了吧。没办法轻描淡写地说“也许要经历一场漫长的失恋疗养期”,因为知道那已经治不好了。
我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杨复回错了意,试图安抚我:“要不你在这儿等下,我赶紧去看看药店里有没有卖……”
就他现在的状态出门,太有伤风化了吧。而且,这个样子的他,我才不要让别人看到。只有我能看到。都是我的。
我推了他一下,他爬起来坐到床边,正要下地,可能是看到我也爬了起来,没急着走,扭头看着我。
我打开床头柜抽屉下的小柜,拿出来一个收纳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在床面上。
现在不是装矜持的时候。今晚我肯定要把这事做实,就能安枕好梦了。
万一杨复下个楼,被风一吹,冷静了,下头了,有事了,跑路了,等等了,呢?
杨复看着这堆东西沉默了很久,神色颇为莫测。
半晌,他问:“哪儿来的?”
“网购。”我说。
他喃喃道:“你一天到晚都在网购些什么乱七八糟……什么时候买的?你买这些干什么?”
我说:“给你用。”
他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打破安静,说:“不知道你用多大的,就每个型号都买了,你自己跳吧。”
他顿时本能反射地来了点劲儿,说:“这还用猜?肯定往大了买啊!”
说着,他就嫌弃地把没用的捡出来空投到我放在墙角的垃圾桶里,然后拿起别的逐个看看,把RUSH也空投去了垃圾桶,还看了我一眼。
我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镇定自若地躺回去。
……
我靠在杨复怀里,他嘴里咬着根烟,一直没点。
我跟他说可以抽,他让我别管他的事儿。
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事儿不要管。要不,你换个方向管,抽烟有害健康,你得管着我,不让我抽。”他解释道。
我没接这话。这不需要,他在这事上有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过了会儿,杨复叹气,埋怨我:“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买了,就没买药,唉。”
我不服气:“买了药啊。”
“春|药不算药。”他说起来这个就还气,搂紧我打一下,“给你钱买吃的买搞学习的,买点衣服也行,你买那东西!”
为了让他有愉快的体验,我好心好意地顶着厚脸皮买RUSH,一句好没落着他的,为这事被他打好几下了。
不过……算了,不跟他计较。
还好他就认识个rush,我买的润滑剂上全是外语,他看不懂,听我说是润滑就没多想,我肯定不会告诉他这里面有点儿催情成分。
“还有俩钟头楼下那药店才开门,”他说,“到点儿了我就下去买药,你要是到时候醒了,没看到我,别急,我买完药,带点儿早饭就回来。你那屋你先别回,就在这儿睡,我收拾好了你再回去。”
“嗯。”
“还疼么?要不上医院看看?就说你洗澡的时候摔了个大屁墩儿。”他出馊主意。
我说:“医生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戴口罩,墨镜也戴上。”他说,“到时候你别说话,我来说,就不知道是你了。用我的诊疗卡,都以为是我。”
懒得理他这掩耳盗铃的想法。
“没什么事,不去医院。”我说。
确实是没什么事,他就没再说这个了。
过了会儿,他又把我搂紧了,“啵”的一声使劲亲了口我额角,说:“川儿,我会对你负责,永远都对你好。”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其实就算他现在不说,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一直都在对我负责,一直都在对我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嗯。”
我矜持地应了一声,没说别的,多说一个字我怕我就露馅了。
杨复捏着我的耳垂玩儿,过了会儿,有点儿踟蹰地说:“川儿,那……你别惦记娶媳妇儿了。”
我说:“我就没惦记过,都是你在惦记。”
他急忙否认:“我可没惦记过,我给你存的都是你以后娶媳妇儿的彩礼钱,我自己的都没开始存,彩礼都没有,我惦记什么啊?没惦记。”
我说:“没说你惦记你媳妇儿,你成天惦记我媳妇儿。”
“嗐……”他琢磨了一下,“你这话听着怪瘆人。我是惦记给你娶媳妇儿,不是惦记你媳妇儿。”他很郑重地纠正细节。
然后补上一句很重要的:“但现在你不能娶媳妇儿了,川儿。”
我慢悠悠地说:“还是能娶。”
他顿时急了,腰都挺起来了,本来靠着床头软枕,这会儿坐直了:“但——”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把给我存的彩礼钱给你自己,就当是我娶了你当媳妇儿。”
他靠回去了,继续软着抱我,特傻气地笑了两声,然后说:“你是我媳妇儿~”
我抬眼看着他。
我多喜欢这句话啊,但他傻子一样,以为我不喜欢,在那儿解释:“疼媳妇儿是天经地义的,我疼你,你别疼我,所以你给我当媳妇儿,我当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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